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勛剛想上前喊管水打擂,就見一個花甲之年的老者走到管水身邊安慰道:“水伢子,你爺就你一個獨苗,出門怎么也會和說一聲,你就真的啥都不曉得?”
管水見這老者,連忙解釋:“曲伯,我真不知道,那天我從擂臺上下來,就去島邊歇了一會,倒是見著我爺老子來著,我問他去哪?他開始不說,后來我一路跟著,央求他帶上我,他才說…”
說到這管水突然又停住了,急得老者催問:“說啥了?”
管水漲紅臉憋了半天才道:“我爺老子說:“滾!我去給你找一后媽,你要不要跟著?!薄?p> 哈哈哈…眾人聞言大笑。
那知老者撫須樂道:“那就是了,大寨主估計是去辰州了?!?p> “曲老哥,這怎么說?”旁邊人看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問道。
老者開始不說,眾人又是一陣吹捧,將老者哄高興了,老者于是將管豪與葛寡婦年輕時的事給抖了出來。
眾人邊聽便是笑,又是將管水一陣嘲笑,弄的這小子既不好意思,又想聽,死賴著不走。
武秀勛躲在后面聽了一回八卦,也是開心的很,見管水越是窘迫心頭越是暗爽。
“好了好了!大家伙別笑了,被大寨主知道肯定沒我們的好?!蹦抢险咭姳娙藰返牟怀蓸幼恿?,忙招呼一聲,畢竟這事出了他們這幾個老家伙要是沒人知道,若傳開了,管豪要是找起人來,一找一個準。
“對了,水伢子,上次和你打擂臺那個小子是誰?我瞧著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老者叉開話題,突然問道。
“那個??!是北八寨的,姓武,叫什么來著?”管水邊想邊道。
“哼!”那老者突然怒道:“真的姓武?”
“是,是??!”管水不明白曲伯為何突然發(fā)怒,喃喃答道。
“定是那廝孽種,我說怎么瞧著那么像,只是他那兵器改了,老子沒想起來。”老者自言自語道。
“誰?。俊崩险呱磉呌腥藛柕?,也有幾個北八寨的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老者突然一把揪住一個北八寨的寨主,厲聲問道:“于八鰍,你說,是不是那廝的孽障?”
于八鰍閉口不答,去掰老者的手,卻被老者死死拽住,眾人一看不好,紛紛上來相勸。
“曲老哥,不是我們不說,是我家大寨主嚴令不許提當年那件事?!庇斜卑苏纼惹榈娜苏f道。
“你家大寨主又不是我家大寨主,你們不說我自去尋,把那小子捉來一問便知。”自有南十寨的人反駁道,說著就要離開去找人。
“不可!秀勛自幼在“齊云寨”長大,他自己并不知其父母之事。”于八鰍這時大聲喝道:“攔住他們!”北八寨的幾個寨主連忙橫身擋在前面。
這邊兩伙頭領們的爭執(zhí)引得周圍的手下紛紛看過來,一些精神緊張的家伙手已經摸向兵刃。
武秀勛手足失措的聽著那些人突然說起自己,而且自己就是他們口中的孽種,自己的身世并不是齊叔所說的那樣,茫然中一股恨意在他心中升騰,捏著武器的雙手青筋爆起,就要沖過去問個明白,為何要污蔑他!污蔑他的父母!
正在這時,一位紅衣女子大喝道:“住手!”
