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該走了?!被謴?fù)些氣力,顧磊招呼花飄飄重新跑路。
“嗯…哼…”花飄飄胡亂應(yīng)了下,根本不想動。
全身酸痛的顧磊也不想動,可從小被二叔錘煉的堅韌意志力命令他爬起來,強行拉起花飄飄,相互攙扶著離開江岸邊,說不定什么時候芙蓉堂的人就會沿著岸邊查過來。
“小龍師父呢?”顧磊問道。小龍和花飄飄先后落水應(yīng)該離得不遠才對。
“剛落水時還看見,后來水流太急,我只顧著躲避礁石,轉(zhuǎn)眼功夫就不見了,小龍師父皮厚肉糙不會有事的。”花飄飄說著找了個隱蔽處貓著?!皫熜衷傩獣@里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p> 顧磊看她實在走不動,這里離開江邊已經(jīng)有段距離,同意先休息,心想小龍師父水性好得很,那藥粉只是讓它麻痹一時半刻,緩過來這江流對它而言就是龍入大海,確實不用替它擔(dān)心。
吃了些地衣山果補充體力,再度上路的二人山林中日行夜伏,每當(dāng)要穿過人群聚集地改為夜行日伏,總算擺脫了追兵,來到后蜀與大理國邊境。
兩人扮做兄妹,打算先穿過邊境進入大理國。大理段氏與鄭鶴祖上曾同為南詔之臣,卻有深仇,至少芙蓉堂無法在大理境內(nèi)噬無忌憚的追撲二人。
過境之前二人尋了個破廟改頭換面,裝扮成走親戚的白族兄妹。
“師兄,你看怎么樣?”一身白族裝扮的花飄飄打了個圈,想讓顧磊評點一下。
顧磊一看,有些愣神?;h飄此時頭纏花巾,白上衣紅坎肩,藍色寬褲,腳蹬碎花繡鞋,花花本就皮膚白皙青春靚麗,如此一打扮美艷不可方物。
“咳咳,有些太咋眼了?!鳖櫪诿穷^,故作隨意說道。
“切!”花飄飄啐了下,知道師兄這是不好意思,只能變相夸自己,心里挺美,嘴里卻道:“你還不是一樣!”
上穿白色對襟衣,外套黑領(lǐng)褂,同樣的藍色長褲,軟底快靴,腰掛長刀,好一個英俊白族少年,和先前的道袍相比少了些飄逸多了幾分俊美。顧磊看不到自己穿著到底如何,可穿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實在太顯眼了些,為了方便兩人找了個富貴人家取了些衣物,只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沒考慮周全,主人家的衣物確實奢華了些,都是絲織的綾羅綢緞。
換好衣服花飄飄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包,從里面取出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戴起來,和衣物相比這些東西倒顯樸素了,顧磊這才發(fā)現(xiàn)師妹平時也不喜歡打扮,現(xiàn)在戴的這些小東西都有特殊的用途,比如那支步搖就是中空的,可以吹出一根毒針。
一件件小零碎戴好后,花飄飄將小包掖到腰間,抬頭看見顧磊盯著自己腰間表情嚴(yán)肅。
“怎么啦?往那看呢?”花飄飄心一緊,故作傲嬌地說道。
顧磊抬頭盯著她的眼睛問道:“剛才那幾顆藥丸是哪里來的?”
“什么藥丸?女孩子的東西你瞎看什么?”花飄飄也不躲閃顧磊的目光,反倒質(zhì)問顧磊不該偷看她的東西,往日她這么說,顧磊多半會不好意思,可今天卻沒回避的意思,接著問道:“師妹,師門的規(guī)矩你應(yīng)該懂的,從第一天開始,師父就說,我們巫山驅(qū)蟲避毒用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使用雄黃,你那藥丸為什么會有雄黃?而且份量不少?!?p> “沒有,你看錯了?!被h飄嘴硬不承認(rèn),見顧磊不信便嬌羞道:“師兄你定是累了,把我治腹痛的藥看岔了?!?p> 顧磊嘆氣道:“花花,我不是看的,你有體香是可以掩蓋一部分味道,可有顆藥丸碎了,如果你不否認(rèn)我還不敢確定,可你越否認(rèn)我…”
花飄飄聽了臉色煞白,剛才還神采奕奕的眼睛一下暗淡,垂頭不語。
顧磊心中糾結(jié)不已,一時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
半晌花飄飄低聲哀求道:“師兄,能不能當(dāng)作…”
“不能!”顧磊想也沒想脫口道,這不是自己能心軟的,二師父將自己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大師父待自己如親子,他們將最后逃生的機會留給了自己和花花,可花花…雖然自己也萬分不愿花飄飄就是哪個內(nèi)鬼,可事實卻就是她,能支開值守弟子悄無聲息迷倒小龍的人沒幾個,一路上自己都在想這件事,只是不敢也不愿往花飄飄身上想。
“師兄是想清理門戶嗎?恐怕還不能如你所愿!”沉默一會花飄飄抬頭斬釘截鐵地說道,突然的變化令顧磊有些措手不及,就聽花飄飄問道:“師兄你不像念家人嗎?剛到巫山時你不是鬧著要去找你小弟和父親嗎?”
