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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化以后

第4章 接二連三的意外

進化以后 二手日光 4164 2024-07-16 17:02:15

  金鵬的第六感頓覺不妙,振翅欲飛。

  “小鳥,停下?!睏钛暂p輕發(fā)出略顯陌生的聲音。

  然后金鵬就莫名其妙的停滯在了空中的位置,無論如何扇動翅膀,都動彈不得。為什么說是莫名其妙,因為這鳥全身上下都可以動,就是在楊言說出那句話之后,像是被看不見的手鎖死在虛空沼澤,無所依靠,無法脫離。

  于是,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大鳥,可憐巴巴地回頭看著只有它爪尖長的小不點苦苦哀啼。

  “噤聲?!?p>  來時像個福娃一樣的楊言,現(xiàn)在卻如冷漠的神明,對他唯一的子民,金雕,下達不容置喙的命令。

  完全變了個人一樣:飄在空中,身上開放性的傷口時間倒流吸收著本已流出的血液和飛濺的血肉,以眼睛可見的速度恢復(fù),同時身體表面發(fā)著耀眼而又危險的白藍色光芒,散發(fā)出一圈一圈的漣漪,像是會呼吸一樣一收一放,碰觸到這漣漪的土壤,石塊,植物,紛紛汽化,連隔空的金雕漂亮的羽毛都似要被點燃,蜷曲發(fā)黑。

  高空的白霧中。

  老人突然睜眼,先是驚訝然后低頭看看背著他在不停飛行的徒弟,“小炎子。”

  “怎么了,師父?”

  原來是一對師徒。雖然身上破破爛爛,但是能飛在空中這一手,足以證明二人的實力非凡。

  “剛才附近一個非常恐怖的域,一閃而過?!?p>  聽完,徒弟十分緊張,雙手冒出更加強大的黃色火焰,速度再加快兩分,原來并不是直接飛行,而是巧用能力。

  “別緊張,我感覺其中并無惡意,只是純粹的強,干凈得甚至像個孩子?!?p>  “是,那一位?”徒弟停在空中緊張地問道。

  “應(yīng)該不是,他自始至終也沒有追殺過我們,也自然沒理由出現(xiàn)在這里,畢竟消失那么多年,怎么會在這種梁州的小地方,恐怕這里連像樣的覺醒者都沒幾個。”

  “呼——”徒弟聽罷,長出一口氣,在他的記憶和理解里,只有那一位才會被老師稱為恐怖。

  “我說你,什么時候能學會鎮(zhèn)定點,30大幾,放在我們那個年代,孩子都上中學了?!?p>  “那不是向您老學習,后發(fā)制人嘛?!甭犅劜皇亲繁?,徒弟也稍放松,開起玩笑,但還是有點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問,“不過,有多強?”

  “比你強不多?!?p>  徒弟的笑容直接凝固在臉上,神色黯然道,“師父,您對我失望了嘛,剛才說這種小地方?jīng)]幾個覺醒者,現(xiàn)在又說比我強?!彼麑嵙Σ粔?,無法保護師父周全始終耿耿于懷,如師傅所說,這般年歲依然要顛沛流離,讓他十分過意不去。

  師父又何嘗不是心有余悸,因為他對徒弟還是有所保留,沒敢說出全部情況,剛剛的場域比他見過的任何一人都要強,強得多。

  “下面有一小村,進去看看有沒有空的屋子,休息休息吧?!?p>  虛弱的聲音從背上傳來,老人顯然已經(jīng)到極限,徒弟趕忙控制好火力,緩緩下落,消失在依舊毫無變化死氣沉沉的白霧之中。唯一變化的就是夜色將暗逐漸下降的氣溫。

  “今晚預(yù)計將突破歷史超低溫,請居民朋友合理安排出行,避免...滴——”

  窗邊位置單手撐著腦袋的少女,按掉藏在袖口的開關(guān),隨身聽的聲音中斷,音樂節(jié)目結(jié)束了,但她沒有摘下被頭發(fā)遮住的耳機,能擋住點聲音也聊勝于無,從始至終不想聽老師在講臺上夸夸其談和優(yōu)等生的奏對,呆呆地望著窗外,一頭過耳短發(fā),但卻有長長的劉海,適當?shù)負踝∶骖a,這下更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終于熬到點了,原來她一直看的是校園里的鐘樓,更離譜的是,下課鈴聲并未響起,她就在課上堂而皇之地起身,甚至所有同班同學甚至都習以為常。

  可她的腳步卻顯得格外蹣跚。直到走出教室,雙臂才延伸出碩大的外骨骼輔助行走,原來少女竟然是殘障人士。在外骨骼的映襯下,藏在校服的身體顯得更加瘦瘦小小,趁所有同學沒有下課,自己孤獨地想要消失在校門口。

