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事逼兒精
我是巡天使!
巡天使有著一項相當雞肋的職權能力,就是巡天使可以用真靈進入到真靈潰散的死者身體中,換句話說,就是有著奪舍的能力。
但宿主必須是已經魂歸天外,而且肉身沒有太大損傷的。
雖然按照正常飛升程序,即便是哪位巡天使回到人間體驗了一回,時間一到,真靈也會自動繼續(xù)飛升程序。
但現在畢竟飛升程序出現問題了,許巍就決定卡這個bug。
如果飛升一直不能繼續(xù),許巍就可以頂著這個新身份繼續(xù)修行,順便查清楚仙界發(fā)生的變故,最重要的當然是保住自己一條小命。
如果飛升繼續(xù)的話,許巍自然也能自動被帶回去繼續(xù)飛升,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無卻,你繼續(xù)呆在這履行職責,我有事會呼喚你的,懂?”
許巍開始和無卻劍進行親密交流,而無卻則只能懵懵懂懂地給予回應,畢竟攤上這么一個缺乏世事變遷的主人,無卻的靈智屬實難以提升。
“好,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p> 許巍心滿意得,迫不及待地準備“奪舍”重修了。
許巍真靈再度沉睡,等醒來之后,許巍已經“奪舍”成功了。
由于原主死去不久,許巍能從原主潰散的真靈中查看大部分記憶,這屬于天道附帶的一點點貼心小服務。
什么,你也叫許???
好巧不巧的,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許巍,或許,這也是天道的貼心服務?
但同名不同命,雖然許巍現在也挺慘的,但怎么說也比這個年紀輕輕就死去,身體還被占據的許巍強。
嘖嘖,好慘,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自甘墮落,自食惡果。
許巍走馬觀花地觀看著原主的人生經歷,十分開心地滿足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偷窺癖和吃瓜欲望。
但慢慢地,許巍察覺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按照許巍原本的計劃是,憑借自身的積累和底蘊,加入一個大宗門,然后獲取資源,迅速實現實力上升。
但宿主身體的年齡已經到了十八歲,已經過了絕大多數宗門普遍的收徒年歲——十五歲。
而且,這具身體的資質相當差,本身的實力才不過達到了練氣五層,而許巍十八歲應該是筑基巔峰了。
而且,許巍發(fā)現原主不僅資質一般,還早早破了元陽,在男女之事上不加節(jié)制。
除此之外,原主的死因也很離譜,原主曾經奸淫殺害了一位筑基修士的女兒,結果對方潛伏在原主身邊下毒把原主給整死了,除了真靈潰散,修為和根基也崩潰了。
現在,許巍接手的就是一個大大的爛攤子。
但麻煩絕對不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由于許巍借用了原主的身體和身份,因此許巍就和原主有了因果糾纏。而由于這是屬于巡天使的職權能力,因此這份因果是和天道有所綁定的,這也就導致這份因果的級別很高。
本身巡天使是無需在意的,因為真靈回歸后天道是自動幫忙抹去這份因果,唯一要求就是巡天使幫忙完成原主的一些執(zhí)念,消減因果,不過哪怕沒有完成,也沒有問題。
但現在這份因果是不會被天道承擔的,也就是說,許巍需要實現原主的執(zhí)念才能抹去這份因果。
但能被天道關注到的死者,往往是執(zhí)念深重的,屬于那種怨念能夠直達天意的選手,而原主便是如此。
本來以巡天使的特殊性和修為,幫忙了卻執(zhí)念往往會比較簡單。
但原主表示,那是你沒有遇上我。原主的執(zhí)念之深和離譜程度讓許巍很想換個身體。
按常理來說,一個練氣五層的低階修行者的執(zhí)念不會有多難,無論他的執(zhí)念是變強還是報仇,許巍都自信能完成。
但,這些都是正常人,而原主不同。
原主作為一個紈绔子弟,雖然實力卑微,不求上進,但原主十分熱衷于幻想,也就是白日做夢,而且原主還能十分執(zhí)著于這些幻想,近乎到變態(tài)的程度。
其實,能成為因果糾纏的執(zhí)念其實是相當是非常難的,大部分都只能算是念頭或者YY,但原主很顯然是心理扭曲到一定程度,以致于陷入偏執(zhí),導致現在許巍看著那幾十條因果之線,就一個頭兩個大。
而且,很多執(zhí)念是和許巍的三觀和修行道路是相沖突的,比如說誅殺那個謀害原主的修士,比如說睡遍天下有名的美人等等。
但許巍如果想飛升,又必須解決掉這些因果糾纏,因為飛升對修行者有嚴格的要求,其中因果緣了就是一項。
許巍原來一直窩在劍宗內修行,心境澄澈,因果極少,無卻劍甚至沒有染過鮮血,很輕松便滿足了飛升的條件。
其他很多修行者都是境界已到,但由于沾染因果太多,因果未盡,天劫往往比較強,而且出現心魔的風險很大。
因此,很多修行者在修為境界到達之后,往往還要花費很多時間去盡量了卻因果糾纏,來增加飛升成功的可能性。
至于許巍,由于這些因果和天道綁定,許巍懷疑,如果自己不了卻這些執(zhí)念,會不會第一道天雷就把自己給劈死了。
許巍可不會托大,認為渡劫不值一提,畢竟,人間飛升的諸多程序就是仙界布置的,天劫的強度大概率是可以突破人間實力頂峰,達到仙界水準的。
許巍越看這些執(zhí)念,許巍就越覺得原主是個事逼兒精,怎么就這么麻煩呢!
讓許巍無語的是,原主作為醉春苑的常客,有著一個睡醉春苑老板娘的執(zhí)念,簡直是精蟲上腦,無可救藥。
好歹那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想法好多了,但為什么是反過來把欺壓、嘲諷過他的人給欺壓一遍,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喜歡白日做夢,都偏執(zhí)到這地步了,結果還每天醉生夢死,不求上進,許巍都開始嫌棄這具身體了,簡直是太跌份了。
我怎么攤上這樣個不思進取的事逼兒精,我好難?。?p> 嗯?怎么會有殺氣!
許巍不禁后怕,一直在查看記憶,反而放松了警惕。
雖然身體實力卑微,但許巍畢竟真靈依舊,劍心通明,察覺到了淡淡殺機。
不會吧,我才復活,又要沒了。
也好,毀滅吧!我累了。
心中如此自嘲,但許巍還是警惕了起來。
許巍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真靈卻觀察著四周,并未發(fā)現異常,但那股殺機卻未曾散去。
難道宿主還有什么強大的仇敵,是以我現在的狀態(tài)察覺不到的?
許巍開始探查殺機的來源,但殺機卻時強時弱,終于,殺機來到了一個最盛的時候。
終于,要來了嗎?
許巍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