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歸途(四)
“拆掉魔法之風后,就可以得到達爾。說到達爾,和我們使用的大角鼠恩賜的魔力,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但你最好不要想自己可以像是尖耳朵那樣使用它。”
埃斯基靠近了似乎沒有任何異常的艾金斯,眼睛又瞟了眼那邊鼻子上的血跡都沒有干的奴隸鼠一眼,這才開口道。
“那是,我這樣的天生的天才施法者才能觸碰的領(lǐng)域,大多數(shù)施法者集中精力精通一種魔法之風,就是此生的極限了。就和那些無毛怪玩意兒一樣?!?p> “所以,你最好將我剛才教授的金屬之風咒語的前五個音節(jié)記熟練,那是操控金屬之風的基礎(chǔ)咒文?!?p> “如果你能在三年以內(nèi)精通金屬之風,我就教你其他的使用方法?!?p> 雖然那些方法也要回去繼續(xù)學習奸奇與色孽的法術(shù)書才能知道,工程術(shù)士仍然面不改色地說出了謊言。
再看著那躲避著學徒目光的奴隸鼠,埃斯基轉(zhuǎn)過身沒有降低音量,對艾金森繼續(xù)道。
“在我們的社會里,第二視覺,被認為是魔法的必要條件。”
“首先,是因為我們要操控的是危險的原始魔法力量,斯卡文身體的抗性,頂多讓我們晚死幾秒?!?p> “其次,魔法在我族中,屬于嚴格限制的技術(shù),自從那場毀滅性的災(zāi)難以后,就只有史庫里氏族與先知氏族被允許學習,”
“所以,能夠?qū)W習到魔法的地方,都會要求,必須清楚的看到魔法能量,才被允許訓練為正式的法師?!?p> 說著,埃斯基的眼睛爆發(fā)出了綠色,一會兒,又變成了藍色。
“我的第二視覺,讓我可以溝通所有的魔法能量,無論是讓它們喜歡上我,還是讓他們服從我,都是相對輕易的事情。”
“但其實,魔法并不需要第二視覺?!?p> “也許你看不到魔法之風,但是,你如果能夠感受到,并能用意志接觸它,與它交流,那么,你就已經(jīng)具備了成為施法者的資格?!?p> “只要你聯(lián)系上了魔法之風,無論你是否學習過魔法,都可以成為一個不怎么正規(guī)的法師。”
“魔法之風會告訴你神秘的知識,它會帶回你所需的信息,它會引導你念出你從未學習過的魔文,讓你與它進一步交流。”
埃斯基的手上,出現(xiàn)了一些如同活著的電流一半的藍色條紋,他接著說到。
“有了魔法之風,就有了一切。”
“過去的奴隸起義中,也許時常有這一類鼠輩的出現(xiàn),否則我可沒辦法解釋,戰(zhàn)斗力如此低下的奴隸鼠,可以對武藝精湛的暴風鼠們造成大麻煩,還讓那么多的氏族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艾金斯眉頭一揚,不安地看了身邊的奴隸鼠兩眼。
似乎是想到了,奴隸之中,突然出現(xiàn)十幾個野法師的場面。
“高貴的白毛鼠老爹,我親愛的老師,您在暗示什么?”
學徒的嘴上仍舊油腔滑調(diào),眼睛卻死死盯住了那些奴隸鼠們,接著,嘴里依舊是貶低奴隸們的話語。
“這些奴才難道有學習魔法的資格?”
