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神社的海拔高度大約在四五十米的樣子,不算太高,而且被密集叢林遮擋了視線,一眼望去能看到的范圍很有限。
但是越過曲折的山道和鳥居,還能看到和神社正面相對著的百余米內(nèi),幾棟連成一片的房屋,有穿著粗布衣服的壯漢站在院子里劈柴。再遠一些的地方,能看到炊煙從煙囪中裊裊升起,透過樹枝的遮掩升入高空,估計是有人在燒水做飯。
“白川神社內(nèi)只有四口人居住,白川龍馬父子,還有白川姐妹……”
“按照往年的習(xí)俗,在‘狐神祭’開始的時候,神社會從附近招募一些人過來幫忙布置場地,做體力活,應(yīng)該就是從這幾家離得近的里面選……”
“我現(xiàn)在用的這個身體,因為年齡不大,還有點柔弱,強行違逆祭祀的話可能會引起不妙的后果……”
許瀟分析著現(xiàn)有的情報。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的體驗場景中,他接受到的前置記憶明顯比前面兩個場景要多一些,有些最開始以為不知道的情報,在刻意去想的時候也能稍微想起來一點。估計個中原因,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復(fù)雜度比前兩個提升了不少。
相應(yīng)的,攻略難度應(yīng)該也要高上很多。
不過也正常,畢竟這是許瀟進入的第一個帶有超自然因素的場景,如果真的很容易就能攻略成功,那么也不會在最開始列出的三個場景中排在最后一個了。
考慮了片刻后,許瀟決定先往山下走走。
朝著身后的神社看了一眼,確認白川龍馬已經(jīng)回屋以后,他就邁開腳步,踏上了參道——這是這條山道的正式稱呼。
在下山的過程中,這個體驗場景的體驗禮包也終于刷出來了——
【體驗禮包抽取完畢,請從以下三項備選中選擇其一:[古流弓術(shù)],[言靈·縛],[安魂咒]】
[古流弓術(shù):脫胎于古老祭祀儀式的破魔弓術(shù),有驅(qū)逐邪靈的作用]
[言靈·縛:從古早時期流傳下來的言靈,能夠短暫限制住目標的行動,配合法器使用時,效果更加明顯]
[安魂咒:安撫一定范圍內(nèi)亡魂的咒語,對受到驚嚇的人類亦有平心靜氣的效果]
“……”
在看到禮包內(nèi)的后兩項備選時,許瀟心里一沉。
他本來還抱著幾分僥幸心理,希望那位“狐神”根本不存在,或者只是一群被誤以為神明的野狐貍,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體驗場景恐怕是真的有超自然力量的,面對這種存在的時候,MP5還能否奏效,就是個未知數(shù)了。
“選擇‘言靈·縛’。”
許瀟作出決定。
老實說,這次的三選一讓他很糾結(jié),似乎每一個都很有用,但每一個又都不完善。
比如古流弓術(shù)的前提是要有一把好弓,還要有對應(yīng)的箭,不可能自己隨便用木頭削一堆木箭就能夠順利破魔,而且系統(tǒng)給出的描述用詞是“驅(qū)逐”,而非“誅殺”,所以這種弓術(shù)的作用上限恐怕不高,至少不能直接誅殺那位狐神;
安魂咒也一樣,作用只是“安撫”,比“驅(qū)逐”還要低半檔,優(yōu)點是范圍性。
而言靈·縛……
這個技能同樣偏向輔助,作用是“束縛”,并沒有切實的殺傷力,可問題是,它是唯一一個能夠和許瀟手里的MP5適配的技能。
在許瀟看來,既然有槍有子彈,沒必要放棄熱武器,而去選擇弓箭這種冷兵器。
除非,“狐神”是純粹的靈魂體,沒辦法用子彈打到,那才需要退而求其次去考慮另外兩個能力。不過想要確認這一點,首先就要存活到三天后的祭祀開始,因此許瀟必須確保自己在這幾天內(nèi)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接下來,許瀟花了小半天的時間,在神社附近的村莊里轉(zhuǎn)了一圈。
當然沒有轉(zhuǎn)完,因為這個村莊還是蠻大的,以平均十幾戶一片區(qū)域的形式,分散在這片山麓地帶,由于是古代背景,所以道路也都是難走的土路,只有一兩條像是主干道的路是用碎石子鋪設(shè)起來的。許瀟腳上穿著的是和巫女服配套的紅紐草鞋,鞋底不算太厚,走多了就覺得腳酸。
“呼……”
在換了幾口氣后,許瀟走到路邊一棵大柳樹下,找了塊石頭前吹了吹灰塵坐下來,然后一邊揉著有點酸痛的腳脖子,一邊抬頭環(huán)顧四周。
——不得不說,女孩子的身體就是比男生柔軟,這具巫女的身體更是肌膚光滑,細膩如水,讓許瀟都有點愛不釋手了。
不過他也記得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哪怕是在體味細膩的肌膚觸感時,也不忘整理著自己剛才一路走來看到和聽到的信息:
“和印象中一樣,這個村子的人口大約有兩三百戶人家,按照平均一戶三到五口人計算,就是一千人左右,整體上是分散聚居的形式分布在這片山麓各處……”
“其中白川神社的定位,有點近似于村政府,至少在名義上,大家都很尊敬白川家?!?p> 后面這一點,是許瀟剛才一路走過來的親身體會,基本上每個看到他的村民,都會停下來尊敬地打個招呼。剛開始許瀟還對“唯小姐”、“巫女大人”之類的稱呼不太適應(yīng),但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能夠在被人喊到的時候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了。
如果只看外表的話,這些村民其實都很普通的農(nóng)民,甚至有些人說話時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憨厚淳樸。很難和他們通過抽簽的方式將小孩子推選出來,獻祭給狐神的行為聯(lián)系在一起。
“所以,這個習(xí)俗最早是誰提出來的?”
難道是自己這個身份的“祖父”,白川景仁?
習(xí)俗開始于數(shù)十年前——雖然具體哪年不知道,但至少也有三四十年的歷史了。彼時別說白川唯和白川櫻姐妹,就連白川景仁都只是個孩子,所以應(yīng)該還得往前追溯幾代。不排除是白川家的某一代祖先為了鞏固神社的威信而故意編造了一個狐神的傳說,并推動村民進行祭祀的可能。
在民智蒙昧的古代山村,掌握神權(quán),往往就意味著掌握了整個村莊的主導(dǎo)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