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大變化,就是蔣一凝和攀墨在一起了。
“真的???”譚紋然嗆了一下,捂住嘴才沒有把飯噴出來,動靜有點大,食堂里好幾個人都在看她。她顧不了這些,只是睜圓了眼睛,實在很突然,一時間消化不了。
就那幾次見面,譚紋然就能體會攀墨是怎樣難搞一個人,如今蔣一凝如愿追到手,驚訝之后也是真心為她高興。
“是不是很難追呀?”半晌,譚紋然消化了這個事實,轉(zhuǎn)而問起過程。
“有這么夸張嗎?”蔣一凝忸怩地瞧她一眼,唇角卻是再也壓不下去。
事實上蔣一凝也需要人傾訴,無論出于什么樣的目的,有人傾聽總歸是好的。
圖書館后門三百米處有個人工湖。綠色草坪,橘色長椅,碧色湖水,藍色的天,白色的云,一個談心的好地方。
只有兩個長椅有人,其余的都是空的。蔣一凝選了一個正對著銀杏大道的椅子,剛好也逆著風吹的方向。
這件事還要從放假前說起,軟磨硬泡終于從常澤暄那里打聽到了攀墨家的地址,用在學(xué)校做課設(shè)的理由搪塞了父母,蔣一凝就肆無忌憚地去了淵城。
一號是個好日子。
蔣一凝在攀墨家小區(qū)前面的人行道碰見了一個慈眉善目的阿姨。當時阿姨提著菜,結(jié)果袋子不結(jié)實破了,紅彤彤的西紅柿一個個滾了出來,她幫忙撿起,阿姨很感激她,非要讓她去家里吃飯。蔣一凝拗不過,主動抱著菜別扭地跟著阿姨去了她家。
阿姨待人隨和,說起話來也是輕聲細語,相處起來沒什么壓力。
蔣一凝從阿姨口中得知她有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兒子,也是在y市上學(xué),除此之外她并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當然,她也不太在意。
阿姨家里安安靜靜的,看樣子只有她一個人在家,可是進門后阿姨喊了一聲:墨墨,出來倒水,有客人來了。
在這之前蔣一凝并未感覺有任何不妥,但是看見走出來的人時,瞬間感覺一切都不正常了!
竟然是攀墨!
蔣一凝呆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
攀墨下意識看過去,也是一愣。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去倒水了。
阿姨一頭霧水,恍然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認識,更是一喜,隨即熱情地招待。
蔣一凝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捏了捏衣角,訕訕開口,“你跟你媽媽性格差別很大啊?!?p> 攀墨點點頭,這一點毋庸置疑,也沒在此事上多做糾纏,只是淡淡問她,“你不是在學(xué)校嗎?”
這是蔣一凝跟攀墨聊天時主動說的,她不會懷疑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xiàn)在他家里,他肯定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會說。
蔣一凝打了個哈哈,將她來淵城的事一笑帶過,只解釋了怎樣碰見阿姨的事。
攀墨了然地點頭。
可在他平靜的眸色中,蔣一凝卻捕捉到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狡黠。她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心里卻是難得的敞亮。
蔣一凝去幫許阿姨做飯,可許阿姨卻執(zhí)意不讓她幫忙。在她左右為難之時,攀墨讓她去看電視,自己來幫忙。
電視里放的什么蔣一凝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她只覺得一身居家服挽著袖子幫忙擇菜揉面團的攀墨巨帥!
飯后,攀墨在廚房洗碗,許阿姨拉著蔣一凝的手笑瞇瞇問她是不是對自己兒子有興趣。蔣一凝微微一驚,暗道好像是太明顯了,不過她既然認定了攀墨,也就沒有扭捏,大方承認了。
許阿姨很高興,留著她待了兩天,在許阿姨的強烈撮合和她的猛烈攻勢下,攀墨最終松口同意了。
譚紋然沖蔣一凝豎了個大拇指,佩服她如此勇敢,“那抱得美男歸的某人什么時候請吃飯?。俊?p> “哈哈,”蔣一凝笑出聲,十分大方說道:“這不就是要請的前奏嘛,說吧,要吃什么?”
“牛排!”
“好嘞!”
夜晚的樓道很安靜,腳步都有回聲。寢室里也很安靜,李卉和男朋友出去了,郭霜在寫作業(yè),吳清清得水痘還來學(xué)校。
譚紋然見狀輕手輕腳洗漱完,爬上床也準備寫作業(yè),沒寫多久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吳清清的消息。
-這周六可以幫我代一次課嗎?我實在來不了,等我好了請你吃飯!
譚紋然知道吳清清有家教兼職,是個初一的小朋友,一共帶兩門課程,下周該英語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勝任,正猶豫間吳清清試著把下次上課的內(nèi)容發(fā)給她看了,直接照著上面的內(nèi)容講再糾糾錯題,難度不大,于是她答應(yīng)了下來。
連下了三天雨,氣溫驟降,長袖搭個厚外套才能出門。周六這天無雨,但風很大,落葉被一股腦吹遠了,宿舍蔓延至食堂整條道都被滿滿鋪了一層,才走出了宿舍樓就被凍了個哆嗦,想著時間早,又回寢室加了件毛衣。
地址是在城東,這邊的房子都是獨棟的小洋房,一幢幢白色的樓房隱匿在綠意中,頗有遺失獨立之感。
找到了家教的地方,小姑娘提早知道了今天換人上課,看樣子很興奮,早早就把作業(yè)擺了出來。
雖然有點小調(diào)皮,但總體來說是配合的,上起來不太費勁兒。小姑娘應(yīng)該是挺喜歡她的,臨走時還塞給她兩顆牛奶糖。
譚紋然撕開包裝,丟了一顆在嘴里,濃濃的奶香味瞬間彌漫口腔,陰沉沉的天好像撕開了裂縫。
譚紋然在地圖上看見附近有兩個公交站臺,比起今天剛來那個近了不少,于是跟著導(dǎo)航打算坐近的那班車。
這條路散步的人挺多的,老年夫妻慢悠悠走著,也有買菜回來的阿姨,更有意氣風發(fā)的年輕人。不知為何,譚紋然總覺得后面有人跟著她,她放緩腳步,突然轉(zhuǎn)過頭去。后面的人怡然自得,并沒有什么異樣,她搖搖頭,把怪異的情緒排出腦海。
這個公交站是中間站,上一站是個商場,人很多,擠上去只能站著。好在擠過N次公交也有了經(jīng)驗,腳往前抵著座椅下面的欄桿可以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