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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靈王妃

035章 前嫌盡釋

噬靈王妃 蘭風(fēng) 3444 2022-04-10 09:45:14

  茲事體大,左少邦深深皺眉,思索良久,方道:“不對,師父與痕王無親無故,為什么會把半塊原位木靈放他體內(nèi)?而且,四年前痕王身中妖毒,體潰膚爛,容貌盡毀,性命垂危,若有原位木靈,斷不會如此?!?p>  呃……白無絕很想說,墨千痕容貌俊美,膚質(zhì)細(xì)膩,整個北骨都被他騙了。

  這難道不是原位木靈的功勞嗎?

  左少邦道:“為了給痕王醫(yī)毒,他生母夏桐皇后曾向謝家求取一味靈藥,結(jié)果被逼挖了雙目,也沒換來那味藥?!?p>  白無絕一驚非?。骸笆裁矗俊?p>  任何人,都不會拿自己母親開玩笑!

  墨千痕再扮豬吃虎,再沉潛剛克,也做不出置生母于挖目換藥的地步。

  半塊原位木靈到底在不在他體內(nèi)?白無絕的信心不由得搖擺起來。

  “還有,皇室中人,幼時一入元位,便會得賜水靈,若痕王身懷原位木靈,融納水靈時必然排斥相沖,小命難保。我當(dāng)時雖遠(yuǎn)在止戮城,耳目不通,但如有皇子早歿,總該收到訃文,可你看痕王至今都是活蹦亂跳的?!弊笊侔罘治龅?。

  難不成,真是她判斷失誤?

  白無絕取出最后一粒大修煥丹:“這是墨千痕給我的,里面摻了原位木靈之氣,我不會認(rèn)錯的?!?p>  左少邦將這粒紫色藥丸捏到眼前:“七品丹藥,須得七星醫(yī)藥師方可煉制出來……確實(shí)!有原位木靈的氣息!但痕王不是醫(yī)藥師,這藥一定非他所煉?!?p>  白無絕道:“說不定他是個隱藏醫(yī)藥師呢?!?p>  “醫(yī)武雙修也不是不可以,但醫(yī)藥師這職業(yè),需要名望累積,也就是說得不停的行醫(yī)煉藥,聲名大振,才能提升星級,如何隱藏的起來?”左少邦道破她最后一絲僥幸。

  “那這大修煥丹……”白無絕沒了生氣。

  努力這么久,竟是白用功么?

  如果半塊原位木靈不在墨千痕身上,那在哪里?何時能尋到?何時又能取得?小四等不等得起?

  “據(jù)我所知,目前煉制得出七品丹藥的七星醫(yī)藥師只有兩個,且都在東湛濟(jì)瀾醫(yī)殿中供職?!弊笊侔畹?。

  白無絕念道:“濟(jì)瀾醫(yī)殿?”

  左少邦點(diǎn)點(diǎn)頭,想了想道:“最近濟(jì)瀾醫(yī)殿正在杏林村舉行醫(yī)藥大試,恰與我北骨一座連碧森林之隔?!?p>  “我這就去?!卑谉o絕當(dāng)機(jī)立斷。

  左少邦攔她:“不可草率!分頭行動,我這邊派人去東湛即可,你查問七品大修煥丹的來歷,或許比跑一趟省事?!?p>  確實(shí)如此。

  白無絕沒拿他當(dāng)外人:“嗯?!?p>  如果現(xiàn)在不是夜深人靜,她真想立刻捉起墨千痕來問一問,最近她吃的大修煥丹究竟從何而來。

  “小絕……”

  “小絕?”

  “小師妹?”

  “還是小絕吧?!?p>  “叫聲師兄來聽聽?!?p>  “……師兄?!?p>  左少邦舒爽地瞇起眼睛,伸長手臂把大修煥丹還給她,順便摸了摸她腦袋:“乖?!?p>  這大師兄馬上而立之年的歲數(shù),十八年來守著一個信念而活,又孤單,又寂寞,又無聊,終于見著親人了,感情來勢簡直洶洶。

  怎么說都是親娘留下的“遺物”,白無絕即便想端家主架子,也不好在他面前端,只得默默受了。

  “有件事,師兄想請你原諒?!弊笊侔畹?。

  白無絕抬眼。

  “當(dāng)初,大殿和四殿擄劫何田田、陷害痕王之事,我其實(shí)成親前便已經(jīng)知道了。”左少邦坦白。

  “那你還……我懂了!”白無絕恍然,驀地苦笑,“師兄你不想成親,也不用害了何田田吧?”