“想!”顧磊答道:“可這和你背叛師門有什么關(guān)系?”
花飄飄苦笑,道:“師兄,當(dāng)年你每向師父提出要去找尋親人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想念父母,姐姐嗎?你可以直接表達出來,而我則不能表現(xiàn)一絲一毫,否則我就永遠也見不到他們,這種只能在夜里偷偷思念的知味你懂嗎?”顧磊沒想到那個從小無憂無慮的花花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尤其是她的痛苦有些是自己所造成的,一時對花飄飄的質(zhì)問無言以對。
“可這些也不是你背叛師門的理由!”顧磊反駁道,想不通花飄飄會為此就不顧多年師徒情誼出賣巫山。
“他說只是要取回當(dāng)年大師父拿走的東西,只需要我迷倒小龍師父,他拿到東西我就能和家人團聚,我也沒想到最后事情變成這樣!”花飄飄解釋道。
“難道這么多年你一直是裝的?對師父,對我?!鳖櫪诓豢伤甲h道。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喜歡巫山,喜歡哪里的一切,可我也不能讓我的家人丟掉性命?!被h飄激動大叫道。這一刻也許是真情流露,花飄飄淚水漣漣,可顧磊已分不清花花還是不是他記憶里的師妹。
花飄飄抹去淚水,道:“你讓我走,我還有事沒辦完,等我辦完事情,任由師兄你處置?!闭f完花飄飄就欲離開。
“你不能走,事還沒說清楚,說清楚…唉!你必須給大師父,二師父一個交代。”顧客伸手阻攔道。
“什么交代,我去做的事就是給兩位師父一個交代,你再攔我就真的誤事了?!被h飄急道。
“我誤事!”顧磊不料花飄飄還敢強詞奪理,想起一件事問道:“那天二師父后面和你說什么?”
“說什么不能告訴你,我對天發(fā)過誓不告訴第三個人,但這事極為重要,我必須去辦,師兄你放我走吧!”花飄飄哀求道。
顧磊看她不似做偽,可想到那時二師父不知道她是內(nèi)奸,若真將什么重要的事交代給花飄飄去辦的話,豈不是更壞事!想到此顧磊哪敢就此放她走。
“你!”花飄飄大急,這事答應(yīng)二師父不告訴其它人,只能自己去辦,可現(xiàn)在師兄抓自己一個現(xiàn)行,自己是內(nèi)奸也是事實,要想再取信師兄估計是千難萬難,看來只能硬闖了。
想到此花飄飄也不再猶豫,手腕上銀鐲子脫手而出,飛射顧磊面門,腳尖一點,整個人朝廟門撲去。
還敢動手!顧磊有些生氣,揮手用刀柄磕飛手鐲,那料手鐲斷成幾截,一蓬毒霧飄出,顧磊連忙屏住呼吸?;h飄有一些這樣的小玩意他是知道的,不止花飄飄,巫山弟子基本都有一些個人使毒的手段,顧磊倒是其中異類,一向不怎么研究這些東西,但在他面前使用也太小看他了。
連刀帶鞘從花飄飄面前飛過,花飄飄只是略后仰避過,就沒法再晃過顧磊,無奈后退閃躲顧磊踢來的一腳。
巫氏二老往日考教只注重內(nèi)力,甚少關(guān)注他們的拳腳招式。兩人也很少比試,這一路逃避追殺花飄飄倒是見識了顧磊的手上功夫,可真和師兄動起手來才知道今天討不了好。
自知久戰(zhàn)更不是顧磊對手,花飄飄心中一轉(zhuǎn),不閃不避以命博命瘋狂進攻,本就不想傷她,只想擒下她的顧磊一時竟然被動無比。
歪頭閃過花飄飄甩頭射出的耳環(huán)毒釘,又躲過一記“撩陰腿”,心頭火起的顧磊肩頭一靠,正撞在花飄飄。
花飄飄捂著胸口后退,又羞又惱的瞪著顧磊,瞪得顧磊目光四下躲閃,花飄飄狡詐一笑,腳步一旋轉(zhuǎn)到顧磊左側(cè),一掌擊向他腰間,一掌抓向肩頭。
暗呼上當(dāng)?shù)念櫪趧倝合碌幕鹩烛v的燃起,一手格開腰間那一掌,一手擊向抓自己肩頭的手掌。眼見兩掌即將相擊之時,花飄飄竟手掌一晃收回,挺胸迎向顧磊,顧磊這掌若是擊實,花飄飄九條命也不夠用,可顧磊哪忍心殺她,急忙撤回掌力,掌力收回掌卻收不回,唬得顧磊就要收手,手就被按住,掌心刺痛立刻開始麻木。
就見花飄飄按住自己手就要去鎖拿自己手指,顧磊大驚失色,情急之下叫道:“花花,不可!”
