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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靈王妃

番外:我靠招妖體質(zhì)得寵

噬靈王妃 蘭風(fēng) 7224 2022-09-22 11:36:28

  塵埃落定,風(fēng)和日麗。

  府里的樹成了蔭,塘里的荷也開了花,一些不知趣的蟬叫的人心里頭格外煩躁。

  何田田搖了會兒扇,喂了會兒魚,懨懨地靠在亭柱上,閉眼想要假寐,眼珠子卻在不安分地亂轉(zhuǎn),難以靜心。

  “公主,吃點水果吧?!边厾a端了個盤子來。

  何家勤王有功,何邑官復(fù)原職,何田田仍為公主。

  北皇陛下經(jīng)此變故,堪破晉位契機,打算長期閉關(guān),便把皇位傳給了三皇子墨清淮,不再過問政事了,因此,何家如今的地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田田這個公主,也才稱得上名副其實。

  “不吃,丑八怪不配吃水果?!焙翁锾餁夤墓牡氐?。

  “公主國色天香,哪里丑?”邊燼哄道。

  “都毀容了還不丑?”何田田把頭扭去一邊,將左邊臉上那道猙獰疤痕努力藏起來。

  “這只是暫時的,皇后殿下……太后殿下不是說只要精心護養(yǎng),按時敷藥,總會好的嘛。”邊燼繼續(xù)哄。

  夏桐的醫(yī)術(shù),有目共睹,如今她久居平獄城,并未高坐武極宮享福,但該屬于她的尊榮,一個都不少。

  “藥快用完了。”何田田悶悶地道。

  “耿善已親自為公主找太后殿下取藥了。”邊燼把水果遞她鼻子下面,“放心吧,不會短了公主的藥,吃點兒吧,消消暑。”

  “什么?”何田田一手把水果打在地上,怒目圓睜,“誰叫他去的?本公主的事,幾時輪到他操心?本來……”說著說著,眼淚突然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本來我想自己去的,現(xiàn)在連個由頭都沒有了,嗚嗚……”

  “公主,您是千金之軀,是北骨唯一的公主,您想去哪兒,屬下陪您去,何須由頭?”邊燼道。

  “你不懂!你不懂!”何田田跳起來跺腳,氣呼呼地摔門進屋了。

  怎么會不懂呢?邊燼心嘆。

  全北骨都懂,田田公主隨父兄回皇都,說好聽,前方戰(zhàn)事危險,這是為了保她安全,說難聽,就是左少邦一心軍務(wù),她又破了相,嫌棄她,不要她了,否則四個月過去了,平獄城刑妖場上的妖族殘跡都散干凈了,一切都步入了正軌,怎地還不來接她回家?

  她在娘家住了這么久,再不回夫家,外面那些傳她被休棄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會更夸張了。

  既然左少邦不來接她,找個由頭自己去探探虛實也是好的,可現(xiàn)在這個由頭被耿善用了,不生氣才怪。

  其實有一件事邊燼沒有上稟,左少邦曾回過皇都城一趟,給新皇陛下送了半顆禍征妖丹,依照舊時承諾,左少邦不再任職太傅,恢復(fù)蕩北公實權(quán),君臣匆匆一見,左少邦以平獄城事宜未竟為由,回了太傅府一趟,交代數(shù)語,就又走了。

  如果他念一絲夫妻之情,斷不會不來看一眼何田田。

  邊燼知道,這場夫妻緣分,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個空殼,是左少邦抗了十幾道賜婚圣旨后的無奈,也是籍著大殿和四殿的陰謀順?biāo)浦畚茨苋缭负蟮耐讌f(xié)。

  雖說自逍楊道截殺之后,田田公主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左少邦對她態(tài)度略有緩和,但這其中誰說沒有白無絕求情的成分呢?

  如今左少邦終于不再被太傅身份拘著,自然也不會再被婚旨拘著,若他一紙休書下來,沒人覺得意外。

  這種事,邊燼怎么敢說呢?

