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篇 金陵十三釵 禍起江南 (中章)
洛陽
皇宮
“報!八百里加急!”
守著門口的小太監(jiān)看著皇上身邊的總管,馬不停蹄地跑來,連忙上前。
“王公公,陛下正在與阿客卿下棋呢,不能打擾。”
“小林子,快讓開,這可是八百里加急的戰(zhàn)報!這種事,耽擱了,你我可是要掉腦袋的。”
王公推開小太監(jiān),朝殿內(nèi)走去。
兩人正執(zhí)子。
“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王公著急地跪地,呈上手中的奏報。
“閱給朕聽?!?p> 王公看了眼旁邊的阿虺一眼。
“閱。”皇帝始終沒有看王公一眼,只是盯著棋盤。
“越國四大山主座下,十萬悍匪,兩日前過境,掠奪江南無數(shù)財產(chǎn),良田,燒殺搶奪,如蝗蟲,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奏請皇帝陛下,派帝兵鎮(zhèn)壓。”
皇帝終于想好子落何處。
“下去吧?!?p> “陛下!這可是國難啊,陛下!”王公看著皇帝淡然的樣子。
“下去?!?p> “陛下……”王公看來,陛下的反應(yīng)如此詭異。
一反常態(tài)啊。
“嗯?”皇帝挑眉,終于側(cè)過臉看了王公一眼。
“是?!?p> 王公后退,出了大殿。
復(fù)雜地看了眼殿外,大紅朱木雕刻出的三個大字。
《乾坤殿》
陛下,怎么會是這般態(tài)度?常理,應(yīng)派兵剿匪了啊?
這可如何是好。
殿內(nèi)
“越賊越界,陛下怎是這番反應(yīng)?”阿虺也覺得奇怪。
“一群占山為王的山匪罷了?!被实鬯坪鹾敛魂P(guān)心。
見阿虺落子,隨之而后。
阿虺看著棋盤,棋局迷惑。
兩人已對局四盤,大同小異。
十分鐘后
依舊是皇帝輸了。
“陛下,似乎太過執(zhí)著?!卑Ⅱ嘲櫭肌?p> 皇帝每局都漏了一個暗點,只要她在那暗點落子,皇帝便必敗無疑。
整整四局,皆是如此。
不由得,讓人深思。
巧合?還是有意?
“呵呵,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何苦自找煩惱?”皇帝笑呵呵的。
阿虺總感覺皇帝變了,卻說出來細(xì)節(jié)。
她總感覺,皇帝脫離的她的控制。
合久必分?這可不是明文帝會說的話啊?!
“陛下,阿虺累了,先回去了。”
……
皇帝看著棋盤。
拿去自己的黑子,余下的白子赫然形似“陵”字。
“江南?可長生否?哈哈哈……”
殿外小太監(jiān)聽著皇帝陛下的笑聲,不寒而栗。
“嘶——太陽這么烈,怎么還覺得有點冷嗖嗖的?!?p> …………………………………………………………
金陵
“青掌柜秘密送來了一封信?!崩顚氈樽吡诉M(jìn)來。
南宮正在做著飯后運(yùn)動。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讀給我聽聽。”南宮沒有停。
“老爺,這是密信……”李寶珠不敢托大,雖是貼身管家,但是這種密事還輪不到她知道。
“能有多重要?讀……”
“是。”
內(nèi)容竟然與王公手里的奏報一樣!
“越國?山匪?江南?”南宮立馬捕捉到了幾個關(guān)鍵詞。
“老爺,這……”李寶珠吃驚。這江南距離金陵不過七百里。
萬一那群山匪要來陵,那后果……
“老爺!要不我們跑吧!”李寶珠著急。
南宮心中腹誹,明朝也太遜了吧。
江南雖然不是經(jīng)濟(jì)重地,但好歹是整個國家的糧倉???
也有魚米之鄉(xiāng)的贊譽(yù)。
“青鳥前輩,沒說什么?”南宮還以為李寶珠遺漏了什么。
“說什么?這封信是阿騰姑娘給我的,她也沒說什么啊,只讓我轉(zhuǎn)交老爺。??!她好像說了一句……”
南宮兩眼冒光。
“什么?”