  “江白寒,等一下!”少女的腳步直接凝固,難以掩飾心里的震驚,想不通自己怎么會引人注意。

  “小江,這個你拿著?!?p>  少女半轉(zhuǎn)身回頭,怯生生地接過班長遞來的文件袋。

  “這是我總結(jié)的畢業(yè)考試的知識點,還有我預(yù)測的題目?!卑嚅L才福全自信地扶了扶和梳洗得一絲不茍的發(fā)型極其相配的金絲細邊眼鏡,繼續(xù)說道,“馬上要畢業(yè)了,老師一直拖堂補課,給大家補充最重要的知識點,但是你沒辦法,必須提前走,再加上你成績...對了,小江,在班級里沒時間和你聊天,不知道你想去哪所學校呢?!?p>  哪所學校,江白寒茫然地抬起頭,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包括現(xiàn)在上學,也不過是被安排罷了。

  在才福全眼里,只能看到對方厚厚的劉海,但他繼續(xù)滔滔不絕地說道,“按我的成績,老師們都想我能去最高的京畿書院,但我不想,我想去研究院,和孫博士一起研究...”

  “那就祝你成功!”江白寒第一次和班長才福全講話,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留著才福全一個人站在校門口怔怔地向江白寒的背影揮手,沒想到平時瘦瘦小小的小江同學說話這么中氣十足。不過他也并不在意,扶下眼鏡也回去聽課了。

  “小鳥”的哀鳴更甚,本就靜謐的次生林更加在“楊言”出現(xiàn)后更加萬籟俱寂,顯得金雕叫得格外悲切。

  而此時的楊言掩去了身上駭人的光芒,僅余些殘輝明滅,仿佛在適應(yīng)自己的身體,緊縮的眉頭,表明他對這副身體的強度不甚滿意。

  “看來至多只能回復(fù)到這個節(jié)點,再之前生機還沒有弱到可以降臨的程度,而且我的力量也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下次嘗試?!?p>  楊言用頗有些神性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自言自語,但是粗重的喘氣聲表明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在空中邁出一步,瞬間出現(xiàn)在周道身邊,笑了。

  “小道哥,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見面,無論看了多少遍,你這么弱的樣子真的挺逗的。試了太多太多次,但是顯然,我們在未來都失敗了,和前人一樣。”他喘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希望這最后一次,你真的能打破,或者至少留下希望,讓以后的人來,可能只是我們自己不夠強呢,但是絕不能認為是全然沒有希望的,認為現(xiàn)在和未來永遠是對過去的復(fù)制?!?p>  聲音逐漸哽咽,卻很快振作精神,破涕為笑,“呵,你的傷就自己扛吧,反正你血厚?!?p>  旋即連跨幾步,出現(xiàn)在水生,統(tǒng)文和含武身邊分別說了什么,并順手抹去了他們的致命傷,尤其面對吳水生,神色復(fù)雜,看向那個瘋子金所給的草環(huán),十分厭惡地隔空攝過來,草環(huán)仿佛有生命一樣欲要掙扎,嗤笑一聲,雕蟲小技,楊言立馬將其捏碎成齏粉。

  眼睛發(fā)散的光芒愈發(fā)暗淡,終于停止自言自語,想起了在空中發(fā)呆的變異鷹。

  鷹也在用鷹語罵人,我就是吃個飯,至于嗎?

  “來?!睏钛哉姓惺郑粧煸诳罩械慕瘗i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著下面奇怪的生物移動。在它心里楊言肯定不是人。

  終于面對面了,看著還沒自己腦袋大的小不點,鷹好想逃,卻逃不掉。

  “小家伙,不好意思啊,殺了你也大概有幾百次,這一次就放了你,但是答應(yīng)我,你不能再攻擊這幾個人。”

  來不及驚訝自己為什么聽懂了他說的話,只是瘋狂地點頭然后扇動翅膀,嘎嘎尖叫,“爺馬上就回原始森林里面去再也不出來了,我還年輕,不想稀里糊涂地沒了!”