埃斯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鼻子上只剩下傷口,而不再有血跡的奴隸鼠,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沉默一陣后,他撿起一塊石頭放到了艾金斯的右爪,又撿起另一塊放到自己的手上,對艾金斯道。。
“學徒,我們繼續(xù)我們的課程,你接下來要做的,是將手中的這塊石頭,變成一塊鐵,并盡可能地延緩法術(shù)失效時間。”
隨著埃斯基手中的黃色光芒,石頭變成了露出金屬光澤的黑色,很快又變成了白色與金色。
做完這一切,他才繼續(xù)道。
“如果可以長久維持了,就嘗試把它變成白銀,如果再達到了,就把它變成黃金?!?p> “越是在魔法的概念上處于穩(wěn)定的物質(zhì),就越是難以實現(xiàn),所以,這種愚人金就是最近三年的最終課題。”
說完,工程術(shù)士將手上的“黃金”向著石頭上一磕,返回來,它已經(jīng)發(fā)生了明顯的形變,就像是真正的黃金一樣。
將這塊成品丟在一邊,他稍稍向左站了站,擋住了學徒對奴隸鼠的視線。
在學徒看不到的地方,幾個奴隸鼠,也偷偷摸摸的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塞進了自己的破爛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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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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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暴風鼠們突破骨頭架子們的戰(zhàn)線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三十多分鐘,伊克利特卻明顯地感覺到隊伍慢了下來,老軍閥根據(jù)過往的經(jīng)驗立刻得知,
數(shù)百米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奇怪的鼠鳴,只見埃希里加立刻附耳到伊克利特的身邊,道。
“后面,還有其他的骨頭架子,在斥候探查不到的地方,據(jù)我的斥候預估,大約有三千左右?!?p> “把更多的兵力壓上去,跟緊,不要讓那些暴風鼠有膽子往回縮?!?p> 伊克利特下令道。
隨著傳令兵的迅速離去,他這才轉(zhuǎn)過頭來,對埃希里加道。
“早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火柴怪人要是真的足夠蠢,我們倒也不至于把這場該死的山底戰(zhàn)爭延長這么多年了?!?p> 拿起胸前的次元石護符摩擦了一下,這東西原本有十三塊在伊克利特領(lǐng)主的劍刃刺入納加什體內(nèi)的那一刻就壞掉了一半。
另外一小半,則碎在了納加什的反撲之中,如今只剩下了手邊的區(qū)區(qū)兩塊。
伊克利特粉色的爪子停下對魔法武器的把玩,軍閥下了自己的決斷。
“埃希里加,把你的斥候收回來,我們經(jīng)不起損耗?!?p> 他指的是那些斥候,那些東西曾經(jīng)在納加什圍剿他的殘兵時,救過他的命,他寧愿多損失一個13個連隊的旅,也不愿意斥候的傷亡超過兩位數(shù)。
“我知道了?!?p> 一陣如同貓頭鷹啼叫的聲響從埃希里加的喉嚨里發(fā)出來,進而更多的貓頭鷹開始了啼叫,將這個信號傳向了更遠的地方,這是倒戈之主在氏族內(nèi)部約定的撤退信號。
趁著這陣功夫,又是一個小隊的傳令兵跪在了伊克利特的身前。
軍閥對他們下達了新的名冷。
“傳令兵,你們分頭去這三個位置,讓指揮官收縮后方的部隊,將他們的部隊集中防守主要通道?!?p> 伊克利特指著地圖后方的幾個交通要道的綠色標記,又將爪子在整個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對跪在后排傳令兵道。
“你們,去其他的部隊,讓所有的指揮官,盡可能把暴風鼠,和相對精銳的氏族鼠送到我們這里來。我的親衛(wèi)隊,還有倒戈之主在組織新的突襲部隊?!?p> 軍閥示意他們離開后,傳令兵即刻向著不同的十幾個方向奔去,將軍閥的命令向著所有的指揮官傳播,這時候,軍閥才又將精力集中在了身邊與他同樣高大的暴風鼠身上。
將爪子放在了身后那名暴風鼠的頭上,伊克利特對埃希里加道。
“我?guī)ьI(lǐng)一半的親衛(wèi)隊離開,你們剩下的人和倒戈之主一起,收攏新調(diào)來的部隊,臨時整編完畢后,再過來支援我?!?p> 說著,他才把目光又投向了頭頂放著他的爪子的鼠輩的眼睛。
“以你為中心,右邊的部分,留下聚集部隊,剩下的,跟我參加攻擊?!?p> 話音落下,軍閥立刻招呼著被點名的暴風鼠,離開了埃希里加的身邊,向著夾道的方向走去。
就在要出門的時候,軍閥又隨手抓住了一個跟在身邊的傳令兵。
“傳令兵,再去調(diào)動神經(jīng)病旅,跟我身后,準備擴大攻擊矛頭。”
雖說叫神經(jīng)病旅,但他們實際上沒有什么特別的,不過是因他們的頭目,切森.神經(jīng)病這個真正被鼠人看作神經(jīng)病的家伙而得名。
“我的主人?”
跟在身邊的暴風鼠有些不解地低下了頭,試圖詢問他的主人。
“戰(zhàn)局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我們需要足夠鋒利的矛頭,盡快達成突破。”
當年納加什以一千比一的優(yōu)勢圍剿他的殘兵,他還是能成功燒毀食尸鬼的巢穴,將一大堆沒來得及上戰(zhàn)場的怪物變成灰燼。
現(xiàn)在的陣仗,還讓他亂不了。
不過,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攔住了他的去路。
“奎克沃爾?!”
