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她的生日
“沒錯。都是因為奶奶?！?p> “……”
“我想和宋挽挽離婚都是因為你?！?p> 宋挽挽眨了眨眼睛，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心臟狂跳不止，腦袋像被打了一頓一樣。
直到幾天前還堅信他在外面有女人的話。
因為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昨天，她明白了那都是誤會。
在這一沖擊尚未平息之前，更大的沖擊襲擊了宋挽挽。
宋挽挽目不轉睛地看著站在門外的穆沉。
受到巨大沖擊的似乎不僅僅是宋挽挽。
左秀蘭驚訝得合不攏嘴。
“什么?是因為我嗎?我把宋挽挽怎么了？”
“奶奶不知道嗎?”
穆沉的聲音一下子就淹沒了左秀蘭的良心。
“我只是讓她懷孕，有什么大不了的?”
當左秀蘭賊喊捉賊的時候，穆沉把從雪姨那里聽到的事實告訴了他。
“聽說您打了宋挽挽?！?p> “什么?”
驚慌的左秀蘭臉色發(fā)青，說話結結巴巴。
“是她說的嗎?被我打了?”
“如果宋挽挽說了，您還要再去打她嗎?”
緊閉雙唇的左秀蘭，拳頭瑟瑟發(fā)抖。
正在尋找借口的左秀蘭正要開口，穆沉好像不聽似側了側身子。
“請出去。我無話可說?！?p> “我還沒說完?！?p> “我已經(jīng)說完了?！?p> 左秀蘭聽到這堅決的一句話，轉過身對著穆沉的后背大聲叫了起來。
“那一次宋挽挽也有錯。你就為了那一次就要離婚嗎？太荒謬了?！?p> “荒謬的是奶奶?！?p> 穆沉想把左秀蘭的話中有什么不對的全部告訴她。
他知道左秀蘭不是輕易就能承認的人。
因此，進一步的對話只是毫無意義的話語。
在書桌前，穆沉把氣撒給了還沒有消氣的左秀蘭。
“我再說一遍，你別碰宋挽挽，也別想見到她?！?p>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只想保護她?！?p> 接著穆沉若無其事地回答道：“我一個人被你折磨已經(jīng)足夠了?！?p> “什么?你覺得我是在折磨你嗎？我對你的期望很高!”
穆沉收起了視線，把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推到地上。
在置之不理的同時出現(xiàn)的是無視。左秀蘭咬牙切齒，關上總裁室的門出去了。
“咣”一聲，門粗魯?shù)仃P上了，宋挽挽這才放下了捂住嘴的手。
丈夫想離婚的理由。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
全部都是因為左秀蘭。為了在左秀蘭身邊保護自己，想離婚。
左秀蘭出去后，趙秘書打開門走了進來。
趙秘書環(huán)視了一下總裁室，問穆沉。
“總裁，請問你看到夫人了嗎?”
趙秘書的提問一結束，宋挽挽就打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來。
趙秘書和穆沉的頭回到了開著門的會議室。
看到從會議室出來的宋挽挽，穆沉的雙眼無聲地變大了。
臉色蒼白的宋挽挽把目光轉向了趙秘書，而不是穆沉。
“趙秘書?！?p> “是的，夫人?！?p> “可以請你回避一下嗎?”
“我知道了?！?p> 輪流看著穆沉和宋挽挽的趙秘書，轉過身，離開了總裁室。
面對深深的沉默，穆沉先開了口。
“你為什么從那里出來?”
還沒有整理好該說的話的宋挽挽，閉上了顫抖的眼皮。
穆沉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宋挽挽走了過去。
離宋挽挽只剩下一步的時候，宋挽挽發(fā)出了聲音。
“你都不好奇我聽到了什么嗎?”
穆沉沒有放過小小的聲音。
不穩(wěn)定的聲音埋怨著穆沉。
很明顯，在會議室里的事，她都聽到了。
為什么，自己要和宋挽挽離婚。
“我聽到的全部?！?p> 宋挽挽搖了搖頭，似乎內心的郁憤馬上就會涌出來。
他想獨自承受一切，她覺得他很可憐。
但同時也非常討厭他。
想欺騙她的他，讓她討厭自己的他。太討厭了，生氣了。
你想騙我到什么時候?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一輩子都會那樣做。
謊稱有別的女人，不愛我，希望我一輩子都討厭你吧。
“你為什么要把我變成壞人呢？”
“……”
“為什么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當然，如果是與左秀蘭相關的問題，就不能成為離婚的理由。
見了這么久，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離開他的樣子了。
因此更不能理解穆沉。
因為別人，我們要結束。
“為什么要分手?”
“……”
“過去一年我都是這樣生活的?！?p> 頭暈目眩，眼前一陣混亂。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要離婚?！?p> 該如何理解你呢?
怎樣才能少討厭你呢?
穆沉告訴了她答案，他道。
“在過去的一年里，我是這樣生活的?！?p> 她的心臟疼痛。
穆沉望著宋挽挽的雙眼。
通紅的雙眼好像要哭泣。
看起來比她更痛苦。
穆沉的手伸到宋挽挽顫抖的肩膀上。
穆沉抓住肩膀的手火辣辣的，危險地晃動著。
穆沉向失去語言的宋挽挽吐露了一直隱藏的心聲。
“你為什么要這樣生活?”
他的眉間皺了。
“被無視，被侮辱?！?p> “忍受屈辱和挨打?！?p> “你為什么要那樣生活?”