  “什么話?”左少邦一板臉,“又不是我叫人擄她,也不是我叫人毀她清白的,說到底我不也是受害者?”

  這種辯解,沒有相認(rèn)之前,白無絕一定毫不留情地嫌棄他到死。

  但現(xiàn)在,幫親不幫理,她只能無奈地用眼神表示:“好吧,師兄言之有理?!?p>  “我長何田田十幾歲,做她叔叔也是夠的,實(shí)非良配?!弊笊侔畹溃拔乙呀?jīng)想好了,四個皇子之中,大殿和四殿的母族謝家,與何家較勁多年,絕無交好之可能,三殿與何田田血緣又太近,只剩痕王,地位、品行雖然差強(qiáng)人意,但也算得門當(dāng)戶對,屆時我保痕王一命,何田田配皇子,多少給了何家一個交代?!?p>  白無絕苦笑,恐怕何田田不這么認(rèn)為。

  “誰知你冒出來破了大殿四殿的局,也害我不得不履完婚事,那時我真想……”殺人的心都有!左少邦回想當(dāng)時心境,后怕地驚出一身冷汗。

  “師兄,沒事,我理解你?!卑谉o絕溫聲安撫。

  左少邦吁出一口氣:“幸好沒有釀成大禍,否則我日后怎敢面見九泉之下的師父?如果當(dāng)時便認(rèn)出你來,就不會讓你平白受了那么多委屈,還被痕王……”

  “沒有,墨千痕沒有逾矩?!卑谉o絕道。

  “……”左少邦難以置信地怔住。

  “天作之禮他也沒有?!?p>  “痕王……有???我家小絕這么美!”

  只是重點(diǎn)嗎?白無絕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不過……太好了!”

  這點(diǎn)上看,左少邦和何田田還是挺有夫妻緣的,最起碼聽到這種事的時候,反應(yīng)都是一樣的——既驚訝,又興奮。

  “小絕,你別回痕王府了,你跟痕王之間,我替你了結(jié)?!弊笊侔顚櫮绲氐?。

  “剛剛師兄還叫我查問大修煥丹的來歷,不回去怎么查?”白無絕面色平靜。

  “……”居然高興的把這茬忘了。

  左少邦干咳兩聲,言歸正傳:“四殿已死,謝遙被我擊傷,此番殺雞儆猴,敲山震虎,大殿也該安分一段時日,現(xiàn)在只剩把你送入棋局的邊燼沒有處置了?!?p>  “師兄連他也揪出來了?”白無絕訝然。

  “他本就是我的人。”左少邦道。

  白無絕:“……”

  “幾年前進(jìn)宮述職的時候,陛下提過賜婚之事,我便留了耳目下來,以防不測……不說這個,小絕,大殿和四殿的陰謀,是邊燼上報的,他本意請我破局,但我想順?biāo)浦?,于是他就把你送入了火坑,你想怎么處置他?”左少邦問?p>  竟是如此。

  就說左少邦一氣之下,只許何田田帶著誓死保駕的白無絕入府,卻不準(zhǔn)陪嫁任何侍婢護(hù)衛(wèi)有些奇怪,原來主要目的是把“叛徒”隔在門外啊。

  而左少邦當(dāng)時沒有直接處置邊燼,應(yīng)是念了同袍之情。

  只是現(xiàn)在白無絕在他心里分量變重,才愿問她的意見。

  “請師兄饒過邊燼?!?p>  “小絕……”

  “邊燼未曾強(qiáng)迫我,他只是向我闡明事情原委,是我心甘情愿坐上花轎的?!?p>  “就為報答何田田的救命之恩?”

  “易地而處,師兄當(dāng)如何?”

  左少邦沉默片刻,笑了:“不愧是我左少邦的師妹!”

