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木晦對陣西方白帝!”
場間經(jīng)過了很久的休息,用以讓觀眾因比賽失利而損失的熱情得到恢復(fù)。
“所以...”木晦不像他外表那樣神秘莫測,反倒是先開口挑釁道,“你是姓西,名為方白帝嘛?好大的口氣?!?p> “你可以這么理解?!崩险哌€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在他眼中,木晦只是個稚嫩的孩子罷了。用來模糊身形的異能,在因為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參賽,所以基本的態(tài)度還是要有。但他久出未歸,心早已飛回昆侖,只想盡快拿下這場賽事。
“那你有什么能力?”看自己挑釁不成,對方全然無懼,索性就攤開了說。木晦是肯定不信什么讓人棄賽的心靈控制的,有本事讓我放棄好了。
“你想我有什么能力。”
木晦嗤笑道,“難不成我想什么你就能做到?”
“想必不會讓你失望。”
“那好,你讓別人棄賽的能力,現(xiàn)在展現(xiàn)給我?!?p> “如你所愿!”
白帝老人說完便將手伸入懷中,看到對方動作,木晦也馬上暗中用勁嚴(yán)陣以待。但是看到老者掏出一張黃紙。軟趴趴與一般紙張無差,遠遠觀察半晌沒感覺出有何等神異,只能開口問道,“這是?”
“一張箓?!?p> “什么箓?”
“你現(xiàn)在知道恐怕有害無益,但你很快就會知道?!卑椎劾先耸钦嫘膶嵰獾亟o晚輩答疑解惑,但木晦聽來卻分明是消遣自己,語氣已經(jīng)憤憤,“你就是用這東西讓其他人望而卻步?”
“用它,便能覺醒你們所說的異能;不用,便會被其擊敗?!?p> “裝神弄鬼!”話音剛落,轉(zhuǎn)身化作一道流光,逸散出的能量沿途摧毀得賽場七零八落碎石亂飛,但也就僅能止步于此。
白帝晃手,黃紙化作一面平平無奇的鏡子,古樸沉郁,形為鏡,卻不照人。不以為意,木晦一頭撞了上去,卻徑直被彈回,口噴鮮血,內(nèi)傷嚴(yán)重,暴退到賽場邊緣單膝跪地,手指摳進石板鮮血淋漓才堪堪停住,綠色血液滴答滴答落下。
“此寶,三十六部生門鏡?!?p> 木晦暫時說不出話。但觀賽的楊戩心中一緊,摸不清這老者什么來頭。而且他還敏銳地注意到,其他人都還好,特別是那關(guān)聲聽完寶物名字,短暫閃過一絲厭惡與狠辣的神情,旋即深埋下去,難道他們有什么淵源?
看到木晦嘴唇動動想要說話,果然不出所料。但這次白帝想應(yīng)該會有些不一樣,所以抬頭看向觀禮臺。只一眼,透過重重厚壁障和單向玻璃,其中的兩位林官,分別負(fù)責(zé)收音和轉(zhuǎn)達,同時暈厥,雖性命無礙,但已不省人事,難以繼續(xù)工作。直到身邊緩緩生長出的不起眼小樹苗,抖擻讓渡生命力之后,才逐漸復(fù)蘇,對著本以是最高觀禮臺內(nèi)部上方更高不見人的神座行禮之后,才感恩地退下。
“多謝生長先知?!毙蹨喅林氐哪新晫δ呐率桥e手之勞,都表達了感謝。
“守護先知客氣了?!睖厝崞胶偷呐晜鞒?,有慰藉心靈的功用,不愧生長之名,“沒想到竟會有這等人物來參賽,兄長可能看得清?”
沉默,很是拿不準(zhǔn),守護先知輕輕搖頭。
“兄長看來是有所顧慮?!?p> “不能為我所用,肯定高興不起來。”二位關(guān)系親密,守護先知也對生長先知說了實話。
“兄長還是擔(dān)心...在暗中籌集力量嘛?!?p> “你也看見了,修正的手想要伸到哪里,今天若是我不在,必定有他們的人站在這里,作威作福隨意抓人。這場持續(xù)多少年的賽事不就成了一場笑話,而這也是我不再舉行的原因,必須讓步?!笔刈o先知說得保守了,他心里恐怕覺得手會伸到自己面前抓住他的臉。
“嗯,我會站在兄長這邊?!鄙L先知語氣無比堅定,同時也無比遺憾,為什么自己名中的長字不是命字。
“多謝,希望不會有那一天?!笔刈o先知回過神,雖然聽不清對話,也重新關(guān)注起場況。
“我現(xiàn)在放棄,咵...”低頭說話的同時,木晦還在口吐鮮血,“還能得到那黃紙嘛。”
“此次下山,本就是為了廣結(jié)善緣,所到之處,甚至有人不止一張?!闭f著,白帝又掏出一沓,這種東西在他眼中根本不珍貴。
“那如果我說,我不要黃紙,只想要跟隨您,成為強者的機會呢?!?p> 果然,自己沒有感覺錯,白帝罕見露出了欣慰和欣賞的表情,珍貴的是這份眼光和意志,還有未來的忠誠。
“我不是強者,跟著我同樣成為不了強者,但是神庭現(xiàn)在需要一個奉箓?cè)?,你雖然天賦平平,但只要耐心修道,假以時日未嘗不可一窺極境?!?p> 神庭,修道,極境究竟是什么,但木晦已經(jīng)下定決心成為需要的人,可以是任何人。
“什么箓?”
“登仙梯航箓!”
聽到名字,木晦身體劇顫,隱約眼看耳聽到了至高虛影,逸韻仙音,什么至尊學(xué)習(xí)的機會不過是不入流的東西,甚至平生引以為傲的光線異能,此刻他恨不能撕爛血肉將其驅(qū)趕出去。
沒有再說話,木晦發(fā)出一聲全場觀眾都能聽清的暴喝,用全場觀眾都能看清的夸張滑稽姿勢沖向白帝。立刻心領(lǐng)神會,引動一張黃紙化為滔天火焰,焰光直沖霄漢,撞在厚厚的壁障上,照亮每個觀眾的臉,卻讓他們再也看不清賽場內(nèi)的情況。
火海之中,木晦腳步沉重,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身上衣物被焚燒殆盡,宛如新生兒,最終無比虔誠地跪在白帝面前。
仙人撫頂。
火焰退去,木晦變成一截焦炭,在白帝腳邊一動不動。
“勝者,白帝。”就連主持都驚呆,麻木地盡自己的職責(zé)播報。
只有兩位先知,能夠感覺到,他早已煥然新生,是一種生命層次的徹底躍變。
全場嘩然。觀眾群體一陣騷動,為了平復(fù),守護先知特地命人跳過場間休息。直接開始最后一場。
“第四場!木兆對陣關(guān)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