  “聽懂就好,去吧!”話音一落,變異鷹就被丟開一樣瞬移出很遠,消失在空中的霧氣團里。它感覺到身體的束縛消失,沒有絲毫猶豫,立馬振翅,爆發(fā)出從未有過的急速向后飛掠,見到楊言,身體潛能都被激發(fā)出來,也算是得到一場造化,說不準回去之后可以脫胎換骨。

  楊言用光了全部力氣,不再保持懸浮狀態(tài),慢慢跌落回開始的位置,逐漸閉上眼告別這個熟悉的世界。周圍的一切恢復(fù)如常,只有之前想要吸取養(yǎng)分的鐵樹枝,還好它們不會說話,不會顯得尷尬,默默地收回去,像從未變異過的植物一樣乖巧。

  相比于短暫激烈的戰(zhàn)斗,周道昏迷恢復(fù)體能消耗的時間更久,直到接近黃昏才微微睜開雙眼。

  剛睜開就看到三張大臉,還有,一張小臉,楊言。

  “哥,你醒啦?”聽見異口同聲的問好,周道“騰!”一下猛地坐起來,腦袋、肩膀差點頂哭幾個小兄弟。

  “你們?那東西?”周道環(huán)視一圈,又看看四人,有點懵。地面上只有一堆裝好的包袱,看輪廓就是幾條蛇,其他和周道失去意識之前毫無差別。

  “什么東西,不是蛇嘛?”楊統(tǒng)文問。

  “小道哥,和我講講,你到底怎么打贏的?你是不是覺醒了?覺醒了什么異能?”吳水生興奮地攥拳,對著周道喊著,他更關(guān)心覺醒的事,想起那令人窒息的龐然大物,周道想必是覺醒了能力才與之一戰(zhàn)。

  “嗯嗯!”連楊言也興奮地紅著臉,攥著小拳頭,想聽大哥哥怎么打敗敵人。

  “別吵!先讓小道哥休息一下!”含武冷靜地說著?!笆怯惺裁词虑樵谖覀兓璧怪蟀l(fā)生了嗎?等你先緩緩再說?!?p>  “嗯,我沒事?!倍虝旱幕紊裰?,心想,大家都平安無事終歸是好的,看看天色已經(jīng)晚了,“咱們先回吧,以后再說,晚上林子危險。”

  聞言,四人趕忙各自拿起一個小包袱,也自覺地把最大的剩下。周道一把抓起來,扛在肩上,“走吧?!?p>  一路無言。

  周道一直在回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一伙人是怎樣得救。背后出現(xiàn)的是楊叔說的東西?自己在那瞬間也確實感受到某種存在。

  四人看見周道這種失神的樣子也沒有再說,只是默默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爭取天擦黑之前回村,避免再生變故。

  “哥,我昨天找你說…”

  隨著霧氣變薄,意味著眾人快到村口,水生猶猶豫豫地開口。

  周道經(jīng)過一路上的琢磨,也終于緩過勁來,管他那么多干嘛,自己一伙人能活著就是萬幸了,更何況這次簡直是滿載而歸,大不了,最近一段時間先老實呆著。

  看著水生的神情,恍然大悟,連忙把身上扛著的大的一個袋子給水生扛著,“拿得動嗎,還挺沉的,要不在地上拖著走?”

  “不用!”水生還是那么犟,看起來今天吃癟并沒對他有任何影響。

  楊家三兄弟雖然心里疑惑,但是嘴上都沒說,等著周道的下一步安排。

  “快去地頭吧,不然等二妞回家就偶遇不到啦?!?p>  統(tǒng)文和含武兩兄弟聽懂了,哈哈大笑,原來是想給二妞去分點。

  楊言年紀小,還是沒懂,只是想把自己的小袋子也交給水生哥。狠狠地瞪了周道一眼,水生趕緊跑進村里,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速度。

  領(lǐng)著辛苦了一天的三個小兄弟,也跟著回了村子。

  快到楊家,“多虧了你們仨,我就不進去了,等你們屁股好了再去。”周道無奈地說,帶著楊言出來,兩兄弟注定要經(jīng)受一場混合雙打。

  “這些小的,你們就自己拿回去吃,蛇肉應(yīng)該比勞動隊換的飼養(yǎng)肉好一點?!敝艿腊蚜硪粋€包袱也遞了出去。

  “哥哥,那你…”楊言著急地問,統(tǒng)文含武也同時皺眉,不高興,再分給自己三兄弟這份,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一頓,等于是白冒一次險。

  “快回吧,記得別把今天遇到的危險全都禿嚕出去啊,自己心里有數(shù),下次小心,說漏嘴的話小心沒下次。”

  摸摸楊言的小腦袋,又把雙手搭在阿文阿武的肩上往家輕推,不等他們說話就拿起更破破爛爛的工具袋,自顧自地走開了。

  三兄弟回到家后,因為偷偷帶楊言出去的同時竟然把筐還忘在了外面,慘遭幾頓痛打就按下不表。

  這邊隨著天色漸暗,一直在地鐵上靜靜坐在角落的江白寒同學,一直不停地盯著自己的智能手表,車廂除了她,只剩兩個奇奇怪怪的黑衣人,漸漸空了也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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