交手中顧磊手掌拇指一直扣在食指之后,就是怕自己一不小心使出那吸功之法,那功法只是初創(chuàng)不受控制,如今花飄飄竟然不知好歹去掰那拇指,若被拇指少商穴接觸,尤其自己還中毒麻木著,想解脫都難。
花飄飄聽顧磊叫聲驚恐,還以為自己計劃奏效,手下不停,拇指扣住顧磊拇指就要翻手擒拿,剛一接觸就覺自身內(nèi)力極速涌向師兄體內(nèi),這才想起當(dāng)時兩位師父和師兄的對話,好像顧磊自己創(chuàng)了個了不得的功法,想要擺脫卻提不上勁。
江河入海,顧磊功力本就比花飄飄高深,一半的內(nèi)力轉(zhuǎn)瞬便泥牛入海不知去向,花飄飄嚇得臉色蒼白,懇切哀求地看向顧磊,希望他能放開自己,卻見顧磊一臉無奈焦急,額頭汗滴,知道是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顧磊現(xiàn)在就算想放開自己也沒法辦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花飄飄心如死灰,體內(nèi)功力已所剩無幾,恍惚中就見兒時記憶中父母姐姐和自己告別時的樣子,一會又浮現(xiàn)兩位師父對自己的諄諄教導(dǎo),與小龍開心玩耍,接著那個附骨吸髓的聲音也響起,命令自己一定要潛伏到二老身邊,找時機盜取一件寶物,自己越想反抗結(jié)果越陷得深。
斗大的汗滴從顧磊臉頰滑落,花飄飄的身體已經(jīng)搖搖欲墜,再不想法脫離接觸,花飄飄就要死在自己手里。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不,不對?!鳖櫪谛乃技鞭D(zhuǎn)苦尋不到解決辦法?!凹に?,至于漂石者,勢也。是說湍急的流水水勢之猛,能夠把巨石沖走,可若是石大到水沖不動呢?能不能把水先堵住,或者干脆截斷水道?!?p> 不敢再耽擱下去,顧磊反向調(diào)動內(nèi)力沖向手太陰肺經(jīng),可這些內(nèi)了又不能真沖入花飄飄體內(nèi),此時花飄飄估計要油盡燈枯了,但凡有不受控制的內(nèi)力沖入她體內(nèi)都是一場災(zāi)難,所以這些內(nèi)力只能是堵住經(jīng)脈,可倉促間那來得及,再加上毒蔓延到手臂,內(nèi)力調(diào)動吃力,顧磊感覺再這么下去花飄飄沒救了,心一橫,內(nèi)力所過之處經(jīng)脈盡毀。
巨疼中手臂“啪嗒”一下耷拉下來,失去支撐的花飄飄也向地上倒,帶著顧磊滾到一起。本就承擔(dān)著轉(zhuǎn)化任務(wù)的手太陰經(jīng)脈如今廢去,體內(nèi)內(nèi)力立刻暴動起來,顧磊體內(nèi)經(jīng)脈就如有火燒針扎,每一處肌膚仿佛被人寸寸揭下,每一處肌肉就如有萬蟲撕咬,每一處骨頭上都被刀反復(fù)刮刻,這難以承受的疼痛讓顧磊無意識的翻滾嘶嚎,在一聲沙啞的痛呼中顧磊雙腿一瞪不再動彈。
過了一會,花飄飄捂著額頭從地上坐起,看了看自己,又看看不遠處躺著的顧磊,想起昏迷前發(fā)生的事情,難以置信自己竟然還活著,艱難爬到顧磊身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花飄飄脫口驚呼,顧磊一點氣息都沒有,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師兄怎么會氣絕于此?