撥開人群,紅衣女子走到中央,對兩方對峙的人說道:“我?guī)煾负凸艽笳鞫疾辉冢@里還有軍師和總教習,你們這是要私下械斗嗎?”眾人聞言神情稍有緩和,可顧磊和麻桿接任未久,威嚴還未建立,部分人依舊不太信服。紅衣女子走到老者身邊和氣勸道:“曲伯,兩家好不容易冰釋前嫌,您是長輩,給大伙帶個頭,坐下來談,什么矛盾化解不了?”她不知道兩邊怎么發(fā)生的沖突,只能暫時做個和事佬,安撫兩邊的情緒。
就要擠進人群的武秀勛突然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是齊紫,正拽著自己眼淚巴巴的搖頭,示意自己不要過去,可武秀勛正在氣頭上,甩開齊紫就要往里闖,忽然后腦被人敲了一記,眼一黑暈到在后面那人懷中。
“帶他離開這里。”顧磊將人塞到齊紫手里,轉身朝沖突處走去,他在帳中早聽到這邊發(fā)生了矛盾,又發(fā)現(xiàn)了躲在暗處的武秀勛,這時候讓他過去無疑是激化矛盾,齊破空和管豪在還好,兩人都不在自己也不便處理這庒陳年舊怨。
人群自動朝兩邊分開,顧磊已將護身真氣外放,此時不拿出本事鎮(zhèn)不住,顧磊想先將事態(tài)壓住,管齊二人回來后由他們處理。
隨著他前進的腳步,兩邊分開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后來一片人仰馬翻,最后一股威壓籠罩在兩方相持的人身上,所有人轉頭一看,就見顧磊步步接近,那威壓越來越重,不由自主放開身旁的人,轉而對抗那股壓力。
因為與顧磊接觸不多,隔著管豪和齊破空,這些寨主嗎只覺得顧磊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眉清目秀還很和善,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多離譜!天下武功各門各派皆有不同,運功起勁均由心法引導,可這些寨主突然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何家門派,氣機皆被那威壓鎖定,剛猜測是不是自家心法泄漏時,卻發(fā)現(xiàn)身邊人人臉色難看,總不能是這位道長知曉天下武功吧?只能說對方功夫太邪門,明明是針對所有人,可就是讓你感覺他只是對付你一個人!功力深厚意志堅韌之輩尚可抵御一二,其它人只能早早放棄抵抗。
“軍師…”齊紅艱難吐出這兩個字,后背寒意直上頭梢,再也無法抵抗下去,隨著散去運功,那壓力竟也自動消散。
“哼!”顧磊冷哼一聲,隨之收去外運的真氣,那些還在拼命抵抗的家伙突然發(fā)現(xiàn)對抗的壓力不見,功力無法收放自如的齊齊突了一口鮮血,撒白的臉色變成慘白,跌坐在地上。
“齊三姐的提議很好,大伙坐下來談?!杯h(huán)顧一周,顧磊淡淡說道。
半晌無人敢應話,還是齊紅開口求情:“軍師,這事太久遠,還是等家?guī)熍c管大寨主回來再做處理吧!”
顧磊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點頭道:“也好,那就這樣?!?p> 朝外走了兩步,顧磊回頭道:“軍紀不可亂,今日參與者皆要受罰,而且以后操練都要參加,無人可免,否則軍法從事?!?p> 此話一出,那些寨主人人變成苦瓜臉,見此齊紅趕緊躬身應是,其它人明白過來連忙齊聲答應。
解決了一場矛盾,顧磊緩步回到自家營帳,就見齊紫鬼頭鬼腦正朝這邊觀望。
“你怎么跑這來了?”顧磊問道。
齊紫癟著嘴小聲委屈道:“到處都是人,我只好把他弄到你帳篷里?!?p> 顧磊聞言恍然,暗道自己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小島上現(xiàn)如今有獨立營帳的就只有自己,想讓武秀勛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還真只有自家這一個地方。
點點頭,顧磊掀開簾子走進營帳,見武秀勛躺在自己榻上,還昏迷未醒。
齊紫畏手畏腳的跟在后面,輕輕問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啊?可不能被那些人找到!”
“放心,他們不敢來這的?!鳖櫪谵D身看著齊紫問道:“當年他父母的事,你可知道些什么?”
“我,我那會知道?”齊紫搖頭道:“或許師兄師姐知道些?!?p> “嗯?!鳖櫪陬h首思索,齊破空七名弟子中除了老四齊綠是男的,其它都是女弟子,前面兩個早已嫁入其它地方,所以這次主要由三徒弟齊紅領隊,老四,老五守家,剛才齊藍沒露面,應該是跟在麻桿身邊,沒來得及趕過來。
但這種陳年舊事要理清根源必須找年長的,顧磊扶額一嘆,道:“好了,你先去吧!省得其它人起疑,他還要一會才會醒?!?p> “那,那我先走了?!饼R紫小心翼翼看了看顧磊,懇求道:“你可要把他留住了,師父沒回來之前別讓他離開?!?p> “放心?!鳖櫪趽]了揮手,將她趕走。
伸手拂過武秀勛的地方睡穴,顧磊在地上盤坐下繼續(xù)修行,這小子要是醒過來,他也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不妨留給那兩位,也是保全了兩個大寨主的面子。
時間過得很快,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朝這邊走來,聽聲音就是兩個大寨主和管水齊紅齊藍幾個。
等他們快到時,顧磊緩緩起身,來到帳門處,掀起簾子將他們迎進來。
齊破空看著昏睡的武秀勛沉默無語,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自己緊趕慢趕還是晚了。
“軍師,這次去發(fā)生了一些意外情況,我向你匯報匯報?!惫芎勒f道。
“好!去大賬說?!鳖櫪谕ㄇ檫_理的選擇將此處留給齊破空,轉身和管豪一同朝著大賬走去。
“你們也去帳外等候?!饼R破空趕走幾名徒兒,這才給武秀勛解穴。
武秀勛昏頭昏腦睜開眼,看見身邊站著一個身影,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去取兵刃卻拿了個空,連忙翻身跳下榻,再看面前人竟是齊破空,本想喚聲“齊叔”,可卻怎么了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