“她說,讓老爺吃好喝好,不用擔(dān)心。”
“……”
南宮撓了撓頭發(fā),也不知道說什么,揮手示意李寶珠下去。
房門被帶上。
“我怎么,聞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p> ……………………………………………………
江南
古河鎮(zhèn)
江南兩大城鎮(zhèn)之一。
臨南江,良田無數(shù),人杰地靈。
如今,戰(zhàn)火漫天。
古河鎮(zhèn)三大美女
遠(yuǎn)近聞名。
首位,便是于石橋旁賣豆腐的《豆腐西施》。
真如西施臨世,傾國傾城。
可惜,兩天前,山匪大軍壓境。
古河鎮(zhèn)更是深受其害,戰(zhàn)火的中心。
豆腐店內(nèi)傳來一陣異樣響動。
原來是一條小黃狗在覓食,看著凌亂的豆腐店,滿地的豆腐,東聞聞,西嗅嗅,似乎疑惑這奇怪的白色固體能不能吃。
不知是否太過饑餓,舔了一口地上的豆腐。
“咯吱——”忽然,一個小孩子從豆腐中鉆了出來。
響聲正是一道木門。
原來是地底的地道。
仔細(xì)觀察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地上確實有一天格格不入的線。當(dāng)然,被地上的豆腐蓋了去。
小狗嚇的撒腿就跑。
要是能言人語,定罵罵咧咧。
“豆腐成精了!”
小孩臉上都是淚痕,想必連眼淚都哭干了。
“娘,爹……”小孩七八歲大,小小的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當(dāng)時店外亂做一團(tuán)。
有人大喊“山匪來了,快跑!”
街上頓時凌亂一片。
爹爹抱起她,拉起娘親的手,就準(zhǔn)備隨著人流,逃亡。只見娘親在爹爹耳旁說了什么,爹爹看了她一眼,隨后就暈了過去。
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處黑暗的地方。
嚎啕大哭,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爹娘,似乎只要大喊,他們就會回來。他們,就會把她帶離這片黑暗。
是的,以前,只要她哭,娘親都會給她去買最喜歡吃的糖葫蘆,爹爹也會給她騎大馬。
可是,可是如今……
“爹……娘……”
不知是不是幻覺,她費勁一身力量,跌跌撞撞地從一堆廢墟中爬了出來。望向大街,大街盡頭,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形與她爹爹身形很像的男子。
小孩子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
“爹!”兩條小腿朝男子奔去,
“??!”小女孩沒有注意腳下,摔倒在地。
整條古河長街早就被戰(zhàn)火侵蝕過了一遍,戰(zhàn)火紛飛,一地石塊,梁木,攤位更是被砸了個稀巴爛。至于兩邊的店鋪,則都如豆腐店似的,皆化作了廢墟。
那男子見地上的女孩,動了歪心思。
男子把小女孩一只手提起,沒有停下腳步。
小女孩沒有管手掌的疼痛,抬頭看向男子,“爹,娘……你不是我爹!你是誰?放開我!我要找我爹!”
小女孩著急,晃來晃去。
想掙脫開男人的掌控。
男人自然不是小女孩的爹,他叫張三,臭名昭著。
本地最大的人販子。
剛才與土匪交易,送了一些女子給他們,想要發(fā)筆橫財,結(jié)果兄弟反目,差點被黑吃黑。
從土匪手里死里逃生,看見小女孩,便順手帶上。
在他眼中,這小女孩,便是一筆錢財啊,自然不會放手。
“小閨女,你別動,我?guī)闳フ夷愕?,對了,還有你娘……”張三眼中閃過一抹淫穢的光芒。
豆腐西施,古河鎮(zhèn)誰人不知?
他可是垂涎三尺啊。
可惜了,這么一個美人,進(jìn)了土匪窩子,那還能活著出來?
“真的?你要帶我去找我爹娘?”小女孩似乎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費盡千辛萬苦,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出路,外面是一個小房間,一應(yīng)俱全。
她原以為,這是爹爹與她玩的游戲。
以前,爹爹也和她玩過這樣的游戲。
記得爹爹在她大哭后,打開了房門,“囡囡,爹爹在和你玩游戲呢,”父親親昵地把她抱起來,“以后啊,要是囡囡又來了這里,那就可以吃點東西,然后睡一覺,等囡囡醒了,爹爹就在囡囡旁邊了?!?p> “真的嘛?”女孩眨了眨眼睛。
“真的!”
似乎是得到了父親肯定的回答,飛快地在父親的臉上吧唧一口。
“你啊……”男人溺愛地輕點了下小女孩的小俏鼻。
“嘻嘻……”
可,今天,她的爹爹沒有遵守約定。
……………………………………………………
兩個時辰后
女子抱著昏迷的男子來到豆腐店,看著地上已經(jīng)被打開的地窖口。
心中一涼,大聲呼喚“囡囡!囡囡!娘親來了,娘親來接你了!囡囡!”
