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宋春秋
11月初的金陵,寒氣襲人。
一個傭人打扮的婦女,提著菜籃子,晃悠悠穿過巷口。
看到電線桿上暗白色的三角標(biāo)記,眼神微亮。
婦女不動聲色的走入巷子,片刻再次離去。
一張紙條,通過層層傳遞,終于到了老古同志的手中。
看到紙條上的信息,老古臉色大變。
如果稍微疏忽大意,讓敵人的陰謀得逞,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緊急約見了郭祥華同志。
城南的民居房中。
宋春秋剛剛上完藥,正拉著小王說話。
心底很是得意,半年時間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這兩天已經(jīng)初步取得了郭祥華的信任。
聽著小王一臉回憶的介紹自己在延州的見聞,宋春秋眼中精光閃爍。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他就可以通過秘密渠道,啟程奔赴延州,從此像一顆釘子一樣,扎入紅黨的核心。
幾個小時過后,郭祥華回來了。
宋春秋立刻起身,激動詢問:“老郭,怎么樣,組織上同意我的請求了嗎?”
郭祥華頷首點頭:“組織經(jīng)過慎重考慮,已經(jīng)同意你去延州的請求,今晚就出發(fā)?!?p> 聽到這話的宋春秋喜上眉頭:“太好了,太好了。”
“好了,春秋同志,你抓緊時間休息吧,晚上我們就出發(fā)。”
“好的,老郭同志?!?p> 郭祥華轉(zhuǎn)過身去,眼中閃過仇恨,慚愧,懊惱。
他現(xiàn)在恨不得就將這個偽裝的日特就地解決。
但是為了老古同志的部署和馮金華同志的下落,只能忍下這份仇恨,就連小王都不能告訴。
同時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引狼入室。這次不單單自己暴露了,最近和自己接觸的同志都有危險。
唉!想到這里,郭祥華一拳打在床沿上,苦悶,憋屈。
夜幕降臨,月光頑強(qiáng)的在云霧中抖擻身姿,黑夜被披上一層白色的紗幔。
三個人從小心翼翼的出門,走到街口,就見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街頭。
宋春秋看到駕駛室和副座上都坐著人,心想這可能就是送自己離開的人了,有轎車,說明此人的社會地位不低,就是不知道真實身份是什么。
這時候副駕駛上的人下車招呼大家上車。
借著月光,宋春秋暗暗打量。
這人四十歲多,雖然穿著簡單的灰色棉衣長褂。但是看氣質(zhì)、面色,這人保養(yǎng)的不錯,身份應(yīng)當(dāng)不簡單。
按照他們的研究,這樣的紅黨應(yīng)該是混跡在果黨上流社會中的。
暗暗將此人的長相和特征記在心中。
宋春秋立刻熱情的上前要握手,不過男子卻是將車門打開,低聲囑咐幾人抓緊時間上車。
司機(jī)和男子坐在前面。
郭祥華和小王“夾擊”著宋春秋坐在后排。
汽車啟動,消失在夜色中。
汽車急速行使,宋春秋逐漸覺察到不對。
幾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太安靜了。
“我們這是去哪里?。俊?p> 宋春秋假裝鎮(zhèn)定的問了一句。
可是沒有人回復(fù)。
宋春秋終于慌亂起來。
莫非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
這個猜想讓宋春秋萬念俱灰,大腦迅速回憶,做過的每一個動作,說過的每一句話。
沒有漏洞,一切都很合理,可謂完美。
這時候就見副駕駛的男子轉(zhuǎn)頭說道:“去碼頭,老宋,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一會還要打點應(yīng)付檢查?!?p> 這句話,讓宋春秋躁動的心再次安靜下來。
不過看著左右像是哼哈二將夾擊自己的老郭和小王,宋春秋還是覺得哪里不對,不過看著副駕駛男子真誠關(guān)切的眼神,他又覺得自想多了。
收到男子隱晦眼神提示的郭祥華也反應(yīng)過來,假裝斥責(zé):“老宋,你就消停一會吧,讓我休息一會兒。”說完就閉眼休息起來。
宋春秋微微松口氣,看來是自己緊張過度了。
第二天一早,李唐接到警察局報告,在城西的廢舊修理廠,發(fā)現(xiàn)了宋春秋的尸體,因為是特務(wù)處通緝的罪犯,警察局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間就做了通報。
李唐聽到這個消息,微微一笑,看來是組織上已經(jīng)采取行動了。
該死的小本子,還搞什么日升計劃,果然把自己升上去了。。。。。。
猴子在一旁壞笑:“組長,這小日本真夠居心叵測的,為了打入地下黨可真是費盡心機(jī)啊,還開了個中藥店,他懂藥材嗎?”
說完看了一眼有些垂頭喪氣的雷云峰,打趣:“咋的了,雷子,監(jiān)視的事情都過去了,沒有給你小子處分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你還想咋的?擺個臭臉給誰看呢?”
“日記哥哥”雷云峰,尷尬一笑,拉胯著臉,咬牙裂齒的奔出幾個字:“狗日的小日本?!?p> 猴子自然無法感同身受雷寶寶心里的苦悶。
雖然日記已經(jīng)被他偷偷燒毀了,但是想到那個對自己諄諄教誨的宋先生竟然是一名潛伏的日本特務(wù),這瞬間讓雷云峰三觀崩潰。
初入社會的雷云峰終于知道了什么是人心叵測。
對日本人的仇恨又加深了幾分。
雷云峰發(fā)誓再也不寫日記了,組長說的對啊,偷偷寫日記的哪有什么好人。
李唐沒有參與者兩個家伙的鬧劇,他實在了太忙了。
假鈔案至今沒有絲毫的線索,梁氏夫婦依舊沒有蹤跡。
現(xiàn)在突然又冒出來個林義成和神秘人,局面更加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