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弘義臉色陰沉地盯著李謫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
他看了眼手中的仙筆,怒哼一聲,將之放回展柜后,轉(zhuǎn)頭望向蔣柔,問道:“你可知道,剛才那少年是誰?叫什么名字?”
蔣柔搖了搖頭,恭敬道:“回曾大師,方才那位公子一進(jìn)來,只是說了句要買仙筆,至于其它的,什么都沒說,小柔也不知道他的身份?!?p> “小小年紀(jì),便有落筆五品的修為,必然是世家子弟無疑,而且聽他方才所言,絕非趙家之人,但卻對趙家的綠魘銷魂散如此熟悉,嗯,極有可能是李家的某位公子。
是了,也只有李家才會對趙家的一切,調(diào)查的那么清楚?!?p> 曾弘義臉上的表情愈發(fā)難看,內(nèi)心猙獰地咆哮道:“小子,且讓你得意幾天,待我化解了體內(nèi)毒素,再將這筆賬,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李謫既然要四星仙筆,一定會再來找他的,于是他對蔣柔吩咐道:“若是下次這個少年再來,記得務(wù)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蔣柔震驚地看著他,忐忑道。
李謫離開了仙煉師公會后,不作停留,徑直向李家走去。
“爹,爹,我回來了!”
誰知,回應(yīng)他的不是李煜竹熱情的身影,而是空中落下的一個金燦燦的囚籠。
“畫地為牢?”
李謫一驚,正是他爹的拿手絕技,仙法——畫地為牢!
他神色一肅,不敢大意,立即一個側(cè)身,腳下呈現(xiàn)出道道絢麗的青光,千懸幻光步瞬間施展開來,竟讓他躲了過去。
“嗯?”
空中傳來一道輕咦聲,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但很快,囚籠如附骨之疽,躲之不去,仿佛自帶導(dǎo)航一般,向他追蹤而來,凌空罩下,最終還是將李謫給關(guān)了起來,讓籠中的李謫很是無奈,露出苦笑。
李煜竹也在此刻現(xiàn)身而出,看著李謫,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
“好小子,竟然落筆五品了!”
李謫聞言,一臉傲然道:“那當(dāng)然,你也不看看本少爺是誰?”
“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李煜竹臉色冷了下來,哼道:“這些天又死哪去了?一走就是近半個月,了無音訊,總?cè)抢献訐?dān)心,你個逆子!”
李謫哼唧道:“擔(dān)心我?這種屁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至于去哪了,當(dāng)然是去提升實力了,赤壁參修一次要花一千學(xué)分,不做任務(wù),你養(yǎng)我?。俊?p> 李煜竹神色一動,驚疑道:“你接任務(wù)去了?什么任務(wù)?”
“書院官方任務(wù)——西天取經(jīng)?!?p> “什么?”李煜竹徹底震驚了,駭然地看著他。
李謫對他的表情很滿意,露出一絲嘚瑟的笑容,得意道:“是不是對我接了官方任務(wù),還能活著回來,感到不可思議?”
李煜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嗯,爹你什么意思?”李謫不滿道:“難道這樣還不能證明我的實力嗎?”
“不不不!”
李煜竹立即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撓了撓臉頰,道:“那個,其實吧……這個任務(wù)是我拜托藍(lán)樂風(fēng)院長布置的……”他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
李謫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凝固,定定的瞧著他,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李煜竹感受到兒子身上的那股寒意,一陣?yán)浜沽芾?,立即?zhí)筆一揮,籠子上的金光愈發(fā)刺眼,似乎加固了些,這才放下心來,尷尬道:“呵,呵呵,這,這個,其實……
“吼!~你他媽有病啊,沒事瞎布置什么任務(wù),知不知道我差點死在霧霾之林!”
李謫猛地爆發(fā)了出來,怒吼聲震動整個李家,無數(shù)下人和李家弟子頓時嚇了一跳,還以為有外敵入侵,紛紛抬頭朝院中望去。
李煜竹見他不斷拍打著囚籠,急忙安慰道:“呵呵,你沒聽過,自古英雄多磨難,從來紈绔少偉男嘛,你看,去了一趟西陲,不是已經(jīng)達(dá)到落筆五品了嗎,這是好事?。 ?p> 李謫發(fā)泄過后,逐漸冷靜了下來,自己達(dá)到落筆五品和此行的任務(wù)根本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但他也不想解釋,而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輕哼道:“放我出去!”
李煜竹見他情緒已經(jīng)趨于穩(wěn)定,訕訕一笑,衣袖輕輕一揮,堅固的牢籠頓時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并且迫不及待地問道:“謫兒,《大日如來真經(jīng)》取回來了沒有?”