“哐嘡”一聲,廟門被人推開,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探頭看了看,有些驚訝花飄飄的美貌,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外面隱約傳來對話聲,卻聽不真切,花飄飄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內(nèi)力盡失,連有人來到近前都沒法發(fā)現(xiàn)。
不一會一個貴婦人在兩個丫環(huán)和剛才那個下人陪同下走進來。
貴婦人一進來就盯著花飄飄看,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番,眼神中帶著驚艷、欣喜等諸般情緒,只是不像看人,倒像是看一件貨物。
花飄飄低著頭作害羞狀,躲避著幾人的目光,從他們的腳步來看似乎都略通武功,但也就是個強身健體的路數(shù),可如今自己武功全失,在人沒進來前她已試過,經(jīng)脈因內(nèi)力極速丟失竟然出現(xiàn)了萎縮,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重新修煉。
“姑娘是哪家的阿妹?怎會在這荒郊野外的破廟里?”貴婦人輕聲細語的問道?;h飄若不是先前在她眼神中看到那一絲不懷好意也會以后這貴夫人面慈心善。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花飄飄低泣道:“我與阿哥走親戚在這歇腳,那料阿哥突發(fā)惡疾,我…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貴婦人早在角落里看到了換下來的漢人衣服,但此時花飄飄和顧磊都穿著白族服飾,猜測這是一對私奔的男女,估計是想到大理國躲避追撲,可男的卻暴斃了,先前聽到的慘叫應(yīng)該就是那男的發(fā)病時所發(fā)出,若是這樣到也好辦了。
貴婦人突然說了一句話,花飄飄聽了茫然不知,那貴婦人見了更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其實花飄飄見她先前眼光掃過角落,知道應(yīng)該看出破綻,又聽她用白族語問話,索性裝作聽不懂。
“我是問你如何處置你阿哥尸體?”貴婦人也不指出花飄飄說謊,解釋道:“妾身夫家姓徐,你可以叫我徐夫人,夫家在各地多有產(chǎn)業(yè),今日巡視完歸家途中聽見有慘叫聲,才特來查看?!?p> “我,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花飄飄六神無主的樣子楚楚動人,徐夫人見了更是喜歡,心道如此佳人哪個男子見了不憐惜,這次真是撿了一個好寶貝。連忙出主意,道:“不如我喚家仆來先收斂埋葬,總不能就這么丟在荒郊野外。”
花飄飄低頭不語,半會方微微點了頭。
徐夫人見她同意,便喚來家仆,將顧磊用草席收斂,又在廟外荒地挖了一坑,就要將其埋葬。
花飄飄隨那徐夫人出了破廟,來到挖好的坑前,兩個家仆抬著包著顧磊的草席,那兩家仆也不下坑,就這么一甩,草席裹著的顧磊就被扔到坑里,一條手臂耷拉出來。
土一層層埋上,花飄飄眼尖,看見顧磊手指似乎動了一下,花飄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師兄難道還沒氣絕?;h飄有心叫停,又怕這些人有歹意,此時她已手無縛雞之力,這徐夫人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好人怎么會一口薄棺都不用,就這么用草席草草埋葬,收斂顧磊尸體也只為讓自己能心甘情愿的跟其走,若指出師兄沒死,指不定她門會干出什么。
想到這花飄飄發(fā)瘋似的沖到坑前,撲倒在土坑上撒潑似的哀嚎,趁眾人不備拔下發(fā)髻插在面部土層里。
那徐夫人眉頭皺起,旋又展開,心道:哭干凈也好,斷了念想以后也好控制,省的不干不凈的心里掛念。便也不阻止任由花飄飄放聲哭泣。
待得花飄飄聲音漸漸啞了,徐夫人令丫環(huán)婆子上前攙扶起她半拖半勸的扶上了馬車。兩個填土的家仆見主家離開,干活也就敷衍,草草添了幾鋤土就收場追趕主人去了。
徐夫人遞了一塊手帕給還在抹眼淚的花飄飄,順手拿起花飄飄的手輕輕撫摸,贊嘆道:“小阿妹這皮膚真是細膩,最奇是像嬰兒一樣粉嫩,小阿妹是用什么東西保養(yǎng)的?”
花飄飄借擦眼淚抽回手,心里一陣惡寒,這徐夫人好生奇怪,女人看女人竟比男人看女人還要直接,還要赤裸裸。
“夫君的姐姐是曾被譽為第一美人的“花蕊夫人”,奴家進門晚,未成一見,想來也不如小阿妹的,至少也是難分伯仲。”徐夫人自顧自說著,難掩得意的神色。
她這么一說,花飄飄倒是想起來,前蜀是有位“花蕊夫人”,世人形容她“花不足以擬其色,蕊差堪狀其容?!蹦沁@位徐夫人應(yīng)該就是有“睡相”之稱徐光傅的夫人。徐光傅與李昊同為宰相,可因是前蜀外戚故,同殿議事時卻只能不發(fā)一言,做熟睡狀,位高權(quán)輕身家難保,這徐夫人總提起花蕊夫人,莫非是想效前蜀之事再造一花蕊夫人,為自家夫君固寵。
想到這花飄飄暗道不妙,自己失了功夫,最后的保命利器插在了師兄墳頭,若徐夫人真是那般打算,定是看管甚嚴(yán),怎么逃跑就是難事。
“師兄啊,師兄!你可不能真死了,真死了就浪費我一番苦心?!被h飄暗暗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