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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靈王妃

229章 至強震懾

噬靈王妃 蘭風 2707 2022-09-07 09:00:45

  禍征唇角弧度完美,眸光從劍上移到墨清淮臉上,道:“你放心,本帝只享受殺進殺出的快感,最后武極宮仍是你的,這點契約精神,本帝還是會守的?!?p>  “帝君今夜不是來談合作的,只可惜本殿不是你的對手,請回吧,恕不遠送?!蹦寤窗滓氯缪?,持劍而立,氣若山岳,蟠天際地。

  “請神容易送神難,北骨皇子,沒聽過這句話么?”禍征不僅不走,還往前上了幾步。

  “你想做什么?”

  “約見本帝談合作的是你們,談不攏送客的也是你們,真當本帝非同你們合作不可嗎?瞧瞧人類武道墮落成什么樣子了?蕩北公之后,再無良才,一群酒囊飯袋爾!本帝可以想見,如入無人之境馳騁北骨的日子,乏味的緊呢?!?p>  “再進一步,莫怪本殿不客氣!”

  “有膽識!只不過事到如今,要不要合作,怎么合作,主動權全在本帝這里,你不識好歹的話,就去死吧?!钡溦骶彶缴锨?,對著墨清淮,拍出一掌。

  他掌中之力灰暗如鴉,幾成實質,帝位無疑。

  墨清淮只覺手中竹劍無比沉重,差點就提不起來,勉強橫起,也只有格擋的份兒。

  可這又擋得了多少呢?

  區(qū)區(qū)將位,直面帝位,死一百次都是輕的。

  但他依然不退,咬緊牙關,做好了當場赴死的準備。

  然而,這個時候,一道勁氣從他身后破空而來,割裂了他肋間衣衫,直對禍征掌力。

  “砰!”

  平地生旱雷,氣浪過處,摧枯拉朽。

  附近密集的樹干全部齊腰折斷,地上的枯葉和爛泥被卷起來老高,以至于迷的人眼都要睜不開了。

  禍征連退兩步,不可思議地抖著出掌的那只手。

  墨清淮死里逃生,也是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好一個北骨皇子,居然藏有此等助力!”禍征揮袖掃落眼前障礙,頗有些忌憚地盯著墨清淮。

  “人類武者高手如云,帝君遠來,最好本分,否則莫怪我們欺負你?!蹦寤炊ǘㄐ纳?,悠然收劍。

  “很好,很好……”禍征往墨清淮身后瞄了兩眼,“既如此,我們就好好聊聊合作的事吧?!?p>  “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條件,該是任由本殿開了吧?”墨清淮笑道。

  “你……”

  “本殿沒資格嗎?”

  “……不要得寸進尺?!?p>  “本殿并非貪得無厭之輩?!?p>  聽得這似曾耳熟之言,禍征直氣的火冒三丈。

  墨清淮垂下眸子,內心忍著回身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出手相助的沖動,畢竟面對這么一位妖帝,他不敢分神。

  實打實吃了禍征一掌,白無絕險些被震昏過去,身體撞斷了五六棵大樹才掉落下來。

  而她手上之前杯子碎片割破的舊傷全部復裂,纏的白棉布條盡數(shù)碎掉,尤其受傷比較嚴重的右手,像是從血里浸泡過一般,已看不到一片好肉。

  心口也悶痛的厲害,她急忙就地調息,逼出一口淤血,方能起身。

  聽得林中平靜下來,沒有再起爭端,她知道墨清淮已控住局面,而自己身受重傷,不宜在此久留,縮起傷手,急忙退了出去。

  一直忍到天字號,又吐了一口血。

  這可把何田田三人嚇壞了。

  “絕爺,發(fā)生什么了?你的手!全是血!”何田田扶住她,登時發(fā)急。

  “我去給你報仇?!绷帚迮ゎ^。

  “哎我也去,我也去?!碑斮悴幌矚g打架,非打不可的時候,他也不懼。

  白無絕道:“回來?!?p>  “究竟什么人,居然傷得了你?”何田田心疼萬分。

  “不是人?!卑谉o絕按著心口,不得不承認,同樣階位,確實妖族更勝一籌。

  當巽想起那聲低嘯,再以他對白無絕實力的了解,不禁臉色大變:“難道……是妖帝?禍征?”接著,他一把拽住林沐,“二小姐都這樣了,你還去送人頭?”

