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雒月盯著伽瑪看,也不說話。那目光就像要把對方看透,一股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伽瑪見狀忍不住一笑:“你干嘛一直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什么。”雒月識趣地收起目光,“你姐姐呢?她要多久回來?”
“估計要很久?!辟が斪叩搅俗肋?,倒了一杯水。
“她怎么了?”雒月心里有些擔(dān)心。
“我姐今天本來是要去相親的,結(jié)果她放了人家的鴿子。父親知道后很生氣,現(xiàn)在估計被說教著呢。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姐都習(xí)慣了,你不用擔(dān)心。”伽瑪喝了口水,不急不緩,仿佛在敘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見伽瑪這幅姿態(tài),雒月心里到也踏實(shí)了。
伽瑪推開椅子坐下,又招呼雒月也坐下。雒月聽話的也坐下了,不過是坐在了離伽瑪好遠(yuǎn)的另一個座位上。
雒月發(fā)現(xiàn)伽瑪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又起身走到雒月身邊的座椅,在那里又重新坐下了。她有些不明白,看著伽瑪一連串的動作,好奇的問:“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來嗎?我在離你近一點(diǎn)啊。”伽瑪單手撐在下巴上,眼角帶笑,就這么看著雒月。
同樣都是一張好看精致的臉看著她自己,她卻覺得只有塔奈的視線才會讓她臉頰發(fā)燙。這張好看的臉,充其量只算好看,但不會讓她心動。
雒月不語,垂下眼眸,右手不自覺撫上了脖子上的項(xiàng)鏈。
原本冰涼的項(xiàng)鏈此刻已經(jīng)被她的體溫捂熱,那顆珠子摸上去已是溫?zé)岬摹?p> “雒月,你是不是討厭我?”伽瑪見雒月目光閃避,也不搭理他,心中頓生一股委屈。
這話可把雒月整懵了,她疑惑的抬頭看他:“這個還談不上吧。我只是和你不太熟,不知道說什么而已。”
這個伽瑪和他姐姐還真是一個模樣啊。就算是第一次見面,也好像和對方很熟悉似的。換成雒月的話,她可做不到。
“那就好。”伽瑪一臉如釋重負(fù),原本緊張的語氣一下子輕松了。
雒月不解,只好看著他。
原本是來吃飯的,結(jié)果過了這么久,什么都還沒吃到,還遇上了一個奇怪的家伙。
除了認(rèn)栽,雒月別無選擇了。先等嘉莉回來吧。
心中正思量著嘉莉,就聽見了她的聲音:“你們才上菜?我不是……好好好,怪我沒說清楚。”
下一秒,嘉莉踏入了房門,后邊還跟著幾位上菜的仆人。
“伽瑪?你怎么在這兒?”嘉莉盯著坐在雒月身邊,一臉不正經(jīng)模樣的伽瑪,發(fā)出疑問。
“我聽她們說你帶了一個朋友,我就過來了?!辟が斝χf。
嘉莉瞇了瞇眼,看破不說破,只道:“這次挺熱情嘛——”
“那是。你說是吧,雒月。”伽瑪突然問雒月。
雒月微愣,決定給對方一點(diǎn)面子,便點(diǎn)頭:“是?!?p> 桌上很快就擺好了各色美食,每樣菜品都像精心設(shè)計的藝術(shù)品,這一度讓雒月下不了手。她甚至疑惑這些菜真的不是拿來欣賞的嗎?
見雒月拿著筷子躊躇不定,嘉莉便主動給她夾了塊魚肉去,一邊還介紹這魚肉味道如何,是什么做的,甚至連做法都簡單的說了一遍。
雒月道完謝謝,嘗了一口。果然,肉質(zhì)鮮嫩,入口即化,味道極佳。
這魚肉的味道讓她回想起爺爺?shù)谝淮巫鲷~給她吃。爺爺不太會,那魚肉被煮的很爛,有些甚至還粘在鍋底。
到現(xiàn)在,雒月都對那一鍋魚刺橫生,魚肉不見蹤影的水煮魚記憶猶新。
當(dāng)時雒月只嘗了一口,記憶中好像味道一般。而且魚肉碎在湯汁里,和著魚刺,實(shí)在是讓人無法下口。
結(jié)果那天之后,爺爺接連好幾天都做這樣水煮魚,一副不做好誓不罷休的架勢。接連幾天的魚肉,雒月吃著快吐了。后來,爺爺發(fā)現(xiàn)清蒸魚簡單多了,便改了制作方式。雒月可不想再吃魚肉了,嚷著想吃其他肉,爺爺才只得作罷。
也不知道為什么,原本是記憶中味道一般的魚肉,卻在回憶時成了她觸不可及的佳肴。
回憶到深處,眼前浮現(xiàn)了爺爺抓耳撓腮,站在廚房里,面對一鍋魚肉不知所措的模樣,雒月忍不住笑出了聲。
嘉莉聞聲,好奇的問:“想到什么啦,這么開心?”
此時,伽瑪也投來了探尋的目光。
雒月意識到失態(tài)了,尷尬的一笑:“沒什么,想起一些以前的事而已。”
“肯定是很開心的事吧!”嘉莉面露期待,聲音激動。
“是……吧。”雒月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
她只是……在想念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