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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那馬兒嘶鳴著揚起了前踢,迎面朝寒墨語胸口踏來;說時遲那時快,寒墨語感覺自己被撞開,恍然間望見馬背上一個青色的輕盈身影俯了下來,寒墨語還沒反應(yīng)過來,竟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穩(wěn)坐在了馬背上,還緊緊的抱著騎馬人的纖腰。此時,寒墨語的胸口卻撲通撲通跳的愈發(fā)厲害起來,緊緊的抓著那人腰間的飾帶顫抖著不敢松手。
“你沒事吧?”寒墨語心跳剛剛平緩一些,卻猛然聽得那人如此一問,竟又驚得心跳快了半分。那人微微側(cè)身,扭頭問寒墨語。那聲音竟是熟悉的緊。
寒墨語對上了那人的眸子,一時失神;沒錯,那個人就是救了她一命,又將她從山村將她帶回的人,她的親哥哥,寒府嫡長子寒長御。
依舊是那樣溫和無暇的臉,那樣淡然淺笑的眼神,似曾相識。一身青衣猶如明凈的天空,領(lǐng)口和袖口的金絲銀線繡成的圖案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衣帶迎風而起,飄然欲仙。寒墨語竟然這樣看呆了。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薄唇,那樣的白玉一般的面龐,都竟然是那樣的熟悉,仿佛,很久前就認識一般,仿佛,是相處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只是,這種熟悉中竟隱隱帶著一種讓人心悸的疼痛,寒墨語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哪里被觸動了般,竟隱隱刺痛起來。
他像誰?究竟像極了誰?
寒墨語呆呆的望著寒長御,覺得那眉眼,那神情,仿佛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刻入了她的心靈深處了。
“你沒事兒吧?怎么,嚇呆了嗎?”寒長御微笑著問道。
“我沒事……”寒墨語收回了目光,回答道。她的心還是久久的不能平靜。為什么,一遇到寒長御,她就會是這樣的心緒不穩(wěn)?寒墨語微微皺眉。
“你呢,受傷了沒有?”寒長御確定了寒墨語沒受傷,又問向沈仲安,一面朝著沈仲安遞出了鞭子。
沈仲安拽著鞭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誠恐誠慌的跪在了寒長御的面前:“奴才該死!奴才沒能照看好墨語少爺,讓少爺受了驚嚇,還望大少爺降罪!”說罷,便俯身連連磕頭。
“罷了。”寒長御居高臨下的望著沈仲安,說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起來吧?!?p> “謝大少爺!”沈仲安又拜了一拜,才咧著嘴從地上爬了起來。寒墨語這才發(fā)現(xiàn),沈仲安的嘴角磕破了,半邊臉都青了。
“沈仲安!”寒墨語焦急的叫著就要下馬:“你怎么樣,傷到哪里了?筋骨有沒有傷到?”
“奴才沒事,謝少爺關(guān)心,”沈仲安呲牙咧嘴揉揉胳膊,笑著說道:“奴才沒有被撞到,只是被擦了一下,破了一點兒皮,不打緊的。只要少爺您沒事兒就好。剛才真是好險。”
“你就只能這樣護主么?”寒長御見沈仲安沒事,冷哼了一聲說道:“沒有腦子,沒有功夫,沒有蠻力,只有一點點可憐的忠心。你這樣的奴才只配做個打雜的三等奴才,難怪母親會把你調(diào)入秋月閣。”
寒長御這么說,寒墨語才想起來,烈馬沖過來的一瞬間,是沈仲安將她一把拉開,自己擋在了前面。寒墨語望著沈仲安,想起自己剛剛還在沖沈仲安那樣大喊大叫,心里升起一股愧疚來。
“大少爺教訓的是!”沈仲安說道:“奴才今后一定好好練習,練得一身的力氣,好做主子的得力臂膀!”
“以后我教你些功夫吧?!焙L御望著沈仲安青了一半的臉頰,放緩了聲音說道:“要想保護主子,光靠一身蠻力死拼是不行的?!?p> 沈仲安沒想到大少爺竟然會主動提出教他武功,竟高興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連忙跪在地上千恩萬謝。
“夠了,起來吧!”寒長御看了一眼沈仲安,制止道。
他回頭去看寒墨語,發(fā)現(xiàn)寒墨語仍舊死死的抱著他的腰,不禁笑道:“怎么,你難道想一直這么緊緊的抱著我不成么?現(xiàn)在安全了,你可以下去了?!?p> 寒墨語一僵,連忙松手。沈仲安連忙過來了,她踩著沈仲安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從馬背上滑了下去。
“從來沒有騎過馬么?”寒長御微笑著問立在他面前的寒墨語,想起剛剛抱她上馬時,她在馬背上笨拙而緊張的模樣。寒長御溫潤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來,如**般溫暖。
寒墨語忽然分辨不出寒長御的笑到底是不是嘲笑,紅了臉;可是,寒長御的眼神,卻讓寒墨語的心臟重新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她惱火的說道:“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不會騎馬么?有那么好笑嗎?”
可是,不但沒有用,跟在寒長御身旁的那幾個錦衣公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寒墨語有些氣急敗壞的握起了拳頭,怒目喊道:“你再笑,你再笑!”
“哎呦,這個小少爺是誰家的,膽子不大,脾氣還不小?!迸赃呉粋€錦衣公子笑道。
“怎么,你是想打我,還是打我的馬?你不怕它再次受驚嗎?”寒長御挑挑眉,繼續(xù)笑道。
寒墨語忍了忍,想到烈馬的可怕,仍舊心有余悸,于是作罷,放下了拳頭。
“就是個外強中干的?!绷硪粋€錦衣公子哧的一聲笑了起來。寒墨語的臉立刻紅了。
“這就是我那個剛從外地找回來的弟弟,喚作寒墨語,從小在鄉(xiāng)間長大,沒規(guī)沒距的,讓大家見笑了?!焙L御笑的一臉的溫和,又朝寒墨語說道:“還不快拜見幾位哥哥?”
“這位穿藍色衣裳的是禮部顧家二少爺,這位穿紅色衣裳的是兵部王家大少爺。”寒長御介紹道,寒墨語只得一一拜了拜。幾位公子也神氣翩翩的回了禮。
“你們這是要去做什么?”寒長御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沈仲安從地上撿起的籮筐和鐵鏟,皺皺眉問道。
寒墨語咬了咬唇不回答,正要轉(zhuǎn)頭去給沈仲安使眼色,沈仲安卻已經(jīng)恭恭敬敬的答出來了:“墨語少爺說他想吃野菜,奴才正要陪他去野外挖……”
“怎么,你是吃不飽飯么?”寒長御臉色微微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