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離開了五樓,五人還是不敢大聲說話。
“這棟樓還有兩個活著的,其中還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有意思。”
鐘癩子戲謔的話語,林澤凡并沒有聽在心里,畢竟自己的確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更何況自己是僥幸生存下來的。
江余目光就轉(zhuǎn)到鐘癩子身上,說來,鐘癩子也不是什么癩子,體格健壯,膚色是健康的麥黃色,只是胡子拉碴的。
到底是江余兩人,闖的是別人的地盤,兩人就先行介紹自己。
面對著三人打量的目光,江余不失禮貌地微笑著。
“你們好,我是樓下三號房的江余?!?p> 介紹完自己后,舉著的手順勢手掌向上,五指并攏,伸向右邊的林澤凡。
“這是樓下一號房的林澤凡。”
三人也不含糊的向江余介紹自己。
現(xiàn)在江余知道了他們的名字,雙腿殘疾的女人名叫李璐,她身后的航哥叫寧宇航,兩人是男女朋友,是五樓一號房的住戶。
鐘癩子名字不叫鐘癩子,而是鐘繼遠(yuǎn),人不是這棟樓的住戶,而那個怪物是被他引進(jìn)來的。
江余面上沒有什么變化,還是笑得跟鄰家大哥哥般的溫暖,但是心底卻浪潮翻涌,已經(jīng)把鐘繼遠(yuǎn)放入了黑名單,他身邊的林澤凡可沒這么好的定力。
“什么!嗚——”江余雙手極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說話,他才不情不愿的將嘴閉上。
四人都對鐘繼遠(yuǎn)心存埋怨,鐘繼遠(yuǎn)表情戲謔,絲毫也不在意他們的埋怨。
現(xiàn)下不是內(nèi)訌的時候,終歸五人都有共同的敵人。
寧宇航推著李璐,將眾人引向客廳坐著。
兩人是男女朋友,住的是一間臥室,一室一廳,五人擠在一起,倒還是寬敞。
“江余小子,你手上怎么沒有手表?”注意到江余空蕩蕩的手腕,鐘繼遠(yuǎn)疑惑的問道。
林澤凡才意識到了其他三人的左手都有手表,而轉(zhuǎn)頭看向江余的左手腕時也愣住了。
四人都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江余身軀一怔,不急不慢的說道:“手表在不在重要嗎?”
其實江余腦中思緒一陣翻騰,我脖子上這么一大塊表,你們怎么都看不到。
問題是,在常人的認(rèn)知里,手表就是戴在手腕上的。戴在脖子上,那就是個非主流的裝飾品。
顯然,江余脖子上的手表被眾人認(rèn)為是裝飾品。
鐘繼遠(yuǎn)滿臉復(fù)雜疑惑:“當(dāng)然重要,怎么不重要了?手表沒了,相當(dāng)于你死了。”
聽到鐘繼遠(yuǎn)的話,寧宇航不禁將李璐推離江余遠(yuǎn)些,林澤凡相比眾人沒有什么明顯的反應(yīng),依然在他身邊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著。
林澤凡看著江余的脖子上和他們同樣款式的手表:“余哥,你手表是不是在脖子上?”
三人不再心中忐忑的防備著江余,而是都看向他的脖子,仔細(xì)觀看,還真是。
江余一臉難堪,眾人不明白他的手表為什么戴在脖子上,他自己更是不知道。
“哈哈哈哈!江余小子,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咳咳!”鐘繼遠(yuǎn)小聲瘋狂地笑著說話,被口水嗆到了。
寧宇航和李璐沒有多大反應(yīng),倒是一臉古怪地盯著江余的脖子。
薄弱的地方被眾人這么盯著,江余也不自在,但還是面不改色的對眾人點頭:“對,我的手表在脖子上。怎么了,這有什么問題嗎?”
鐘繼遠(yuǎn)擺了擺手:“沒問題,沒問題!手表在就行?!?p> 江余留意了三人對待手表的態(tài)度,意識到三人知道這手表的來歷與作用,便順著鐘繼遠(yuǎn)的話頭。
“那你們知道手表的來歷和作用嗎?這手表不能看時間,又不能看日月的。”
鐘繼遠(yuǎn):“對哦,你們是新人?!?p> 寧宇航:“手表的來歷,我們也不知道?!?p> 江余有些懷疑,但是沒有在面上表露出來。
李璐對情緒的把握很敏銳,還是看出了他的懷疑,不甚在意,開口說道:“我們是不知道它的來歷,但我們知道它的作用?!?p> “每個人得到它的方式都是不同的,并且是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我們手上,我們不知道它的來歷。
“除了鐘癩子外,我們四個都是新人?!?p> 江余眉毛抽搐,那我這手表脾氣還真大,砸窗,掐人。
壓抑著憤懣的情緒問:“那作用是什么,可以告訴我們嗎?”