  郁郁寡歡了好幾個月,何田田骨子里的活潑性子已經(jīng)壓抑到了極點,總歸也是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的人,臉上這道疤她本人在意歸在意,卻未到一蹶不振的地步,主要怕少邦哥哥在意,才忐忑消沉惴惴不安的。

  回到屋里,她開始梳妝,給傷疤畫了花鈿,邊燼有句話說的不錯,本公主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何須由頭?

  死乞白賴嫁都嫁給少邦哥哥了,難道還拉不下臉來千里尋夫嗎?

  呃……是有一點點拉不下臉來啦,不然早就付諸行動了,所以這事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還有一點點害怕,少邦哥哥那么嚴(yán)肅,真的嫌棄她怎么辦?兇她怎么辦?又冷處理她怎么辦?

  哎呀,不管了,總得邁出第一步!

  打定主意,收拾妥當(dāng),當(dāng)晚偷偷出走也。

  只是這該死的體質(zhì),皇都城門還沒到呢,就被一只妖族盯上了。

  何眉皇妃,也就是她姑姑,當(dāng)初從平獄城直逼武極宮的時候,是向妖帝借了一支隨身妖軍的,數(shù)量不多,貴在精銳,這支妖軍也是墨清淮以服食妖血換來的,作為先鋒絕對夠格,只是后來何家救駕,妖族大軍又遲遲未至,最終功敗垂成,被打散了。

  剿了一波又一波,沒想到還有存活的,更沒想到何田田這么背,就遇上了一只,以她小元位的微薄實力,根本感應(yīng)不出對方階位。

  慘了,慘了,出師未捷身先死啊。何田田絞著兩只手,咬住下嘴唇免得哭出聲。

  那妖族保持著妖化,一看就是薄奚族類,微微弓著身子,對何田田齜牙咧嘴。

  救命??!

  何田田無聲叫喚。

  以前尚有白無絕總能救她于危難,而今,白無絕行蹤未定,下落不明,還能有誰,救救她??!

  老天聽到了她的內(nèi)心吶喊,黑夜中碧芒一閃,那妖族瞬間化煙。

  “咦?”何田田忍不住驚訝,好熟悉的顏色。

  對!碧粼刀!

  她欣喜若狂,四下環(huán)望,可周圍別說碧粼刀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眼花了嗎?不會啊,妖族死了啊……”何田田在那一團黑煙旁邊轉(zhuǎn)了兩圈,小腦袋瓜子很是打結(jié)。

  應(yīng)該眼花了吧,少邦哥哥平獄城忙大事呢,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此?她想了想,嗯,是這么個道理。

  自以為想通之后,她沖暗夜拱了拱手:“不管你是誰,謝謝閣下出手相救。”

  謝完之后,繼續(xù)上路。

  “公爺,公主這是做什么去?”片刻,有人聲響起。

  “誰知道呢,你護她一程,別再遇上危險?!?p>  “???”

  “怎么?”

  “您知道的,妖帝長子遂夜妖王作為先鋒,大敗之后就潛在皇都,此妖實力僅次于禍征,一步就要成帝的本事,武極宮戒備那般森嚴(yán),陛下都差點被他所傷,待會兒萬一末將碰上,恐怕護不住公主??!”

  “不會那么萬一就碰上的?!?p>  “可不好說,公主這體質(zhì),聽說被白無絕帝君稱為人形招妖散呢?!?p>  “是嗎?那本帝護她一程吧,你去冽風(fēng)堂坐一晚?!?p>  “???”

  “抗令不遵,滿嘴借口,不該罰?”

  “……末將領(lǐng)罰?!?p>  “藥?!?p>  “水凝雪芙膏,太后殿下新調(diào)制的,還讓提醒公主忌口,少魚禁辣,多食蔬果?!?p>  “知道了?!?p>  何田田不負(fù)人形招妖散之名,沒走出多遠,又被妖族黏上了。

  而這次,又有一抹碧芒閃爍而過。

  “感謝出手相救!”