通過他的指尖傳來的感情，打動了宋挽挽的心。
“你為什么……”
穆沉抓著肩膀的手無力地往下滑。
“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善良的你。
穆沉轉過頭來，兩只眼睛通紅。
“為什么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p> “對不起，我對你隱瞞了?！?p> 宋挽挽哽咽著咽了咽唾沫，接著說。
“但我不能說?！?p> “……為什么?！?p> “因為我是你的家人?！?p> 一聽到心痛的聲音，穆沉的視線慢慢地回到了宋挽挽身邊。
穆沉通紅的眼睛，好像馬上就要流淚了。
“穆沉好像生病了。疼的是…我想自己說，所以說不出口?！?p> 如果知道你因此決定離婚，就不會這樣了。
想要挽回已經(jīng)過去的過去。
只要能那樣，我們就不用這樣回去了。
這樣糾纏在一起，彼此都不用埋怨、討厭、生氣了吧。
全部都是后悔。全都是迷戀。
“看到你一個人生病，我更難受?！?p> 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宋挽挽咬了嘴唇內側。
“所以你才會選擇離婚嗎?”
“……”
“而且是兩次?！?p> 低沉的聲音壓迫了穆沉。
為了保護自己而放棄的事實，他努力去理解。
但是對宋挽挽來說，守護意味著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要留在一起。
“你生病了，我也生病了?！?p> “這么痛苦的選擇，是最好的選擇嗎?”
宋挽挽轉移視線，快速地眨了眨噙著淚水的眼睛。
“我試著去理解你?！?p> “……”
“現(xiàn)在恐怕很難?！?p> 咬著顫抖的下唇的宋挽挽走出了總裁室。
看到關上門出來的宋挽挽，趙秘書沒有問候語，只是低下了腰。
光看宋挽挽的表情就能知道，她和穆沉發(fā)生了什么事。
宋挽挽立即乘電梯下來，穿過大廳。
坐上停在正門的車，發(fā)動車子開走了。
握著方向盤的手總是沒有力氣，蹬著油門的腳也沒有感覺。
宋挽挽很晚才看到停止信號，緊急剎車。
低著上身的宋挽挽，把額頭碰在了方向盤上。
“沒錯。都是因為奶奶。我想和宋挽挽離婚的原因?！?p> “被無視、被侮辱、被毆打為什么要那樣生活呢?”
“看到你一個人生病，我更難受?！?p> 宋挽挽抓住方向盤，咽下了一聲刺痛的嘆息。
知道了他要離婚的理由，心里更加郁悶了。
一天一天慢得像一個月，到了好像不會來的生日。
從那天以后，就沒有穆沉的聯(lián)系。
宋挽挽也是一樣沒有先聯(lián)系。
因為雖然也有還沒有消氣的時候，但是也沒有決定該說什么。
對于因為自己而選擇離婚的穆沉到底該說些什么呢?
一想到穆沉就心痛，頭腦也變得復雜。
難道還沒有做好與他對話的準備嗎?
但可笑的是，宋挽挽正在等待穆沉的聯(lián)系。
她習慣早上一起床就先看手機。
當宋挽挽做好上班準備走出玄關時。正好回家的雪姨笑著問。
“夫人，你要上班嗎?”
“是的?！?p> “你今天要在外面吃晚餐嗎?”
好像認為今天是她的生日，當然會有約會。
宋挽挽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我想我可以在家里吃?！?p> 猶豫了一會兒的雪姨小心翼翼地說了出來。
“先生來了嗎?”
雪姨自言自語地道：“那也是夫人的生日啊?！?p> 宋挽挽臉上的微笑消失后，雪姨努力豪爽地笑著說。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給你做點好吃的?！?p> “我一個人吃，請像平時一樣做?！?p> “請少吃點午飯再來。我會發(fā)揮我的實力的?！?p> 看到雪姨挽著雙臂的樣子，宋挽挽露出了笑容。
“再這樣下去，我要遲到了。我先走了?！?p> “路上小心?！?p> 抬起低著頭的雪姨一直揮手，直到宋挽挽乘坐的車開走。
看到宋挽挽的車不見了，雪姨嘆了口氣。
“唉唷，本以為和好了，沒想到彼此還很冷淡。先生應該先站出來?！?p> 因為傷心，雪姨咂著舌頭回家了。
到達公司后，宋挽挽和平時一樣集中精力工作。
盡管如此，她還是一直注意著放在桌子一角的手機。
他會不會來電話呢，會不會收到一條生日祝福呢?
但是吃完午飯，下午開始工作之后，他還是沒有聯(lián)系。
不知不覺到了下班時間，職員們一個接一個地整理了座位。
“宋挽挽，你不下班嗎?”
背著包的同事推著椅子問道，宋挽挽很晚才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
“該走了?！?p> 回家也沒人等，只顧工作，連下班時間都不知道。
宋挽挽很晚才整理位置，同事抓住了宋挽挽的肩膀。
“今天和丈夫好好相處，下次再和我吃飯吧?！?p> 同事不知道宋挽挽的情況，估計她會和穆沉一起過生日。
同事先離開辦公室后，宋挽挽也推著椅子站了起來。
把沒有聯(lián)系的手機放在手提包里，走出了辦公室。
她對他無話可說，可為什么又希望他聯(lián)系她呢？
對于沒有聯(lián)系的他來說，遺憾是不好的感情嗎?
在層層堆積的凄涼氣氛中，宋挽挽的腳步總是更加緩慢。
然后到了停在美術館正門的車附近。
宋挽挽發(fā)現(xiàn)有人站在自己的車前，雙腳完全黏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