時不待她,身后有追兵。
只好將丈夫放進(jìn)地窖,痛苦離去。
從上帝視角來看,她的方向和張三的方向是一致的。
……………………………………………………
三個時辰后
熟悉的黑衣,熟悉的長發(fā)。
“師叔,是你嘛?”
十幾個悍匪成了背景板,身首異地,七零八落地倒下。
此女正是阿騰,在將書信給了李寶珠之后,便一路南下。
剛剛來到隸屬于江南的靈月鎮(zhèn)邊緣。
與古河鎮(zhèn)并稱為江南兩大明珠。
璀璨即意味著黯滅。
鎮(zhèn)內(nèi)場景比古河更甚之,如人間煉獄。
剛才從土匪口中得知,南邊的古河鎮(zhèn)有一女子從婦孺群之殺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半個時辰便背負(fù)幾百條人命。
原來,竟是那遠(yuǎn)近聞名的豆腐西施——顧煥珺。
一身絕世武功,出神入化。
震驚四座,甚至驚動了四大山主中的青龍山君。
兩人隔空對決,顧煥珺力竭,帶著丈夫不知去向。
阿騰聽的神采奕奕。
當(dāng)然,如小說般的劇情,也沒能阻止那十幾個頭顱落地。
林前輩,讓她前來,是為了找故人,順便,也是盡量的平息這江南之亂。
其中寓意,不用多說。
當(dāng)然,大部分山匪都已離開了江南。
只留了兩萬人馬。
如今,近年關(guān),江南,不宜久留。
不過,那四大山主,并未離去,似乎在計謀什么。
“不過,就算遇到了顧前輩,那,該怎么尋要鑰匙呢?”阿騰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林前輩與她說的每個細(xì)節(jié)。
阿騰皺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林前輩當(dāng)時,拿著個糖葫蘆,邊吃邊與她交代差事。
“糖葫蘆?”
指的是什么?
阿騰苦惱,這些前輩,包括她的師傅在內(nèi),都喜歡打啞謎,靠別人猜。
唉,心累啊。
想來也是,師傅,師叔們都是刺客出身,這些暗語,暗號,也是手到擒來。
可是,我是晚輩啊喂。
有人在打斗?
阿騰尋聲而去。
原來是另一伙土匪,正在驅(qū)趕平民。
看著裝,應(yīng)該是個土匪頭子。
手中刑鞭抽打著老百姓孱弱的身軀。
大聲呵斥“都給老子走快點,要是日落之前沒有到大當(dāng)家那里,你們一個個都要蛻層皮!”
百姓自是不愿意,只不過被推搡著,沒有辦法。
“你們這群土匪,過幾日,皇帝陛下,派帝兵臨城!到時候,還不是屁滾尿流地滾蛋?”
老者突然站立不動,不畏權(quán)勢,站了出來。
人群一陣騷動。
老者自然免不了一陣毒打,半死過后,被丟在了一旁。
幾個兒子還算孝順,紛紛跑了出來,護(hù)著父親的身軀。
人群躁動。
隨后,血腥一幕,令人作嘔。
只見,那土匪頭目,咔咔幾刀,幾人皆成了刀下亡魂。
“誰他娘的敢再叫,就是這下場。”
人群中,幾個女子,帶著小孩沖了出來。
“滾蛋!你不得好死!”其中一女子看著丈夫死于刀下,不想多活。
誰知,孩童護(hù)著她,喊著“娘,娘,爹,爹死了。祖父也死了。嗚嗚嗚……我怕……”
拽著娘親的裙擺。
短短幾分鐘。
天人相隔,他們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但是,他們知道,父親和祖父都成了冰冷的尸體,血流如注。
如此血腥的畫面,嚇的孩子們手足無措。
他們只知道,這世上,只有娘親一人,是他們最親的人了。
娘親不能死。
“畜生!你們就是畜生!”女子指著頭目破口大罵。
“娘…….嗚嗚……”
頭目看著標(biāo)致的女子,竟然動了邪念。
一腳踹飛孩子,伸手朝女子抓去。
下一刻,只聽一陣哀嚎。
頭目伸出的右手被劍斬去,下一刻被削成了人彘。
女子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連忙跑到孩子面前。
小男孩只有五六歲,被頭目一腳踹飛,傷到了肺腑。
嘴中,竟流出鮮血。
“這是治療身體內(nèi)傷的靈藥,拿去吧……”
女子看去,來者正是阿騰。
“謝謝!謝謝仙姑!”女子磕頭致謝。
另一邊,頭目副手。
嚇得連忙帶著幾十個土匪逃竄。
原本,阿騰想的是混入人群中,沒想到,竟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一幕。
其實,老者被殺害后,阿騰也忍住沒有出手。
一名刺客,天職如此。
可是,頭目接下來的做法,是人皆知。
她實在忍不了了。
犯了刺客的大忌。
怪不得,林前輩說我不適合做刺客,唉,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ps:青鳥:這話說的,這場景,我也忍不住出手啊?搞得我多壞似的。
兩百多名百姓,皆跪地。
“拜見仙姑。”
“謝仙姑救命之恩。”
諸如此類,言之不盡。
阿騰不知怎么辦,只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我是朝廷先行派來的斥候,大部隊過一兩日便可到達(dá)。各位不用擔(dān)心,這幾日調(diào)養(yǎng)生息,等清理完山匪,我們便殺回去!殺到越國,為家人,為國家,為民族報仇雪恨!”