  何田田再朝暗夜抱拳拱手,眉梢眼角不禁帶起了笑意,哈哈,她體質(zhì)不好,但運氣極好,就像那次孤身單走從北骨去連碧森林找絕爺一樣,路上不管遇到什么危險,總有俠肝義膽之人救她。

  這回也是,大半夜的,居然有夜貓子大俠拔刀相助,何田田走路都要跳躍起來,心道本公主運氣好,人緣好,看來能順利走到平獄城了。

  沒走幾步,妖族攔路。

  “嘁!”何田田原地站好,雙手叉腰,擺出一副“臭小妖,你能奈本公主何”的趾高氣昂狀。

  碧芒劃過。

  何田田對著那團黑煙做個鬼臉,蹦蹦跳跳繼續(xù)行路。

  不出所料,快到城門口,小妖再臨。

  “來啊,來,敬你熊心豹子膽,本公主站著不動,你要是能近本公主身,都算你有本事!”何田田挑釁道。

  果然,碧芒閃爍。

  “哼!米粒之光,也敢放華?敢惹本公主,叫你不得好死!”她正要如入無妖之境般招搖出城,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臉皺了皺,搔了搔后腦勺,然后往四周看了看,又在那妖族殘跡旁思索了一會兒。

  還好,后知后覺,不代表她笨,一次眼花,兩次三次也眼花?

  那碧芒,絕對是碧粼刀!

  “少邦哥哥,是你嗎?”她對著空蕩蕩一片小聲問。

  “是我?!辈碌搅耍矝]什么好藏的,左少邦在她背后顯出身形。

  “呼——”何田田沒想到他會應(yīng)答,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聞聲轉(zhuǎn)身,又被一道黑影籠罩,距離之近,就像從頭頂落下了什么東西,心頭一悚,慌亂倒退,結(jié)果兩只腳打架,摔了。

  眼看方才沒有撓破的后腦勺就要在地上磕破,何田田覺得反正逃不過,干脆閉上了眼等死。

  腰上卻是一緊。

  “睜眼,站好?!弊笊侔罾淇岬穆曇綦S之入耳。

  “謝……謝謝少邦哥哥?!焙翁锾锇到忻?,撫著心口站直身子,喘了兩口氣,才如饑似渴地望向那張兒時便印在腦子里的臉。

  棱角分明,劍眉寒目,高貴冷傲,生人勿近。

  呃……生人勿近!何田田忙把放肆的眼眸垂下,仔細著腳底,退在丈余之外。

  “方才公主不是挑釁妖族膽色過人嗎?怎么見了左某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難道左某比妖族還可怕?”左少邦道。

  “不……不是這樣的!”何田田揮著手解釋。

  “算了,公主大半夜究竟要干什么去?”左少邦問。

  “我……找……找你?!焙翁锾锫袷状鸬?。

  左少邦看看城門,明白了她的意思:“找我有事?”

  何田田:“沒……沒事……”

  “沒事別亂跑?!弊笊侔畹?。

  何田田:“哦,哦?!?p>  “還不走?”

  “哦,走?!?p>  不知是否左少邦現(xiàn)于明處的緣故,再無妖族敢來犯上,走著走著,何田田站住了。

  左少邦蹙了蹙眉,停下腳步,回頭望她。

  “少邦哥哥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怎么……”怎么不來找我?何田田問不出口。

  “剛剛才回來?!弊笊侔畹?。

  這個答案直接令何田田小小失落變成了吃驚:“剛剛才回來?還沒歇歇腳就一路保護我?”

  左少邦沒答,默認(rèn)。

  “那那……那……”何田田居然有點欣喜,“那少邦哥哥快回府歇息吧,我我……我不打擾了,先回何府了?!?p>  呃!

  不對!

  回什么何府??!

  何田田欣喜不過兩秒,說錯了話,想要糾正,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好,送你回去。”左少邦道。

  真想給自己一嘴巴??!何田田哭喪著臉,直把兩只手絞得通紅。

  很快,何府到了,左少邦半刻沒停,從門口經(jīng)過,往太傅府方向了,那處,現(xiàn)今恢復(fù)叫蕩北公邸。

  何田田悔啊,淚眼汪汪。

  “公主!”邊燼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正要出去找,一開門就看見她,頓時松了一口氣。

  “邊燼,哇——”何田田嚎啕大哭。

  “怎么了公主,怎么了?”邊燼急問。

  “我見到少邦哥哥了,他回來了……”

  “這……這不是好事嗎?”

