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玉碗里。
這時候楊鈞才有時間思考小玄蛇的舉動。
對于動物來說,食物便是最寶貴的東西。
玄蛇,喜食靈魚,可見這寒水銀魚對于小玄蛇還不是一般的食物,而是極喜愛的美食。
可即便這樣,小玄蛇依然愿意與他分享,回報他之前贈送的葵水精華。
“野獸之善,竟甚于人!”楊鈞心中不由的感嘆。
這時候,楊鈞的心里已經(jīng)不再抱著之前的功利心態(tài)去接近小玄蛇,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有些喜歡這個小家伙。
在后面的時間里,小玄蛇又陸續(xù)捕捉了三條銀魚送給了楊鈞,其間的間隔一次比一次長,等到第五次下水再出水時,小玄蛇的口中終于沒有了銀魚的蹤影。
游到岸邊的小家伙垂頭喪氣,獸語術(shù)中不斷傳來自責的情緒。
楊鈞見狀趕忙安撫,一邊撫摸著小玄蛇的身子,一邊傳遞著安撫,歡快的情緒。
“沒事的,沒事的,你已經(jīng)給我很多了。”
楊鈞念叨著。
小玄蛇畢竟孩童心性,雖然難過,但是在這樣的安撫下,很快也高興起來,盤繞著楊鈞的手臂,將頭搭在楊鈞的肩膀上。
楊鈞感受著它的親昵,也沒有將它拿下,就這樣任由它趴在身上,然后做起正事。
四條銀魚化作的靈液裝了滿滿一碗,換算成靈氣便是六縷。
時間不早,想要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進城,便需要抓緊時間煉化了。
將靈液飲下,楊鈞進入了冥想中。
感受到楊鈞身上的氣機吞吐,小玄蛇好像也明白他在做些什么,閉上雙眼趴在他的肩膀上,身上漆黑的鱗片間也泛起幽藍色的靈光,忽明忽暗。
修煉不知年,楊鈞煉化完腹中的靈氣,再一睜眼,林草間稀稀落落的斑駁光斑都已經(jīng)變成了赤紅之色,顯然,這次煉化的時間比他估算的要稍微長了一些。
注意力從眼前的景象上移開,下一刻,楊鈞便感受到了肩膀上的重量。
此時的小玄蛇身上已經(jīng)不見幽光,可見是已經(jīng)煉化完畢,閉著雙目,呼吸勻稱,是真睡著了。
將小玄蛇從身上解開,放在一旁的草窩里,楊鈞開始收拾帶來的雜物,那些施展凈身神咒的輔材等。
收拾快到尾聲,聽到后面草叢傳出沙沙聲,轉(zhuǎn)頭正看見小玄蛇快速的從其中游出。
小玄蛇看到楊鈞直接躍起盤在他的胳膊上。
感受著它傳來的焦急情緒,楊鈞笑著安撫了幾下。
“我要走了?!?p> 獸語術(shù)傳達著楊鈞的意思。
原本已經(jīng)被安撫好的小玄蛇感受到話里的意思頓時心中涌現(xiàn)出不舍。
“留下來。留下來!”這是小玄蛇情緒中的訊息。
楊鈞感知到,撫摸了它兩下。
“我還會再來的。以后等我有能力了,你又愿意的話,到時候你可以陪我一起離開。”
小玄蛇凝望著楊鈞,感受著他話語中的意思。
“說起來,你應該還沒有名字,不如以后就叫你墨鱗吧?!睏钼x輕聲緩慢的呼喊道。
“墨鱗。”
小玄蛇仿佛也聽懂了楊鈞的呼喊,重重點了一下頭,隨即從他身上滑了下來。
“我很快就會再來的?!?p> 楊鈞又說了一遍,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小玄蛇目送著楊鈞爬上山崖,一直到他翻身不見,這才扭頭潛入了寒潭中。
楊鈞奔走在山路上,心中卻滿是無奈。
他并非不想帶墨鱗走,而是他現(xiàn)在沒有帶走它的能力。
成年便可達到二階境界且能夠呼風喚雨的異獸想想就知道有多珍貴。
如果現(xiàn)在就將墨鱗帶出去,那便是懷璧其罪。
最起碼也要等他掌握一些御獸的技巧,能夠為墨鱗提供容身之所,擁有良好的培養(yǎng)它的能力,以及防備他人的偽裝手段才行。
修行者的手段繁多,各種輔修小道更是多不勝數(shù),相比于煉器,煉丹,陣法,符箓等道,御獸算是其中的一條小道,但即便如此,也是博大精深。
不過好在,因為其入門簡易,未入煉氣期便可學習,加上一旦收服妖獸便能在修行初期提供莫大助力的緣故,修行中人多少都會一點其中的法門,所以相關(guān)的功法,術(shù)法并不難找,在陰司的寶策中便有許多。
事實上,那獸語術(shù)便是其中之一。
“這雞肋一般的獸語術(shù)便要一百功勛,也不知道想要在御獸一道入門需要多少功勛?!?p> 楊鈞面色愁苦,本來想著如今功法無缺,短時間內(nèi)不用為功勛著急,結(jié)果這才剛多久,便有這么一個大坑橫在了自己的頭上。
仗著身形矯健敏捷,體質(zhì)遠超出常人,楊鈞從各種峭壁小道奔行,總算是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進入了城中。
回到王家鋪子時,天早就已經(jīng)黑透,眾人也是吃過了晚飯。
劉氏見楊鈞回來,言說留了飯菜,也未曾問楊鈞吃飯與否便轉(zhuǎn)身去了廚房中。
王歡在屋子里,已經(jīng)回了房間。
王屠夫和楊屠夫兩人則是在廳堂內(nèi)下著象棋。
這東西是楊鈞沒事整出來的,相比大漢本就有的圍棋,象棋無疑是好上手一些,自從教會兩人之后,他們便經(jīng)常在一起殺的難解難分。
一個稱對方棋藝高超,一個贊對方運籌帷幄,言語之間竟有成為棋道知己的意思。
如果不是楊鈞看過他們下棋,他就真信了。
你見過十數(shù)個回合除了兵其他棋子都沒有移動的象棋棋局嗎?
在院子中熟悉的餐桌旁坐下,沒過一會兒,劉氏便端了一個托盤過來。
一疊面餅,幾碟小菜,以及一小碗自家腌制的豆醬。
楊鈞獨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享受著晚餐,正要用面餅把碗壁上的豆醬抹干凈,卻感覺心頭升起一股熟悉的靈應。
抹了抹嘴巴,等待幾息,果然看到李忠的身影穿墻而來。
“這穿墻的術(shù)法倒是方便,也不用害怕忘帶鑰匙?!睏钼x笑道。
李忠聞言笑著搖頭,他發(fā)現(xiàn)兩人越是相熟楊鈞言語間便越是有趣。
“你呀你,這可不是什么術(shù)法,陰差說到底也是魂鬼,這算是天賦?”
“如此,那我就不羨慕了。李大哥來找我是為何事啊?”楊鈞聞言愣了一下,隨后又復笑道,將話頭引到了正事上。
聽到楊鈞詢問,李忠的面色也嚴肅起來,口中改換了稱呼。
“楊客卿,陰司現(xiàn)下有個任務,我覺得非你不可,所以想問問你感不感興趣。”
明明是詢問的口氣,但楊鈞看著他嚴肅的面孔,只覺得自己聽到的仿佛是另外一句話。
“楊同志,組織上有任務要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