應(yīng)和之聲,絡(luò)繹不絕。
“本斥候,還有公務(wù)在身,先走一步。”
百姓中一書生問道,“敢問斥候大人大名?好歹讓我們知道救命之人大名,來日修繕祠堂,定將斥候大人供如先祖!”
阿騰不知如何回答,看了眼路邊破敗不堪的牌匾上還能看清的幾個字。
“江曉生。”
如幻影般,跳躍于瓦頂之上,離開此地。
……………………………………………………
“顧煥珺!哈哈哈!你這下,倒是跑?。」?!”雖然聲音粗獷,但長得卻人模狗樣。
江南臨越國邊界,不過三百里。
青龍山主也聽說過顧煥珺的大名。
折扇上青龍二字瀟灑飄逸。
身著青色長褂,穿著黑色布鞋,極致樸素。
“青龍主,這么多年,你還是沒變???”顧煥珺擦去嘴角血漬。
背上有個方形血印,那是被折扇擊中的印記。
紅的發(fā)紫,力度很大。
“你!”青龍山主汗毛暴起,“你!你沒死?!”
笑聲戛然而止。
滿臉不可置信。
“不可能?!”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青龍山主,像是老鼠見了貓,扭頭就跑。
顧煥珺搖了搖頭,“你跑不掉的……”
心中默數(shù)三個數(shù)。
三秒后,另一邊疾馳而走的青龍山主,突然身體一硬,直接倒了下去。
“顧煥珺!浮云……”
死不瞑目。
顧煥珺看似沒有大事,實則滿身傷痕。
衣服很緊,這是因為,她為了不漏春光,用《形體訣》將滿身劍痕,刀口的衣服緊緊的鎖在了身上。
這一刻,終于松開了衣服。
顧煥珺苦笑,遁入石街中。
過了五分鐘。
五百青龍山主的心腹趕到。
找到的,也只有青龍山主的尸體,與顧煥珺的破爛不堪的衣裳。
心腹中走出了一個高大勇猛的男子,“毒!用毒高手!這是失傳的魔道鬼手!”
腦海中有了一個女子的身影。
“山主!沒想到啊!竟然,還是沒逃得掉嗎?宿命?”
男子感慨后,吩咐手下將青龍山主的尸體帶回。
青龍山主的死,自然造成了軒然大波。
……………………………………………………
“青龍死了?魔道鬼手?”大怒的朱雀山主揪起青羽的衣領(lǐng)。
玄武山主是個侏儒,陰睛流轉(zhuǎn),不知在想什么。
白虎山主則是瞇起了眼睛,凝眉,看著青龍山主的尸體,若有所思。
“你確定?”朱雀山主看起來就脾氣不好。
“是她。浮云。顧煥珺?!卑谆⑸街骺粗w上的魔氣。
朱雀和玄武對視一眼。
他們知道些白虎山主的來歷。
四大山主,除了玄武,其實都是在明朝待不下去,才去了越國占山為王。
彼此之間,還是知道些什么的。
“沒想到啊,這么快,就見到了故人……”
魔道鬼手?
……………………………………………………
“山君,山君!我練成了!我真的練成了!”浮云激動地手舞足蹈。
山君看著浮云滋滋冒煙地雙手。
“額,你能不能離我遠(yuǎn)點,我怕……”
“沒事,我會解毒的……”浮云微笑。
原本挺好看的,直到笑得露出了兩個虎牙,再加上兩個冒著紫煙的雙手。
妥妥大魔王嘛。
“咦,離我遠(yuǎn)點……”
此后,半月。
除了,浮云之外的十一人,都是愁眉苦面。
別的不說,浮云這每天拿她們當(dāng)做試驗品。
在她們,睡覺,洗漱,吃飯,練功,打坐,甚至,上廁所,洗澡,或者在對決中。
冷不伶仃地就給你來個毒,當(dāng)然,也不是什么大毒。
頭疼腦熱,感冒發(fā)燒,腹瀉,便秘。
各種病癥,鬧得整個訓(xùn)練營烏煙瘴氣。
要不是,半個月后,朱長風(fēng)(明武帝)來探查她們逐漸進(jìn)度。
恐怕,都會被折磨得兇多吉少。
在那以后,朱長風(fēng)便禁止浮云對她們使用魔道鬼手。
如名,這是一種下毒方式,無孔不入,急難防備。
聽說,善良得月德私底下,還是被浮云坑蒙拐騙地進(jìn)行了些,不為人知的“詭秘”。
經(jīng)常能看到子神追著浮云打。
白虎山主搖了搖頭。
自由?是人,就不可能自由。
如果……
白虎抬起頭,盯著某個方向。
那是金陵的方向。
也許,是時候該回去了,果然,一個都跑不掉嘛?
