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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蕪島。
宋繆穿著淺粉色的露腰露背掛脖背心,趿拉著黑色人字拖走在夜市上。
無聲的散發(fā)著熱辣性感。
沉慍抱著椰子水猛地喝了幾口才抱怨:“姐姐,我給你準(zhǔn)備的衣服也沒這么辣吧。”
“我在你眼里很保守?”宋繆細(xì)指輕推鼻梁上的墨鏡,視線掃過魷魚攤,邁步過去。
沉慍趕忙跟上,大手拿過她編成麻花辮的銀發(fā),扯了透明小皮筋散開頭發(fā)擋住她精致的蝴蝶骨,隨即惡狠狠地掃了眼把眼神落在她身上的男人們。
宋繆覺得他有病,付了錢,繼續(xù)往前走。
海風(fēng)撫過她耳畔銀發(fā),嬌媚的妝容帶起一種無以言表的欲色。
美人肌膚瓷白,纖腰極細(xì),不盈一握,水洗牛仔長褲遮了長腿,更添幾分神秘。
沉慍不爭(zhēng)氣的流鼻血了。
宋繆余光瞥到他臉上的不明液體,輕嗤:“年輕氣盛,容易找打?!?p> “姐姐?!背翍C攥住她手腕,手下力度不小,溫軟的眉眼開始溢出絲絲戾氣,“我想做壞事?!?p> 直白又迫切。
宋繆微怔,笑出一聲,還沒說話,沉慍的人就被一腳踹開,撞到椰子攤上。
邢邵猛地扼住宋繆胳膊,拖著人往海岸公路上走。
宋繆踉蹌幾步,鼻梁的墨鏡摔到地上,海岸四周的彩色燈光瞬間侵襲她的眼睛。
她倏地閉上眼睛,腳下被絆了一下,人直接朝前撲去,額頭撞到椰子樹干上。
“嘶——”
她捂著自己額頭蹲下,眼中的疼痛更甚。
轉(zhuǎn)瞬,她被人抱起來,扔到轎車后座。
汽車飛馳而出,似乎要送她見閻王。
主駕駛的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緊繃,漆黑發(fā)梢都溢著冷。
宋繆眼皮翕動(dòng),想睜開卻無法睜開。
額角有幾絲黏膩流到手心,她隨意甩了甩,強(qiáng)迫自己睜開眼。
漆黑交錯(cuò),明暗消失。
心頭微顫,閉上眼睛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
沒關(guān)系,宋繆,看不見也沒關(guān)系,你已經(jīng)學(xué)完盲文了,什么都o(jì)k。
活著就行,絕對(duì)不能死。
你沒錯(cuò),絕對(duì)不可以死了讓別人痛快。
她猛地掀開沾了血色的薄薄眼皮,視線又恢復(fù)明暗交錯(cuò),心頭緊繃的那根弦啪的斷開。
還好,能看見。
哧。
汽車猛地在海景別墅前剎停,她額角已經(jīng)干涸的傷口又撞到椅背,血又開始往外溢。
呼——
車門被扯開,灌進(jìn)一股咸濕的海風(fēng),額頭傷口被風(fēng)撫過,淺淺刺痛感讓她恢復(fù)思緒。
毫不猶豫地抬腳朝著門外人一踹。
門外人立即攥住她精瘦腳踝把人扯下車,撞進(jìn)自己懷里。
“你再動(dòng),就在這兒!”
語氣囂張狂妄,似乎她要敢反抗,明日整個(gè)海蕪就會(huì)流傳她的不知檢點(diǎn)。
可是宋繆早已不是那個(gè)唯唯諾諾柔弱可欺的宋繆了。
八年地下拳臺(tái),她在污血里活命,啖著那些骯臟的腐肉,踩著那些咒怨聲一步一步爬起來。
讓她妥協(xié),不如讓她死!
邢邵挨了她十成十的一腳,整個(gè)人被踹到沙灘上跪地不起。
宋繆拇指擦過臉頰上的血,齒尖呵出一聲,“看誰先弄死誰!”
邢邵深吸幾口氣,撐著沙灘起來,低頭凝她,撞見她眼底惡狠狠的光,神色微滯。
她是真的恨自己。
“阿繆,你聽我解釋?!彼穆曇舴湃?,帶著乞求,跟剛才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