  “我又把他趕走了!”

  “為什么???”

  “哇——”何田田也很想問問自己,為什么那么傻,為什么不再聰明一點,大膽一點,死皮賴臉一點,直接跟少邦哥哥走該多好!

  “莫哭莫哭,咱們?nèi)フ宜??!边厾a道。

  “不可以!少邦哥哥沒叫我,我不敢回!而且,我知道,當(dāng)初他讓我隨了父兄,一定是想休棄我的意思,只是怕何家太難堪,沒有說的太明白,但意思一定是這樣的!”何田田雷聲小了些,淚雨卻越下越大。

  原來她都懂。邊燼心里嘆聲氣,嘴上道:“公爺既回,有些話不妨當(dāng)面講清楚?!?p>  “我不要!我怕……”

  “如果是白無絕帝君的話,她一定選擇痛快死,而不糊涂活?!边厾a道。

  何田田抽噎:“真的嗎?”

  邊燼笑笑沒說話。

  “好吧,死就死,本公主也不做糊涂鬼……太晚了,少邦哥哥才回來,需要休息,本公主決定了,明晚就去找他,指著他鼻子問他,到底還要不要本公主!”何田田一抹眼淚,回府睡覺。

  撂話有多狠,打臉就有多慘。

  特地又選在深夜,可一見了左少邦的面,何田田所有張揚蠻橫就都老實龜縮了,垂首微躬站在丈余安全線,看都不敢看人一眼,哪里還敢指左少邦鼻子?

  耿善上茶,望望面無表情的公爺,再望望可憐貓兒般的公主,不太明白這詭異氣氛所為哪般。

  左少邦等半晌,也沒等來何田田開口說句話,便略過了她,問耿善:“有眉目了嗎?”

  “沒有,這老家伙躲藏本領(lǐng)不亞于當(dāng)初的疾浪?!惫⑸拼鸬?,“他們薄奚族正經(jīng)能力沒幾個,東躲XZ的本事倒可以得個彩?!?p>  “哪兒來的廢話?”左少邦只聽“沒有”就夠了。

  耿善猶自道:“公爺一回來,他更不敢冒頭了,說不定一害怕,就逃回葬骨大漠去,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只要他隱忍個百十年,重整旗鼓,卷土重來,屆時您……”

  人類壽命有限,管你王位帝位,縱使長命百歲,還能有妖族活得久?

  “如何?怎么不接著廢話了?”左少邦不冷不熱地盯著他。

  “這張嘴,欠打!”耿善無情地掌了自己一嘴,“末將覺得,冽風(fēng)堂清涼舒適,末將懇請再坐一晚吧?!?p>  “難得你自覺,準(zhǔn)了?!弊笊侔畹馈?p>  耿善苦臉,轉(zhuǎn)頭瞧見何田田,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公爺,末將有了捕獲遂夜的辦法,不知可否將功補過?”

  左少邦示意他還有什么廢話一次說完。

  耿善道:“遂夜如此會躲,咱們掘地三尺也不見得能挖他出來,日長夢多,陛下安危又是當(dāng)務(wù)之急……”

  左少邦輕蹙眉頭,有些不耐煩了。

  好歹是跟了他多年的副將,耿善拿捏的準(zhǔn)分寸,飛快地道:“一味緊逼,不妨松一松口,引他主動現(xiàn)身?!?p>  說著,耿善往何田田身上帶了帶眼神。

  何田田感覺到了什么,抬起臉來。

  左少邦也看向她,繼而道:“耿善,你出息了,讓女子作餌?!?p>  聽出一些怒氣,耿善急忙跪下:“末將知錯,末將這就去冽風(fēng)堂思過?!?p>  “等等!”何田田悟性雖慢,但還是悟到了,“捕獲遂夜?讓我引他出來是不是?我愿意?!?p>  “我不同意!”左少邦沉道。

  何田田瑟縮了一下,鼓足勇氣道:“沒關(guān)系的,招妖這方面,我好像天生有些特異,只要我夜里多逛逛,沒準(zhǔn)兒就把遂夜引來了呢?!?p>  左少邦:“不……”