  白無絕將胳膊肘搭在桌上,換了個放松的姿勢,道:“師兄,我有件事,也想請你原諒?!?p>  “無非覺得我冷酷無情,想要叫我好看之類,原諒你了?!弊笊侔畹?。

  “確實(shí)這么想過……”

  “嗯?”

  “不是這個?!卑谉o絕抿了抿唇,“在講之前,我先有一問?!?p>  左少邦雙手撐膝上,道:“問,為兄知無不言?!?p>  “因何冒充玄影?”

  “一,紅榜懸賞雖我提出,但大殿極力推波助瀾,我猜他有別的安排,這紅榜本就算我送你的,你肯定會去,我怕你著了他的道,又怕當(dāng)我的面,他不敢動作,反而憋出更壞的心思,只好借個身份了。”

  “偏是玄影?”

  “這就是二了,他救過何田田,不管怎么說,何田田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左右都該當(dāng)面致謝,可他神龍見首不見尾,以他對水靈的興趣,說不定他也會去永福山,見我冒充,沒準(zhǔn)跳出來打假呢?!?p>  原來如此。

  白無絕覷他:“你確定要當(dāng)面致謝?”

  左少邦點(diǎn)頭:“必須要的,如不是玄影,耿善去救人的時候,就只能看到何田田的尸體了?!?p>  “耿善?他去了?”白無絕記得此人是左少邦的副將。

  “左少邦三個字代表的不僅僅是我本人,還是北骨國的威嚴(yán),我不能毀散元力去贖人,但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弊笊侔钫\懇地道。

  這件事,是讓白無絕記怨左少邦的重要原因。

  聽罷此言,她心里的結(jié)總算徹底解了。

  “那么,不客氣?!?p>  “什么?”

  “我說不客氣,你的謝意我收到了。”

  左少邦:“原來你……”

  “我請你原諒的事是……首戰(zhàn)雄亮,我曾造謠說何田田是我媳婦兒來著,后來再戰(zhàn)雄亮,他把這事兒大聲講了出來,結(jié)果何田田越描越黑,以后你頭上……可能有點(diǎn)綠。”

  左少邦:“……”

  天色蒙蒙亮。

  門外門神般杵著得力副將耿善,一夜未眠,他不但毫無倦色,還把眼珠子瞪得跟一對銅鈴似的。

  只因他對面,站了兩個人——何田田、墨千痕。

  三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熬鷹一樣,熬的眼白發(fā)紅,直熬到房內(nèi)發(fā)出了左少邦的開懷笑聲。

  毫不夸張地說,蕩北公卸戎轉(zhuǎn)文上任太傅以來,這是第一次笑。

  耿善眼疾手快扒住門框。

  何田田、墨千痕就撞在了他身上。

  “邊燼,過來幫忙!”何田田揪著耿善大叫。

  “是,公主?!边厾a從永福山下來后,并沒有隨龐承文、管大春去歸心館療傷,而是一直在山下等何田田,何田田再見他時,他已經(jīng)昏迷了,人命關(guān)天,何田田就沒顧上左少邦不許她帶侍婢和侍衛(wèi)入府的命令,將人領(lǐng)進(jìn)來了。

  左少邦不是不知此事,只是認(rèn)親在即,他要問白無絕怎么處置這人,所以沒有立即將人趕出去。

  幾日休養(yǎng),邊燼的傷也好了大半。

  “你敢!”耿善睨向他。

  邊燼登時不敢動了。

  歸根結(jié)底,他前主子是左少邦,而這耿善,是他頭兒。

  “你居然聽他的話?”何田田不知這些密事,氣鼓了腮幫子。

  耿善道:“邊燼,把你家公主拉開,否則別怪我弄傷她?!?p>  為了公主好,邊燼不得不從命。

  眨眼,只剩墨千痕苦苦奮戰(zhàn)。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他說什么也不能打退堂鼓,薅頭發(fā)、擒拿手統(tǒng)統(tǒng)用上,誓要把耿善撂倒,沖進(jìn)去一振夫綱。

  “臥槽!”耿善急了,手刀一砍。

  墨千痕“呃”地先倒了。

  何田田正在邊燼手里掙扎呢,見得此狀,老實(sh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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