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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傾盡亂世繁華

與你傾盡亂世繁華

鹿九君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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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3-10上架
  • 292942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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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懸崖

與你傾盡亂世繁華 鹿九君 2824 2022-03-10 09:07:00

  灰暗朦朧的云霧下的土地失去了原來固有的黃色面貌,熾熱的火因濃郁的血而燃得火紅。

  骯脹的泥血污染了這個世界的心靈,也改變了這個世界的容貌,著一身冰冷的盔甲,站在泥濘的血泊中,厭人的惡臭踏風飄向遠方。

  陰沉的天,寒冷的風,濕潤的發(fā)絲一根根散落。忽而,一片片潔白的雪花飄落在眼前,抬起頭來,無神的雙眸直擊空中那片白色身影,一點一點的飄落......

  “下雪了......”司徒雪終在這一刻得到最后一絲寬慰。

  劍從手中滑落,卻未聽見它悄然落地的聲音;風從身邊擦過,也未感受到它路過的氣息;雪將盔甲覆蓋,竟看不見也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天佑八年,東靖為了迫使西瑀打開兩國的通商之途,因而在郗岐城發(fā)動戰(zhàn)爭。

  兩國皇帝皆御駕親征,雙方戰(zhàn)力不相上下,卻遲遲無法迎來一個明確的結果。

  東靖皇帝蕭衍深知慕容云海自負的心理,故而將他引入自己在十落設下的圈套中,來個擒賊先擒王。

  “皇上,快撤,東靖的援兵已經(jīng)從兩翼穿插而來......”

  “不,朕不會撤退?!蹦饺菰坪>o握劍柄,一臉決絕的模樣。

  “大將軍,你是朕的大將軍,定不會同他們一般也讓朕走?!蹦饺菰坪>o緊的握著司徒桀的手。

  “皇上,臣護你回郗岐城。”司徒桀雙手合十成拳,單膝于地,強硬的說,“皇上,只要慕容氏留存,不怕日后不能血洗今日之恥?!?p>  聽到此言,慕容云海頓時雙腳發(fā)軟,不覺的后退了兩步,一旁的侍衛(wèi)緊緊的將之扶住,他沒有再言,在司徒桀等人的護佑下突出重圍安然回到郗岐城。

  并于歲末,在郗岐城與東靖簽訂停戰(zhàn)協(xié)議,并將郗岐之地割讓給東靖,以示議和之誠,郗岐城由此劃入東靖的版圖。

  時間飛速流逝,不知不覺距郗岐之戰(zhàn)已過了二十余年,當年親臨之人皆已一一逝去,他司徒桀仍遵守著對慕容云海許下的諾言,永遠護著西瑀這個即將瀕臨覆滅的王朝。

  元安七年,司徒桀之女司徒雪帶著司徒一族的使命嫁入西瑀皇室,成為皇帝慕容瑾的妃子,也成為他手中一枚執(zhí)掌朝政的棋子,一把維護皇權的利劍,為之重振西瑀鏟除一切礙眼的事物。

  當夜幕降臨,她便會褪去白日里的光鮮亮麗,換上與夜幕相映襯的黑色夜行衣,摘去頭上的華貴,用一簡約的木釵綰上發(fā)髻,抹去臉上的脂粉,戴上黑色的面巾,拿起桌上的劍,如飛鳥般游行于夜幕中。

  今夜依舊,執(zhí)劍游走于屋檐高處。

  新朝政局不穩(wěn),各朝臣之間亦是暗自較量,相互爭奪屬于各自的利益,更有人勾結別國,出賣西瑀政務而換取自身的權貴。時任西瑀丞相的呂瑋首當其沖,朝中大臣皆多數(shù)拜于他之門,其來往姓名皆寫于一本木札中。

  “今夜務必在丞相府中取得名冊?!?p>  “是?!?p>  夜很靜,趁著微弱的月色,她順利避過相府眾人,潛入書房。

  輕輕的推開房門,四處查看,先是小心翻找辦公書桌,未發(fā)現(xiàn),再輕聲翻找一旁的書架,忽然,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她迅速躲在窗邊靠窗而立,手握劍柄。

  只見窗外走過幾個高大的身影,想來應是府中的侍衛(wèi),待腳步聲遠去,她再次小心的在房內翻找。

  忽而,在書架一旁的花瓶處找到了暗格的開關。

  輕輕的轉動瓶身,兩邊的書架緩緩的向兩旁移去,灰暗的墻上現(xiàn)出一方正的暗格,格中靜靜的躺著一本寬厚的木札,想來那便是名冊。

  黑巾下露出欣喜的容顏,小心的將之取出,且趁著微弱的月色小心的翻看,然,那一篇篇竟是空白。

  “不好?!彼就窖╊D時明白過來。

  然而已落入他人有意設下的圈套,漆黑的庭院變得明亮,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火把上火光直直的照射在她的身上。