  “??!妖朔快到了,妖朔之夜更好??!記得絕爺掃蕩守望城的時候,就是帶了我,功值才能源源不斷啊?!焙翁锾镉悬c小得意地道。

  “太危險了!此事休要再提!”左少邦敲了敲桌面,以加重語氣。

  不提就不提,何田田又垂下頭去,心里卻已經(jīng)起了念頭:如果我?guī)蜕侔罡绺绮东@遂夜,是不是他就不好意思拒我于千里之外了?最不濟,像以前那樣,讓我擔(dān)個虛名,好歹收在府里啊。

  “公主,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許出大門一步?!弊笊侔钏坪蹩创┝怂?,命令道。

  何田田:“……”

  不許出大門一步?走不了了?

  我天!意外之喜!

  要不是左少邦在那兒坐著,她簡直要雀躍歡呼。

  “記住了嗎?”左少邦嚴(yán)肅地問。

  “記……記住了?!焙翁锾镱澏吨曇舻?。

  公爺對公主太不憐香惜玉了。耿善心想,還以為不用坐冽風(fēng)堂了呢,白高興一場。

  蕩北公邸后面有道小門,以前白無絕也住在這里時候,常常從那道門溜出去,偷偷獵妖。何田田呢,則負(fù)責(zé)放風(fēng)和接應(yīng),對于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去自如,她可謂駕輕就熟。

  總算朝好的方向發(fā)展了一步,她得打鐵趁熱,善加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讓人……尤其是少邦哥哥另眼相看。

  不能靠顏值,便只能提高自己的價值了。

  好在她還沒被驚喜沖昏頭腦,頗有自知之明,帶上邊燼才敢去引蛇出洞……哦不,引蝠出洞。

  在何家被逐出皇都城那段時間,邊燼為了不添亂,一直與耿善被封在府里,哥倆常常切磋,互有進益,如今雙雙將位,耿善摸到了王位門檻,邊燼也是將位巔峰,足以應(yīng)付一般妖族。

  “公主,今夜妖朔,危險倍增,不如等明日再行動吧?!边厾a連殺兩妖后,提議道。

  “正因為妖朔,妖族神智沖動,才會上鉤嘛,我聽耿善說了,那遂夜東躲XZ的本事可高了,非今夜抓他不到?!焙翁锾镞呍谄Ш诎档南镒永锎┬校呅判氖愕氐?,“放心吧,有你在,只要本公主引他出來,就跑不了他,到時候也記你一功?!?p>  “不敢居功,公主不要涉險便好?!边厾a道,“遂夜此妖我見過,武極宮階前,他一直站在何眉皇妃和如今的陛下身側(cè),大勢已去,他欲同歸于盡,對何眉皇妃和陛下痛下殺手,何眉皇妃當(dāng)場身亡,陛下也身受重傷,得手后,遂夜便逃了,也上了獵妖榜首,幾個月過去了,仍被他逍遙法外……他的名字,我好像在哪了聽過……”

  說著,邊燼又暗自念了幾遍“遂夜”。

  何田田不愿提及姑姑,也不愿回憶那場事變,沒有接話。

  “何眉該死,她利用了我們,至于墨清淮,他設(shè)計了我們!以合作為名,不惜飲下妖血,取得我們的信任之后,平獄城行打盡之計,武極宮使夾擊伎倆,你們說,墨清淮是不是更該死?”陰嗖嗖一道聲音,仿若九幽傳來。

  來了!何田田暗叫,本該興奮的,卻被那聲音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有意思,你這個小人兒著實香得很。”巷子盡頭,顯出一條高高瘦瘦的影子來,兩只血紅放亮的眸子落在何田田身上。

  “公主小心!”邊燼擋她身前,劍已出鞘。

  “本王知道你,何田田公主,何家人,何眉的侄女,墨清淮的表妹,左少邦的夫人,很好,很好,你也該死?!彼煲硅铊铌幮?。

  而“本王”一個自稱,嚇壞了邊燼。

  何田田也沒料到,遂夜竟是王位!

