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食豐盛,楊鈞在知曉孫書崇也沒吃飯后,便邀請他一起進食。
中間也詢問了許多之前并不知曉的消息,重點便在城西。
城西作為縣城內的銷金窟,每日的流水極多,加上大部分都是些暴利的行當,平淮縣城內的各大幫派當然都想要插上一腳,因此對城西的狀況都可稱得上了解。
黑虎幫作為城東最大的幫派,對這城西的生意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不過很遺憾,迄今為止黑虎幫也僅僅是在前年的時候在城西落下了一家賭坊,算是扎下了根,但是想要將勢力進一步擴展,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沒辦法,黑虎幫即便這些年一直是蒸蒸日上,但是同比一同競爭的其他勢力便顯得有些不夠看。
掌控著這城西地下的勢力有很多,但是主要分為三股。
一股是如黑虎幫這樣的幫派。
在城東黑虎幫雖然是首屈一指,但是放眼整個縣城內,城北和城南都有著可以與黑虎幫相較的幫派。不過雖然稱為幫派,因為地區(qū)的不同,性質便有些不一樣。
如城北,那所謂的商幫雖然說是幫派,實際卻是那些富人家子弟玩樂成立的一個勢力,其領頭之人叫鄭澤秀,其父親鄭文在城北那些富商中也是頂尖的存在,家財萬貫絕不是一句空話。
而城南那邊的勢力與城北類似,城南官宦世家傳承已久,隨漢朝職位,自然也是有文有武。其中文者多修學問以揚名,武者家的管教便松懈了些,如今的大漢朝中,對于武將,武職的限制頗多,不似文官那般。
所以任官從軍無望的那些習武少爺們便自己成立了一個幫派,換做懷武幫。
這三個便是平淮城內有資格插手城西的幫派了。
其中黑虎幫最弱,另外兩個仗著背景倒是不分伯仲。不過即便是懷武幫和商幫在那城西也只是占據(jù)了很少的份額。
因為除了幫派勢力外,另外兩股勢力才是城西真正的主宰。
其一便是那些行當背后的行商!
行商并非是這兩年鬧災的時候才有,只是這兩年因為災禍的原因,愈發(fā)多了起來。
這城西的各種場所在最初的時候都是那些行商開起來的。
商人逐利,眼光自然極為重要。
城西的各種買賣由來已久,當初開時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利潤,而那些商人早早占據(jù)并且經營,如今占據(jù)大頭倒也是應有之理。
至于另外一股便是城南的老爺們。
有權便有錢,亙古不變。雖然并不知曉具體的份額多少,但是城西的利潤有相當一部分流入城南是不用懷疑的。
甚至城西的一些商鋪內的伙計都會堂而皇之的言說自己是哪家哪家的人。
“楊前輩是想要向城西擴張嗎?”一邊的孫書崇看著眉頭微皺的楊鈞好奇的問道。
之前晁黑虎在城西其實也有著諸多的嘗試,但是除了落下一個賭坊作為釘子,卻沒有再占到什么便宜,在孫書崇看來,楊鈞的武力雖然不弱,但如果盲目擴張卻不一定會有好的結果。
武力是能夠決定很多事情,但是城西那片地方情況錯綜復雜,若想要在其中如魚得水,僅僅是武力怕是遠遠不夠。
在他看來,楊鈞皺眉也是因此。
楊鈞沒有回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黑虎幫在眼里只是一個方便探查消息的手段而已,他自然不會有多上心。
他皺眉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城西的情況太過復雜。
這房契也不知在這樣的地方流轉了幾手,讓他隱隱有些煩躁。
不過煩躁歸煩躁,既然線索沒有斷,總是要往下查的。
當下便吩咐孫書崇,讓他帶著周財去找尋那之前賣出地契的賭鬼。
好在此人并不難以尋找,周財作為黑虎幫旗下的商鋪掌柜,當初所去的賭坊自然就是黑虎幫自家所開的那家。
因此在賭場里的掌柜伙計的幫助下,很快便尋得了那人的蹤跡。
月掛樹梢頭。
孫書崇從外面回來,隨之一起的還有周財,但是卻不見那賭鬼的身影。
“先前不是就來報道說是已經找到蹤跡了嗎?”楊鈞不解的看向兩人。
孫書崇臉色并不好看,一邊的周財看到楊鈞皺眉更是嚇的兩股顫顫。
“回前輩,那人死了!”孫書崇面色陰沉。
這是楊鈞交代他的第一件事情,他卻沒有辦好。
楊鈞聽聞這話更是皺眉。
死了?這剛要找到頭緒,這人就死了。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詳細說說,是怎么死的,什么時候死的?!?p> 孫書崇和周財這才一一把情況道來。
這人姓王,家中并無親人,名字已經沒有人知道,因為經常賭錢輸?shù)镁猓灾苓吶私兴跎⒇敗?p> 這王散財本來前天還好好的,但是今天早上不知道為什么卻突然暴斃家中。
醫(yī)生查看說是突發(fā)惡疾。
“突發(fā)惡疾?難道就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這樣的理由顯然是不能讓楊鈞滿意的。
“如果非要說奇怪的地方還真有一個,那就是王散財?shù)氖w,說是突發(fā)惡疾,卻沒有看到什么特殊的痕跡,與他經常一起廝混的地痞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是睡著了。搖晃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不對。”
孫書崇沉吟半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說道。
楊鈞聽聞眼神頓時一凝。
一炷香之后,楊鈞便已經在孫書崇的帶領下來到了王散財?shù)募抑小?p> 王散財并無親人,那些平日里一起廝混的地痞自然也不會管他的身后事。
不過倒是他的鄰居好心,為他裹上了一卷草席,說是準備停尸三日后便幫忙讓他入土為安。
掀開草席,楊鈞向王散財?shù)氖w看去,果然如孫書崇所言,除了因為死后尸體顏色稍有變換之外,在沒有其他的傷痕,甚至連猙獰痛苦的表情都沒有,顯得十分安詳。
不似是發(fā)了惡疾,倒向是在睡夢中便悄然沒了性命。
楊鈞運轉起一絲靈氣灌注眼中,在看向這王散財,所見果然大不相同。
他的尸體四周煞氣淡淡,卻唯獨在頭顱內,一股煞氣盤旋不修,其濃度在楊鈞所見內,也就只有唐守承身上的煞氣濃度可媲美。
唐守承那可是厲鬼!
被封印后,泄露的煞氣便可傷人的存在。
這樣的煞氣盤旋于頭部,若是沒有暴斃,反而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