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門聲,郭霜立馬從床上爬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山藥桃酥。飛快在譚紋然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就迫不及待拆開包裝。
“真好吃!”郭霜如愿吃到,滿足一嘆。
她塞了一塊在譚紋然手里,譚紋然咬了一口,入口即化,唇齒留香。
吳清清水痘痊愈回學校已是四天后了,原本白白凈凈的臉蛋上面多了很多紅印子,與她們的緊張相比倒顯得吳清清淡然多了。
接下來的兩個月發(fā)生了很多事,比如獎學金發(fā)下來了,比如莫名其妙成了標兵宿舍,比如出去玩晚了求了好久宿管阿姨才把門打開,比如體測兩千米跑完快要暈厥,比如社團活動鬧了個烏龍,比如辯論賽被公開處刑,比如蔣一凝的戀愛日記更新得越來越頻繁……
譚紋然盡可能忙起來,讓自己沒有多余的時間想起譚寂之。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有效果的,但心里總感到空落落,特別是看見和譚寂之相關的東西,那種感覺便被無限放大。
和譚寂之的聊天框還停留在上個周末,算了算時間,一輪快復習完了,接下來就是考試講題復習以此循環(huán)。想了想,她只是把今天中午在食堂吃的餛飩發(fā)了過去。
最近圖書館的人很多,要期末了,都在認真?zhèn)淇肌?p> 坐在她們前幾排的人在用電腦,敲出了噼里啪啦的鍵盤聲,還有鼠標的聲音,整個自習室里面都回蕩著他一個人造出的聲音。吳清清只皺了皺眉,沒空管,頭都沒抬。
李卉對她們使了個眼色,譚紋然已經(jīng)想象到今天晚上的表白墻肯定有這兄弟的一份了。
那人被警告之后消停了一會兒,后面不知道是怎么的又敲起來了,李卉實在忍不了了,打算回寢室。
九點二十五,差不多就到這了,吳清清沒打算走,于是她們三個先走了。
去食堂吃了麻辣燙,李卉手機“?!绷艘宦?,她看了一眼,突然很興奮,問道:“誒,你們想去爬山嗎?”
“好累的,讓我爬山還不如劃船?!惫硎揪芙^,頭搖成了撥浪鼓。
李卉期待的目光投來,譚紋然想了想,“最近不是都有考試嗎?”
“二十八號之后就可以了啊,聽說三十號三十一號晚上都可能會有流星誒!”李卉極力推薦。
二十七號是倒數(shù)第二門考試,一月五號是最后一門,明明早可以放假回家的,無奈教務這樣安排,只能多待幾天。
正在譚紋然思量的時候,李卉突然嘿嘿一笑,神秘兮兮說道:“姐們有人選了,”賣了個關子,接著才說:“和我男朋友!”
郭霜翻了個大白眼,對她的虐狗行為已經(jīng)免疫,表示無所謂,傷害不到她分毫,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奮起反擊。
譚紋然有點失望,她其實還是挺想去的,最近天天復習太枯燥,有點戶外活動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問李卉要了霧臺山的宣傳鏈接,譚紋然看了好幾遍,越看越想去,轉發(fā)給了蔣一凝,沒想到蔣一凝那邊直接來了語音電話。
連好藍牙,接通就聽見了蔣一凝激動的聲音。
“我剛才就想給你發(fā)這個的!我就慢了幾秒鐘!”
這樣太巧了吧。
“我是舍友給我說的?!?p> “我是一個學姐給我介紹的,她去過了,非常棒!”
譚紋然有點小激動,看宣傳視頻上還有很多人搭帳篷看流星,想想就美妙。
“三十一號去怎么樣?到時候租個帳篷看流星還可以順便跨個年?!?p> 譚紋然知道蔣一凝考試安排,她倒數(shù)第二門是二十九號,最后一門也是一月五號,時間完全來得及。
“好啊好啊,”蔣一凝爽快答應了下來,她降低了聲音,帶著小意的討好,“我跟攀墨說好了一起去的,我去把常澤暄也叫上,人多熱鬧嘛,而且常澤暄有駕照,到時候開車去多方便。”
這句話譚紋然抓住了兩個重點,一是先跟攀墨說了才想到她,蔣一凝竟成了一個重色輕友的人;二是常澤暄也要一起,可蔣一凝說得也有道理,開車去確實方便多了。
日子在備考和期待中過去,最后一門復習完兩遍之后譚紋然就開始規(guī)劃著三十一號的行程。其實沒有很特別的東西,爬爬山,拍拍照,走空中棧橋,看流星……
三十一號中午吃過午飯才出發(fā),到霧臺山是下午兩點四十分,車沒辦法開上去,只能步行到山頂。
常澤暄去停車了,蔣一凝的關注點一直在攀墨身上,而攀墨多是到處觀賞風景,譚紋然轉身看著大門處,那里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檢票和遞著路線圖。
十二月底,已是寒冬,風很大,嗖嗖灌進去,四肢百骸都感到冰冷,攏了攏衣服,把帽子圍緊實,他們跟著指示牌前行。
霧臺山規(guī)劃建設得很好,石梯坡度不是很陡,爬起來沒有很費力。只是大部分樹葉子都掉光了,剩下光溜溜黑漆漆的樹干在風中孤獨地搖曳,那些夏季與之呼應的人工造物都失了顏色,少了觀感,倒是偶有幾棵攜著殘葉的樹和藍天還能碰撞出讓人眼前一亮的風景。
同行的很多游人都在拍照,大概是記錄一下自己來過這。譚紋然看見蔣一凝也在拍照,準確來說是拍攀墨,突然想起常澤暄家離霧臺山也不是很遠,她問著。
“你以前來過嗎?”
常澤暄沒聽清,目光迷離,好似在神游。譚紋然重復了一遍,他搖搖頭。這是近幾年才開發(fā)出來的,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就一直沒來。
爬了將近一個小時,太久沒運動了,譚紋然忽覺疲憊,常澤暄見狀提議休息一會兒。
背包里是她和蔣一凝昨天在超市買的食物,還有帶的水,簡單地分了下,她撕開包裝就著水吃得很歡。
昨天額外買了兩個保溫杯,加上她和蔣一凝本來就有,今早出門在飲水機接的沸水,如今還是熱的。每人都有一杯,在寒風瑟瑟的山上看著騰騰直冒的熱氣感到一陣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