  “想起來了!遂夜,薄奚族,禍征妖帝的長子!”邊燼早年在蕩北公麾下,后來遠離沙場,竟險些忘記這個名字。

  “本王受父帝之命,先來武極宮打前戰(zhàn),不料大軍被截在了平獄城,全軍覆沒。本王也被翊林衛(wèi)和何家,以及你們這些武者散勇夾擊,狼狽潰逃,你們啊,都該死!”遂夜瞬間逼近,五根利爪從邊燼喉間劃過。

  邊燼豎劍。

  遂夜換掌一拍。

  整個劍身狠狠彎折,掌勢透劍而出。

  邊燼歪頭一躲,同時扯了身后的何田田一把,把掌勢讓了過去。

  遂夜現(xiàn)是妖化和狂化狀態(tài),加之妖朔增益,實力已至帝位,漫說邊燼此時不是對手,就是平時遇上了,邊燼也打不過他。

  “公主快走!”他喊。

  何田田在聽到遂夜自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玩火自焚了,聞聲撒腿就跑。

  “留下吧?!彼煲估唛g生有翼膜,輕輕一張,身子輕飄飄滑了過去,對準(zhǔn)何田田后心就是一掌。

  “公主!”邊燼持劍追上。

  遂夜陰森一笑,不忘也給他一掌。

  邊燼登時吐血倒跌,眼見何田田就要中掌身亡,急得又吐一口氣。

  千鈞一發(fā)之際,碧芒閃爍。

  “哼!”冷冷重哼,也不知道對誰生氣呢,碧芒瞬間暴漲,從遂夜掌心掠過。

  “碧粼刀!”遂夜見識匪淺。

  “少邦哥哥!”何田田按住狂跳不已的心口,得救了。

  “管不了你了?!弊笊侔铒h落她身旁。

  何田田自知犯錯,退開丈余,誠懇道歉:“對不起。”

  正因這一丈有余的距離,給了遂夜可乘之機,他佯攻左少邦,身子卻貼近何田田。

  “你敢!”左少邦剎那穿空,竟比遂夜快了一步,護住何田田,探手一抓,握住碧粼刀,橫劈而出。

  遂夜胸口血流如注,轉(zhuǎn)身便逃。

  左少邦哪里由得他說走就走,單手平推,前段時間于界域習(xí)來的截空術(shù)施在了遂夜前行路徑上。

  仿若撞了鐵板,遂夜跌身回來。

  耿善趕到,殺招盡出。

  邊燼站起來,與之合殺。

  最后還是碧粼刀切開了遂夜身體,黑煙嘭地爆開。

  “對……對對……對不起……”何田田感覺身前氣壓越來越低,不停地道歉,不停地堅守丈余安全線。

  “別再往后退了。”左少邦道。

  何田田剎住腳。

  “居然真的不負(fù)人形招妖散之名,過來我身邊?!弊笊侔钏坪鯂@了一口氣。

  “我……”何田田躑躅不前。

  左少邦只好走來她身邊,沉聲道:“私自出府,回去再罰,現(xiàn)在,你要寸步不離跟緊我。”

  何田田眨動迷惑不解的大眼睛。

  “效仿小絕,掃蕩開始。”左少邦道。

  “明白!”何田田懂了,喜笑顏開。

  “走。”左少邦牽起她的手。

  何田田聽話地點點頭,腦袋一熱,居然問:“少邦哥哥,你這是要我了嗎?”

  左少邦:“……”

  “咳咳咳……”耿善和邊燼嗆的不行。

  “到底要不要我嗎?”何田田追問,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

  “……”左少邦覺得,這真是個不好公開回答的問題。

  “嫌我丑?嫌我笨?嫌我一無是處,犯錯累累?”何田田說著,眼淚打轉(zhuǎn)。

  “沒有!”左少邦道。

  “那你說嘛,要不要我?”何田田已經(jīng)哭腔了。

  不答不行了,左少邦道:“要。”

  “太好了!”何田田破涕為笑,抱住他手臂。

  “……有妖現(xiàn)形?!弊笊侔钔崎_她少許,一震碧粼刀。

  耿善和邊燼相視一眼,勇猛無比,先殺了過去,待得左少邦再看,那邊早就解決干凈,何勞蕩北公大駕?

  掃蕩說的威嚴(yán),不過就是摟著嬌妻散散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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