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郭毅,郭二郎!
道人對于楚王殿下的質(zhì)疑,很是理解,畢竟自己初聽時,也不相信。
確實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
遂重重的點了點頭:“吾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一生走南闖北的,自認(rèn)見聞頗多,可像郭二郎這樣大公無私之人,除了王振綱王使君,還有李述李使君之外,再無第四個!”
好家伙!
這么高的評價嘛?
王振綱與李述是何人,一個是大周朝眾人皆知的實干清流。修城防,治監(jiān)田,累軍資,建海防,凡利民之舉皆見其影。
后因年事已高,自乞致仕,卻被先帝連下六道圣旨挽留之人。
而另一個,更是被先帝尊為師長之人,在其登基之前,經(jīng)常來往書信,討教治國之策。
可他郭二郎,一個不到弱冠之年的毛頭小子,竟然有如此之高的評價?
道人面對楚王的質(zhì)疑,不禁展顏一笑,繼續(xù)開口說道:“除了新式打井之法,還有望山尋水之法,就連咱們今天上午親眼所見的龍門架,還有壓水機,也一并交由官府進(jìn)行推廣!”
對此,楚王殿下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了。
他所說的這些東西,無一不是傳家立命之能。若非由自己親叔叔口中說出,他是一百個不信的。
而現(xiàn)在,居然就這么輕易的交由官府?
開什么玩笑?
莫非…福靈心至間,楚王不禁脫口而出道:“這個郭二郎可是有什么條件?”
“哈哈哈!”道人一擺衣袖,放聲大笑道:“你這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完,把郭毅開出的兩個條件說了出來。末了,又笑著問了他一句:“在你看來,這可算是條件?”
“自然是不算!”楚王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一是出工二百,每人每天二百文錢。二是免去楊林村兩年的徭役。
這算是什么條件?
簡直不堪一提!
楚王不禁搖頭笑了笑,開口自嘲道:“如此說來,倒是本王惘做小人了!”
他們兩個人在那里說的虎頭蛇尾,而旁邊的薛清之和陸子兮,以及陸放之他們?nèi)藚s是聽得滿頭霧水。
薛清之見楚王搖頭自嘲,心里更加好奇,不禁拱手問道:“敢問殿下,您與道長方才所說,是為何事?”
“哈哈哈!自是天大的好事!”道人情不自禁的又夸贊了一聲,隨后把事情的始末,全盤托出。
這一下,不止是薛清之,就連陸子兮和陸放之同樣也是驚詫不已。
這人世間,竟然真有如此大公無私之人?
郭毅,郭二郎!
即便身為大儒,閱人無數(shù)的薛清之都有些不信,因為不是他親眼所見。
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而道人見到他那滿是懷疑的眼神,不禁灑脫的哈哈一笑,傲然道:“德遠(yuǎn)老和尚,今晚就宿在他們家里。是真是假,看他明天能否把東西拿過來,不就知道了!”
德遠(yuǎn)和尚,又是一個德高望重之人。
他不止是在江陵府,就連多半個荊湖北路,都有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
不遠(yuǎn)千里的布醫(yī)行施,替窮苦人家尋醫(yī)問診,在大半個荊湖北路都闖下了偌大的名頭。
被無數(shù)人家,奉為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有他做擔(dān)保,那么這件事,百分之百的就是真的!
楚王搖頭感嘆道:“正值開春之際,恰逢禾苗生長之時,竟然大半個荊湖北路都是干旱延綿!吾身為江陵府知府,每天茶不思飯不想,但除了調(diào)劑大江和做法求雨之外,卻是毫無對策。
誰曾想,吾那王府的朱管事無意間發(fā)現(xiàn),這個郭二郎竟然早早的就開始蓄水了。用的還是那種聞所未聞之法。
而現(xiàn)在,居然又這么大公無私的把新式打井法,和望山尋水之術(shù)拿出來。
真是自嘆拂如?。 ?p> 聽聞楚王如此評價,薛清之不禁挑了挑眉頭,好奇的問道:“這江陵府何時出了這等俊彥之才?老朽竟然不知??!”
楚王搖頭解釋道:“他不是江陵府的,乃是郭秉衍的次子?!?p> 郭秉衍?
“就是那個在獄中以死明志的郭秉衍?”薛清之雖然沒有官身,但作為一代有名大儒,還是很關(guān)心時事政治的。
頗有些處江湖之遠(yuǎn),則憂其君之意。
“嗯!”楚王點頭應(yīng)是。
而旁邊的陸子兮和陸放之,已經(jīng)聽傻了。
這個郭毅,郭二郎,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他們的認(rèn)知。
這個名字以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但現(xiàn)在匍一聽說,居然就讓楚王贊嘆不已。
心里更加的好奇,想要見見這個大公無私之輩。
看看到底是不是人如其名。
而道人見楚王再無異議,便繼續(xù)往下說道:“貧道冒夜而回,正是為了找你商量一下這新式打井法,與望山尋水之術(shù)的推廣之策。此外,需要先定做一批新式打井法所需的工具?!?p> “好!”楚王毫不猶豫的點頭應(yīng)承:“明日一早,就讓朱管事立即著手落實?!?p> 此時,陸放之突然上前一步,對楚王拱手施禮道:“王爺,學(xué)生不想?yún)⒓涌婆e考試了,唯恐科舉不中,蹉跎了年華。是以,學(xué)生在此請求殿下,想要在王爺麾下謀求一個位置,為這次的大旱盡一份心力!”
他這句話,眾人不禁嚇了一跳。這個陸放之可是江陵府有名的才子,去歲參加解試,可是江陵府前十名的存在。
去京里參加省試,如果不是水土不服,影響了發(fā)揮,估計早已經(jīng)是進(jìn)士了。
而現(xiàn)在,竟然說不參加科舉了…
旁邊的陸子兮十分焦急的拉了他一把,翠聲喊道:“堂兄!萬萬不可!你每日頭懸梁錐刺股,不就是為了科舉入仕,好出人頭地嗎?千萬不能因為外面的那些閑話而自暴自棄!”
陸放之拂過開她的手,搖頭道:“不用多說了,吾意已決!不是因為外面的那些閑言碎語,而是”
而是對現(xiàn)在的官場徹底失望了。
不過,這句話他并沒有說出來,畢竟,太得罪人了。
陸子兮見他這副不聽勸說的模樣,十分焦急的跺了跺腳,轉(zhuǎn)身拉起了薛清之的袖子,嬌聲道:“老師!”
她想讓薛清之勸說一下,但沒想到的是,薛清之竟然點頭贊同了:“去科舉出仕,是為萬民謀生計。而現(xiàn)在,在府衙謀求一職位,也是為萬民謀生計。此二者,并無甚區(qū)別!”
這一下,陸子兮徹底傻眼,來回拽了拽薛清之的衣袖,嬌嗔道:“老師!怎么可以這樣!此二者完全不一樣!”
風(fēng)青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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