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點,明月公寓。
皮質(zhì)椅上,許易書正在批改今天學(xué)生交上來的卷子,當(dāng)紅色簽字筆勾到簡答題,手機來電鈴響了。
是發(fā)小劉斯然,許易書皺著眉,尋思著應(yīng)該又是跟女朋友鬧矛盾,找他訴苦來了。他捏了幾下晴明。拿起電話接了起來。
“易書,我…和樂嫣分手了”手機對面聲音沙啞模糊,帶點哭腔。
他一噎,竟不知說什么安慰發(fā)小的好。斯然苦追女神李樂嫣三年,好不容易在一起,這才半年多點居然就分了,也是讓他沒想到的。
“這個結(jié)果,只能說是我也沒想到,或許你跟她終究不太合適吧”
他很戳心的說出了實話。
果不其然,劉斯然嚎的很慘烈。
“要不?帶你出去散散心?”許易書承認他不太會安慰人,只能實際操作了。
劉斯然一抽一抽的“去哪里啊?”
許易書剛想張嘴說人民公園,手機屏幕就彈出了消息。
頁面寫著
阿野:易書,我回來了,八點能到BLUE酒吧來一趟嗎,我想給你個驚喜。
盡管電話里,劉斯然哭的慘絕人寰,明知道不應(yīng)該,他卻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反復(fù)盯著消息,從頭到尾看了好幾眼,隨即站起身,他戴上金絲眼鏡,拿起車鑰匙,微勾唇角。
“…去BLUE吧?!?p> 12月,天氣微涼。
許易書把隨手帶的風(fēng)衣穿上了。裹著冷風(fēng),坐上車,他熟練的啟動,掛擋,當(dāng)雙手握住方向盤,這才終于感覺到一點緊張。
雖然平時也有聯(lián)系,但四年沒見邊野,不知道他變成什么樣子了呢,平時交了什么朋友也不清楚。
猶豫片刻,他輕踩油門,將車駛出停車場。
bule位于市中心二環(huán),七點十分,剛好是下班高峰期,他按下車窗,驅(qū)散些熱度。前車尾后的汽油味帶著溫度撲鼻而來。
磨磨蹭蹭耗了二十多分鐘,他終于到了bule。
許易書在路邊停好車,下車走到酒吧入口。他抬頭瞧著在夜色里閃耀的深藍色燈牌。從兜里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差十分鐘到和斯然約定的時間。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的很快,八點,夜生活的時間剛剛開始,酒吧門前開始斷斷續(xù)續(xù)進人。易書皺眉看著漆黑的天,他還沒瞧見劉斯然的人影。
“叮咚”他垂眼,翻轉(zhuǎn)手機。
斯然:路上堵,還要幾分鐘,等著!
……想著劉斯然剛失戀的份上,許易書覺得勉為其難等他幾分鐘也無傷大雅。
漆黑的燈架上,白束燈投下暖黃的光點。映照出唱臺上的少年,他坐在升降椅上,身著縫制紫色鳶尾的白襯衫,和純黑運動褲。平平無奇,但他懷中的吉他卻引人注目,那是一把十分好看的原木色吉他,面板上雕刻了一朵天堂鳥,男生彎頭,左手在琴弦上撥弄著。
他身旁話筒后,站了個寸頭男,一雙桃花眼,鼻子高挺,嘴角含笑,穿的紅色衛(wèi)衣在燈光下像火一樣。
“喂喂喂?”他試完話筒,轉(zhuǎn)頭向少年問到:“野子,音調(diào)好了嗎,我看人挺多的了,應(yīng)該可以開始了?!?p> 邊野手一頓,朝臺下看去,環(huán)顧一圈,沒瞧見人,他對寸頭問到:“歌兒,多久了?現(xiàn)在?”
陳歌甩手,露出腕上的表,他快速的瞟了眼。
“八點五分了,看樣子你等的人沒來啊?!?
不喜勿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