李謫表情淡淡,只是疑惑地看著他,“爹,你要《大日如來真經(jīng)》做什么?”
李煜竹嘆了口氣,道:“我在前些時日,接到消息,沐云有可能會被皇上放逐進(jìn)寒暝淵,你不知道,里面盡是些妖孽邪祟。
若沐云還在全盛時期,自然可以催動自身浩然正氣,以護(hù)已身,萬邪不侵,但如今的他,經(jīng)過嚴(yán)刑審訊,早已是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無力自保。
而《大日如來真經(jīng)》,乃佛門至正經(jīng)法,不必催動,只需口述便有辟邪之效,因此,最適合沐云此刻使用了。”
“哦,原來如此?!崩钪嘃c了點頭,又問道:“可你為何要去找院長,在幻靈書院頒布任務(wù)?”
李煜竹看了他一眼,道:“我要坐鎮(zhèn)李家,無暇分身,霧霾之林又危險重重,讓李家弟子前往的話,不說能否取得真經(jīng),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知道。
故而才想借書院之手,忽悠幾個學(xué)生前去,誰知道……”
說到此處,他一臉古怪地看著李謫。
李謫滿頭黑線,拿出《大日如來真經(jīng)》直接朝他怒砸了過去,沒好氣道:“給你!”
李煜竹眼前一亮,臉上露出喜色,翻看了一下,立即將經(jīng)書收了起來,感慨道:“真沒想到,你不僅活著回來,而且將經(jīng)書也帶回來了。
早知道就直接讓你去好,還能省下我送給藍(lán)樂風(fēng)的一瓶凝香百寶露?!?p> “凝香百寶露?”李謫一驚,那可是從四星仙草——麝香綺羅花中提取出來的一滴源液,價值連城。
李煜竹點了點頭,冷哼道:“否則那老東西怎舍得設(shè)置一千學(xué)分,不過也好,你如今攢夠了學(xué)分,可以找個時間去一趟赤壁,覺醒‘文魂’了。”
李謫不置可否,內(nèi)心一動,好奇地問道:“沐云真的被放逐進(jìn)寒暝淵了?”
李煜竹痛惜的閉上了眼睛,神色凝重道:“今日皇上親自前往大理寺審訊沐云,竟從他身上搜出來澤陽王夜懷遠(yuǎn)的玉印,證據(jù)確鑿,便將他打入寒暝淵了。
不僅如此,甚至還有傳言,沐云與朝廷上眾多官員勾結(jié),簽訂了一份造反盟約,擬好了一份名單,上面有全體參與官員的署名。”
“什么?”李謫大吃一驚,他自然知道澤陽王是誰,急忙問道:“沐云身上怎么會有夜懷遠(yuǎn)的玉印呢?還有,那份名單何在?”
李煜竹也搖了搖頭,皺眉道:“不知,但玉印確實是從沐云身上搜出來的,至于那份名單,今日趙乾奉旨,前往沐家進(jìn)行搜查,卻并未找到。
否則,沐云就不是打入寒暝淵,而是直接問斬了,并且朝堂上也不知得死多少官員,早已是血雨腥風(fēng),豈會如此平靜?”
李謫這才略微安了些心,只要名單沒出現(xiàn),事情就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此時,李煜竹卻有些疑惑地說道:“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令我想不明白,為何趙乾在搜完沐家之后,沐憐夢卻派人讓我們?nèi)⑵付Y取回……”
“等等!”李謫抬手打斷道,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問道:“你是說趙乾去搜的沐家?”
李煜竹一愣,道:“對啊,有什么問題嗎?之后沐證青便來了李家,要退回聘禮,我就讓李風(fēng)和李雨隨他去將聘禮取回來了?!?p> “什么?你說什么?”李謫內(nèi)心狂震,對李煜竹驚吼道:“你把聘禮取回來了?”
“怎…,怎么了?”李煜竹嚇了一跳,不明白為什么李謫會有這么大反應(yīng)。
“砰砰砰!”
“開門!快開門!”
忽然,府門前一陣急促的叫門聲傳來。
“嘎吱!”
“你,你們是誰?想干嘛?”
“這是齊國公府,你們不可亂闖!”
遠(yuǎn)處,傳來李風(fēng)和李雨的驚叫聲。
李謫與李煜竹二人,在院內(nèi)聽聞動靜,皆是臉色大變,同時抬頭朝門口望去。
李謫更是神情凝重地看著李煜竹,道:“爹,咱們家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