  “真是妖帝嗎?”林沐問。

  白無絕點點頭。

  林沐猛地看向何田田,眼神頗為深邃。

  三殿的護衛(wèi)攔路,西邊之事定與三殿有關,卻又妖帝現(xiàn)身……這其中貓膩,估計傻子也能猜得到幾分,而何田田與墨清淮親情深厚,她……

  “不可遷怒無辜?!卑谉o絕懂得她的意思。

  “打斷骨頭連著筋,無辜?未必?!绷帚謇浜?。

  “我信她?!卑谉o絕道。

  “輕信他人的代價還不夠大嗎?”林沐話有玄機。

  白無絕一時無言以對,但眸光卻很堅定。

  林沐沒辦法,只得自個生悶氣。

  何田田看看兩人,眨著漆黑大眼問:“你們在打啞謎嗎?誰無辜?誰骨頭斷了?信誰?什么代價?”

  “哼?!绷帚鍥]有好氣地別過臉去。

  白無絕道:“田田,你去照顧何將軍吧,我這里沒事,有林沐給我護法,我要調息療傷?!?p>  “爹爹睡下了,我也給你護法?!焙翁锾锏?。

  “小元位,就不必添亂了吧?”林沐不客氣地道。

  無論何時,白無絕對何田田的耐性都是念著救命之恩的,好言哄道:“聽話,你今日才到平獄城,好好歇息,以備獵宮之行。”

  一說去獵宮見左少邦,何田田便不倔了,一步三回頭地出了白無絕房間。

  “要不要我盯著點……”當巽指指門外。

  白無絕道:“不用。”

  “那要不要喊孫曜來?”當巽又問。

  “自然要,二小姐的傷得包扎一下?!绷帚宓?。

  “我現(xiàn)在只想靜靜。”白無絕道。

  當巽:“可是……”

  “別可是了,去叫孫曜門口候著,隨時待命?!绷帚迨疽猱斮愠鋈ネㄖ獙O曜,她則立在門外一側。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夜里的空氣已經沒有了刺骨之感,但天字號內,因著十丈寒天陣的關系,仍舊有時霜花不斷。

  白無絕說要調息療傷,可心不平氣不靜,怎安然入定?

  嘴里血腥味太重,她想漱漱口,靠窗桌案上有個水壺,本是招招手就能勾過來,她卻心神不屬地晃晃悠悠走過去拿。

  墨清淮……墨清淮……

  不管他做了多么過分的事,白無絕都無法將他往人神共憤的位置上推,可今夜撞見他與禍征會面,口口聲聲什么合作之類,著實令她難受非常。

  歷代皇子奪儲,尸山血海不稀罕,機關算盡不擇手段,亦非鮮見,白無絕先前無法理解墨清淮所為,卻也能勉強給他找個無毒不丈夫的借口,然此刻,哪里還敢自欺欺人。

  那一掌,唬住了禍征,劃破了墨清淮衣衫,如果可以,她倒希望那一掌也落在墨清淮身上,狠狠打醒他。

  可終歸她又救了他。

  白無絕有些站不太穩(wěn),杯子里剛倒出來的水灑出去大半,她忙把剩下的灌進嘴里,霎時,血腥味從上膛直鉆鼻端。

  混了血的水在口腔待了片刻,她想找個痰盂吐了,手上猛地生疼,喉間一松,血水咕咚滑進肚里。

  水很冰涼,一入腹就擴散,使得她四肢百骸都被冷水灌注了一般,手指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抖出黑袍,披在身上。

  這時她才看向陡然生疼的手掌,原來,杯子不知怎么又被她捏碎了,碎片扎進肉里。

  一如那日。

  她怔愣許久,抖動手指,卸去力道,碎片從割開的皮肉里慢慢抽出來,她一甩手,碎片砸中對面墻壁,又碎成無數(shù)。

  一蓬鮮血也灑了出去,濺在墻上,猶如謝敗之花,星星點點,片片朵朵。

  林沐聽到屋內動靜,想要推門而入,卻終究沒有付諸行動,手指只在門上停留了一下,就作罷了。

  黑袍滑落,白無絕跌坐地上。

  她手上滿是血,身上亦血腥味濃,被這味道熏的眉頭直皺,她低頭看見,再深暗顏色的衣裳,若沾了血,哪怕不仔細,也看得出不同。

  前身幾片血漬,漿成一團,反著詭異的光點,明晃晃提醒著她,這次,傷的不輕。

  傷在內,痛徹心扉。

  唇角不出意料地濕黏起來,她只是淡淡噙著苦笑。

  “姐姐!”

  突然輕喚,猶如甘霖。

  一回頭,門口站著一道頎長身形。

  眸子還沒來得及移向渴望見到的那張臉,眩暈襲來,重傷憂思,身體本能地閉鎖了一些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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