她早就不是十八年前那個小姑娘了,這么多年來,她深知,有些東西,再躲,都躲不掉。
唉,聽天由命吧。
……………………………………………………
阿騰終于從靈月,來到了古河。
看著招牌都被砸了,只能依稀看得見一個豆字。
此時,正明月當(dāng)頭。
“顧師叔,你,究竟會去哪呢?”
阿騰看著成了廢墟的豆腐坊,正轉(zhuǎn)身離去。
突然,地面上的地窖入口,被人打開,一道黑影鉆了出來。
“煥珺?”男子想來是之前顧煥珺丟在地窖里的丈夫,而且,誤把阿騰當(dāng)成了顧煥珺。
“你是何人?認(rèn)識顧前輩?”阿騰轉(zhuǎn)過身。
那男子,見不是顧煥珺,拿起一根攪動豆?jié){的長棍,提防道:“我什么都不知道?!?p> “你莫非是顧前輩的丈夫?顧前輩在哪?”阿騰走近詢問。
“無可奉告。”男子連忙將長棍橫于胸前。
“我?guī)煾蹬c顧前輩,乃是舊識,所以,您不用對我有太大的敵意?!卑Ⅱv解釋道。
還有一句話沒說,你這長棍,最多只能延遲0.1秒的死期。
“哼,煥珺從小就是孤兒,無父無母,怎么會……”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煥珺那一身的武功……
“哼,我不知道。”
兩人僵持不下之時,河邊的石欄上落了一人。
月色灑在她的白色長裙上,懷中,一小女孩正酣睡。
甜甜的微笑,似乎在做著什么美夢。
阿騰一驚,她只感覺到一個小女孩的呼吸聲出現(xiàn)在她身后。
轉(zhuǎn)身一刺。
誰知那女子一腳就將她的佩劍踢開。
“煥珺!囡囡!”那男子扔了手中長棍。
“淮寧……”
顧煥珺快步走上前去。
“顧前輩?!”阿騰看著眼前的絕世女子。
男子摟著妻子,沒有多問,他始終相信著妻子。
顧煥珺瞞著他,自然,有她的苦衷。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從你出手看來,是阿虺的徒弟吧?!鳖櫉ìB一改柔弱,冷冷道。
“阿虺正是師尊。顧前輩……”
“閉嘴。你想得到那個東西,就給把我丈夫和女兒看好,要是少了一根頭發(fā),我拿你試問!”
“是……”阿騰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規(guī)矩之內(nèi),分內(nèi)之事。
“淮寧,等我,等我回來。我?guī)愫团畠夯厝?。?p> 顧煥珺柔情似水地看著景淮寧和他們的女兒。
景淮寧挑起顧煥珺的下巴,吻了上去。
阿騰扭過頭,這……
師叔……
這不太好吧……
嘿嘿嘿,把這八卦賣給程前輩,一千兩不過分吧。
她師傅可是說,韓盧前輩可最喜歡八卦了。
“你!給我保護(hù)好他們父女倆,”顧煥珺臉變多了些紅暈,看了眼天邊“破曉之前,我會回來?!?p> “是,顧前輩。”
顧煥珺拍了拍阿騰的肩膀,滿臉笑意,滿意離開。
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做給景淮寧看的。
顧煥珺這一拍可是分量不小,一瞬間就在阿騰體內(nèi)下了七八種禁制。
甚至還有三四種詭異的氣息。
阿騰心中直接一萬頭羊駝飛過。
這么恐怖?
得,要是保不住,橫豎都是死了。
顧煥珺深深看了眼阿騰,點地而起。
阿虺從哪找個徒弟,看起來還不錯嘛,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吧……
哼!山君!你我18年,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山大王,我做我的豆腐西施,你敢逾越,就算拼著重傷也要讓你知道我浮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