寧宇航點了點頭:“手表它的名字其實不叫手表,在我們這類人里,手表統(tǒng)一稱呼為羅盤?!?p> “此羅盤非彼羅盤,就名字叫羅盤,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通常我們叫手表”
“羅盤的作用嘛!你只要按一下平面,你就知道了,畢竟能力是不能輕易的向除自己之外的人透露。”
林澤凡聽了,就自顧自的按了下去,江余阻止都來不及。
“江余小子,那個姓寧的忘給你說了,別人是不可能直觀的看到你的能力,只有你自己能看到?!?p> 江余才放下心來,看著林澤凡眼中爆發(fā)出的亮光和他激動的表情,不禁有些好奇。
小凡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林澤凡又按了一下羅盤,正要興高采烈的與江余分享。
看到江余搖頭微笑的表情,便壓抑自已急于向江余展露自己能力的欲望。
江余也想知道自己的能力,就摸著自己的脖子,循著羅盤,按了下去。
然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不對啊,看小凡按下去的時候,明顯能夠看到他的眼睛渙散,應(yīng)該是進(jìn)入了某個地方,看到了些東西。
我按下去不可能什么也看不到,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
他的思緒翻飛,在其他人看來,江余就是進(jìn)入了狀態(tài),也不敢打擾他。
江余收拾了一下滿腦的不可能,裝模做樣的又按了一下羅盤。
“謝謝,我都知道了?!苯嗳嘀譂煞驳哪X袋,對眾人說道。
鐘繼遠(yuǎn)撓了撓后腦勺,打著哈欠。
“明白了就好,答案都在羅盤里,我們的解釋,你們也聽不懂,還不如親眼看到的才實在。”
寧宇航和李璐對鐘繼遠(yuǎn)眼中滿是忌憚,但是也無可奈何。
想到鐘繼遠(yuǎn)是將怪物引到這棟老樓的罪魁禍?zhǔn)?,江余又想盡快的收集到怪物的信息。
“你怎么把怪物引到這里?”
江余問的問題,也是另外三個想問的問題,都一臉詢問的看向鐘繼遠(yuǎn)。
鐘繼遠(yuǎn)歪了歪脖子,他的脖子發(fā)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摳了摳耳朵,語氣慵懶:“無可奉告。”
四人對于他的回答都不禁咬牙切齒,但后面的話,更是讓他們對鐘繼遠(yuǎn)更加忌憚。
“本來想著跑到這里,可以有時間找到答案,回到現(xiàn)實,但是這棟樓里,大多數(shù)不是老年癡呆,就是婦孺小孩?!?p> “難得看到一個大好青年,卻帶著個瘸子女朋友,現(xiàn)在又有一個,但身邊跟著個小屁孩,你們這棟樓,沒意思的沒意思,有意思的還是有意思?!?p> 鐘繼遠(yuǎn)滿臉的好笑,看了看四人。
這個鐘繼遠(yuǎn),寧宇航他們應(yīng)該了解他什么,不然他們怎么會如此忌憚鐘繼遠(yuǎn),照經(jīng)驗來說,這一切破局的辦法可能還要在他身上下下功夫。
江余腦瓜子疼,對于一個不知道任何信息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寧宇航有些憤怒:“所以這就是你忽視人命的理由!”
“誒,我這樣也是迫不得已,我是一個惜命的人,想讓我送死是不可能的,所以委屈一下你們這棟樓的人。”
“更何況這是新人考核世界,在這里死的人,現(xiàn)實里是會復(fù)活的,沒必要?。∩底?!”
“所以讓你女朋友先死,讓她在這里遭什么罪,如果這個考核通關(guān)了,那么你這小女朋友就會陷進(jìn)來?!?p>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是真是假。
寧宇航猶豫了一下,李璐揪著他的衣角,搖了搖頭。
看到李璐的態(tài)度,寧宇航定了心,堅定的說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就算如此,我女朋友也有不退出的理由,我也不會放棄她?!?p> 鐘繼遠(yuǎn)無所謂,這是別人的選擇,他也不能改變別人的思想,死活說到底是在他們自己手中,不關(guān)他的事,他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
江余對他們的對話也留心了。
寧宇航和李璐好像是因為什么隱情,自己尋門路自己進(jìn)來的,而江余兩人是毫無防備的被拉進(jìn)來的,知道的信息還不如他們這對情侶多,所以還是要速戰(zhàn)速決。
江余見他們的矛盾都解決好了,就問道:“既然該說的都說清楚了,那我們接下來可不可以圍繞怪物來進(jìn)行一些說法?”
在這里待得越久,變數(shù)就越多,對他和林澤凡就越不利,更何況身邊還有個林澤凡,對于死亡,江余不想讓他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