軍閥看著眼前的灰先知,有些懵。
雖然很長一段時間里,灰先知是先知氏族明面上在地下堡壘的監(jiān)軍,而他是軍隊的總指揮,但他們之間的往來卻并不是很多。
大多時候,都是維爾斯基這個正牌的灰衣領(lǐng)主和他交涉。
“大角鼠的子孫需要聯(lián)合?!?p> 奎克沃爾嘴里的話,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擠壓著往外蹦一般地不自然,但伊克利特依舊迅速做出了回應(yīng)。
“你是說,斯塔登已經(jīng)死了,所以你會幫我們?”
軍閥的猜測沒有得到回應(yīng),灰先知只是一陣沉默。
奎克沃爾身上變化的魔法靈光,與灰先知皺巴巴地鼻子邊微弱地呼吸聲,才能告訴軍閥,這絕對不是灰先知老了耳背。
“……”
良久地沉默以后,忽然,奎克沃爾身邊的魔法靈光變得活躍了,微弱而不易察覺的咒語被他高速念出,綠色的光芒集中到了灰先知手中的“破木棍”上。
“大角鼠的子孫們,戰(zhàn)斗吧?!?p> 灰先知揮舞著法杖,一邊沒有任何激情地吼出了這句話,綠色的光芒立刻像是一個圓圈一樣擴散開去。
沒過多久,空氣中突然充滿了濃烈的戰(zhàn)斗氣味,那是鼠人的腺體集體噴發(fā)的效果。
對于鼠人來說,這樣集體的腺體噴發(fā)行為,顯然是不自然的。
不過,軍閥也沒有時間去管什么自然不自然的事情了,伊克利特正端詳著自己的雙爪,握緊又松開。
“高昂的戰(zhàn)意,不對,不止是這樣,我的動作,更加靈活了?!?p> 伊克利特喃喃自語到,沒等這副姿態(tài)露出多久,他很快就恢復了此前的模樣,將嘲弄的目光投向了灰先知。
“這么多年前,這還是你們灰先知第一次直接給我提供幫助,之前只有維爾斯基才能。”
“大角鼠在看著你?!?p> 灰先知兩只沒有眼球的眼眶中,綠色的次元石正散發(fā)著即使是凡人也能夠看得懂的魔法靈光。
老軍閥微微低頭,不再言語。
他可以看到奎克沃爾脖子上的肉瘤仍然在蠕動著,就好像是肉瘤在代替灰先知思考一樣,伊克利特在心里惡毒的想到。
灰先知那皺巴巴的鼻子又是一抽,如同蟬翼一般輕薄的耳朵扇了扇,幾乎就將附近的皮肉扯下來,眼眶中的次元石,看向了空中。
“戰(zhàn)斗開始了?!?p> 奎克沃爾喃喃道。
軍閥立刻打了手勢,招呼自己的士兵,不要再在這里浪費時間。
五十年前,老軍閥做出這種動作的時候,他的動作稍微慢了,就差點被納加什送去永眠。
“一個小隊的傳令兵,跟上我們?!?p> 隨口征召了一個傳令兵小隊,伊克利特又踩著數(shù)個奴隸鼠構(gòu)成的臺階,變成了附近最高的那一個。
軍閥俯視著剛剛聚集過來的神經(jīng)病旅,嘴里尖利地鼠鳴,讓士兵們地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你們這幫短命的鼠崽子,都給我聽好?!?p> “不管大角鼠是不是看著我們,我們都要回到地下堡壘,拿回我們的礦場,拿回我們的港口,拿回我們的房子。”
“別想著你們可以從這里面順利脫身。如果不打,我倒是能夠一個人回去,但你們……別以為沒有大部隊的掩護,你們就能擺脫骨頭架子的屠殺。”
“換言之,如果你們拒絕作戰(zhàn),試圖變成一個在陰溝里,啃其他斯卡文的糞尿過活的東西,你們也沒有啃鼠糞的機會了,你們必然會被網(wǎng)亡靈殺死,為火柴怪人永恒服役。”
“即使是圣數(shù)13的圣靈,偉大的大角鼠,也沒有辦法拯救你的靈魂?!?p> 說完,伊克利特招呼著一名親衛(wèi)隊,打開他的背包。
里面是一個由爪印和其他簡單符號構(gòu)成的旗幟,軍閥跳下奴隸鼠臺階,將它親自交到了神經(jīng)病旅的旗手手里。
“半個大角鼠時以內(nèi),我要看到光榮的氏族旗,插在那些骷髏腦袋的眼窩里?!?
物亡而道何存
這次新的魔法之風規(guī)則,真的添加了許多有趣的實例。 之后寫魔法,不必局限于有限的幾十個法術(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