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寵妃跋扈(一)
蘇淺脫離世界回到系統(tǒng)空間時,感覺像是靈魂被抽離,輕飄飄地不似實(shí)感。
腦海里上一秒的記憶還停留在盛行之為他們戴上的戒指上面,下一秒眼前就是虛無漆黑的濃墨。
她下意識向心臟的方向摸去,但手掌卻穿過了身體。
蘇淺:“?”
所以她現(xiàn)在是個鬼咯?
【宿主大大,你可以這么理解,不過這只是暫時的情況,因?yàn)閯偞┰届`魂還不穩(wěn)固的原因,多經(jīng)歷幾次就會好了~】
聽完系統(tǒng)解釋后,蘇淺神色淡漠點(diǎn)頭,勾人的桃花眼閃爍著沉思。
“系統(tǒng),有辦法把我這個世界的感情抽離嗎?”
【……可以噠,不過您確定嗎?抽離后,您還是會記得這段記憶,要不干脆連記憶也一起抽離?】
“不,就只抽離感情?!?p> 蘇淺她就像局外人一樣,將任務(wù)只當(dāng)做是體驗(yàn)人生的消遣。
經(jīng)歷過一個世界的感情對于她來說,只是累贅。
她不需要。
但那些記憶倒也不介意留下,反正也只會被她塵封在角落。
【好的,抽離完畢,即將傳送。】
系統(tǒng)話畢,蘇淺就感覺到身體內(nèi)突然失去了什么東西,心臟空落落的。
她審視著上個世界的記憶,冷眼旁觀仿佛是別人的人生一樣。
嘴里還不忘噙著抹懶散笑意,輕咂舌尖感嘆著。
“好好一個帥哥,可惜腦子有病,做無謂的犧牲,明明自個已經(jīng)活不久了不是么?!?p> 蘇淺念念不舍地從盛行之臉上移開,慵懶地伸著懶腰,語氣疲憊地讓系統(tǒng)可以開始下個世界了。
只是不知為何,眼角一滴晶瑩淚花緩緩劃過臉龐,融入進(jìn)虛無的空間。
【即將傳送,請宿主選擇傳送世界。】
【仙俠世界—宿主身份,靈根廢材的路人徒弟?!?p> 【古代世界—宿主身份,卑微的異國聯(lián)姻公主?!?p> 【末日世界—宿主身份,炮灰的男主妹妹?!?p> “古代世界?!碧K淺想也沒想直接做完選擇。
【?!獋魉图磳㈤_始,請宿主閉上眼睛?!?p> 她依言按照熟悉的流程輕閉雙眼,等待著傳送。
等她意識再次蘇醒時,耳邊明明是喜慶歡樂的吹奏樂,但莫名透著凄涼。
蘇淺這次很快就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刺眼鮮紅,紅實(shí)木打造的車廂,布置著迎風(fēng)飄的紅綾,她身上也是鮮紅火紅的裙子。
分明一副新娘出嫁的場景,但新娘子本人卻被捆住雙手雙腳。
蘇淺還來不及思考,一股記憶就從腦海深處一股腦涌出。
原主蘇淺,乃是燕國不受寵的嬪妃所生,但偏生的傾國傾城。
一副好的容貌加上好的身世,那是錦上添花。
但若是沒有資本保護(hù)自己,那就是一場災(zāi)難。
蘇淺母妃為了爭寵,不但不掩飾蘇淺傾城的樣貌,反而經(jīng)常拿她做理由,小小年紀(jì)就被教養(yǎng)成心高氣傲卻愚蠢的性子。
眼里滿含的算計,不僅沒有得到父皇的寵愛,讓她們母女更是備受冷漠疏離。
日子一長,不僅丫鬟敢欺負(fù)母女二人,蘇淺更是因?yàn)闃用脖黄渌忝冕槍Α?p> 每次被叫出去回來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而她的母妃卻沒有任何安慰,開始數(shù)落她怎么這么的沒用。
直到后來,燕國被天啟皇朝攻破,燕國皇室自身難保,蘇淺不分日夜地祈禱著對方能將他們斬盡殺絕。
但天啟皇朝卻只是將他們收做附庸國,燕國皇室感激涕零,欲獻(xiàn)上容貌傾城的燕國女子送去和親。
和親說得好聽,其實(shí)就是送去任由天啟皇帝磋磨。
附庸國不配有尊嚴(yán)。
所以他們選擇了蘇淺,臨行前還威脅蘇淺打探天啟皇朝情報,必要的時候要隨時為國家犧牲。
也根本不顧她的意愿,直接將人綁著送上了前去天啟皇朝的和親路上。
蘇淺抬眼看向手腕處,那里有一道新鮮可怖的傷口,溫?zé)岬难哼€在緩緩?fù)铝魈剩_底下就是那柄作案匕首。
原主自盡割出來的口子,導(dǎo)致她隨時有因?yàn)槭а俅梧闷ǖ奈C(jī)。
蘇淺看了眼傷口,果斷選擇放棄自己割開繩子逃跑的打算。
她費(fèi)力地拉開車簾,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抬眸橫掃車外名為護(hù)送,實(shí)則監(jiān)控她的將領(lǐng)。
褚燕輝,燕國派來的使者,看見蘇淺露面,便驅(qū)使著胯下馬匹來到她窗外。
饒是他不是第一次見到蘇淺,但仍然有被她盛裝打扮過的樣子驚艷到。
雖然話語依舊包含著冰冷警告,但至少愿意搭理她。
“有什么事?沒事就放下車簾,不要隨便露臉。”
蘇淺勾起紅唇,眼神冰冷,兩種極致的魅力讓她美得攝心奪魄。
“褚使者,有刺客要取我性命,你該不會不管吧?”
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使者,還得多虧系統(tǒng),說是回饋她大方地貢獻(xiàn)出情感,特意贈送記憶禮包。
褚燕輝聞到了血腥味,順著味道看向蘇淺手腕,眼神瞬間如鷹般盯著她,一字一句奉告。
“請公主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事情了。”
“說了是刺客,不然我現(xiàn)在干嘛要求救于你?”
蘇淺一口咬定是刺客,便收回掃視褚燕輝的視線,懶洋洋地收回身子。
現(xiàn)在不敢讓她死的是燕國,她怕什么?
橋外的褚燕輝還深深凝視著那個窗口,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好像哪里變了。
但他也顧不得思考,還是叫來了人去幫蘇淺處理傷口。
很快,就從車外鉆進(jìn)來個小丫鬟,招呼也不打,直接動作粗暴地拽過蘇淺的手腕,將碾碎的草藥敷在傷口上。
對方雖然半跪在馬車地板上,但那態(tài)度卻是像打發(fā)丫鬟。
蘇淺皺起了眉頭,一方面是因?yàn)樘弁?,一方面是忍不住在想,原主怎么誰都能欺負(fù)呢。
因?yàn)橐纤幍脑颍诀甙阉稚系睦K子解開。
而蘇淺也趁著這個時間,悄悄拿起在腳底被踩住的匕首,抵在了丫鬟脖子上。
在她呼叫前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聲音泛冷地悠悠反問。
“你覺得,是你這個隨行丫鬟重要,還是我這個即將和親的公主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