  司徒雪丟掉手中的木札,平靜的踏出書房,書房外已是層層的包圍,熊熊的火把,頂替了微弱的月光。

  “等候多時了,你若想盜竊我府中財務,何不直接找我,也不至于在這般情景下相見不是?!敝灰娝簧砣A衣,立于眾侍衛(wèi)前面,手執(zhí)一紙扇,在胸前輕輕搖晃。

  司徒雪沒有回答只言片語,左手默默舉起劍來,右手五指握在劍柄,將劍拔出,她那美麗的雙眼倒映在那狹小的劍身上,瞳孔中散發(fā)出一抹冷漠,淡定,從容……

  寂靜的夜幕下,發(fā)出陣陣的響亮聲,“蒼蓈……”“乒乓……”刀劍碰撞砍打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微涼的風,靜靜的為之鼓舞著,清風中花的馨香被濃濃的腥味替代,終是寡不敵眾,以一對十的車輪戰(zhàn)中,她已精疲力盡。

  忽而,一鋒利的長劍直直的穿過她的肩膀,清晰的疼痛通過神經(jīng)傳入她的腦中,鮮紅的血,沿著鋒利的劍端跳落在冰涼的地上。

  立馬調轉手中劍的方向,反向刺入那人的腹中,且快速的拔出,溫熱的血,噴射而出,明凈的劍身變得通紅。

  那人如墜落的花瓣安靜的倒在了她的身邊,一劍橫過,迅速割斷了另外一人的喉嚨,溫熱的血噴射而出,直接濺落在她的臉上,她的黑色夜行衣上……

  眾人見之,皆停足,不敢上前,彼此互相觀望,搖擺不定,誰也不敢輕易圍上去。趁此時機,翻過房檐,逃往城外。

  然,追趕而來的人兒沒有絲毫的放松,沿著她的血跡步步緊逼,朦朧的月,小心的為之指引著前行的方向。

  凌晨的風很是凌冽,肩上的血沿著手臂,爬著劍身一滴滴無聲的滴落,圓潤的身體敲打著沿途叢生的野草。

  站在巍峨聳立的懸崖上,看著眼前陡峭的山峰,月色下,山間的迷霧將它險惡的模樣深深的遮掩。

  風,輕輕的劃過她的臉。

  司徒雪一手緊握著劍柄,一手緊緊的捂著肩膀上的傷口。血,靜靜地浸濕她的衣衫,順著早已麻木的手臂,攀附著修長的劍身滴落……濃稠的腥味一點點替換了風中的味道。

  回過頭去,看著那無數(shù)緩緩追來的身影,前面已是萬丈深淵,無路可走。

  身后的人兒也趁此時機緊緊的圍了上來,此時的她,如牢籠中的鳥兒,折斷了飛翔的翅膀,唯有透過牢籠眺望籠外蔚藍的天空。

  “前方已無路,還不束手就擒?!本o追不舍的人兒向之發(fā)出嚴厲的警告聲。

  她攥緊手中的劍,他們亦緊握手中的劍,誰都不愿事先放下手中的劍。

  “此地不會是我司徒雪的埋身之地。”心中暗自默念,雙眸中露出堅定的神情。

  “你已無路可走?!?p>  “哦,是嗎!”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隨即抬起頭來,直視他們的雙眼,司徒雪的瞳孔中透出一股寒流,風里散發(fā)出死亡的氣息,劍上的血液再次變得濃稠……

  “你……”他抓著她的劍,艱難的吐出最后一字,她的劍直接穿過他的胸膛。

  “誰說我已無路可走?!蹦樕下冻鲂镑鹊男θ?,嘴里發(fā)出傲視的話語,直接從他體內拔出劍來,溫熱的血再次噴涌而出。

  看到那靜靜躺在地上的人兒,他們的眼中透著驚慌,“怕什么,就她一個人,還受了如此重的傷,將她帶回去,相爺定有重賞。”一人兒大聲的說。

  他們將之緊緊的包圍,她從容的看著那漸漸圍上來的人兒,握劍的拳頭攥的更緊,手背上的青筋凸現(xiàn)。

  突然,一道亮光快速的從她眼前閃過,“蒼啷——”一聲,身體旋轉,繞到那人的一旁,鋒利的劍,劃過他的盔甲,擊落他的頭盔,忽而,又一人突然從身后襲來,鋒利的劍再次劃過她的肩膀,一道鮮紅的血痕出現(xiàn)在了她那雪白的肌膚上。

  又是一劍,從側身而來,迅速的躲過,突然“嘭......”的一聲,單膝著地,以劍做杖,支著疲倦的身體,顫抖的手,纖細的五指仍緊握成拳。

  他們如獵人般驕傲的手執(zhí)獵器,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她靠近。

  “哈哈——”司徒雪突然仰天大笑,捂著肩膀,撐著劍緩緩的站了起來,而后轉身縱身一躍,毫不猶豫的從懸崖上跳下。

  她墜入了崖下的河流,水將她層層包裹,冰涼的十指透過衣衫撫摸她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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