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風跟在殷司洛身后,朝蘇婉兒看了一眼。
“王爺,王妃她有病在身,若是三日不給送食,只怕是挺不住?!?p> 殷司洛步伐急促,眉頭緊皺,一臉怒氣吼吼的。
有著潔癖的他,現(xiàn)在只想將身上的污水洗個干凈,對蘇婉兒更是心中有氣。
靳風此時的話,根本說不進他內(nèi)心深處,又怎會得到回答。
蘇婉兒一身污水還未來得及去清洗,就被劉嬤嬤等人關(guān)入了柴房。
臨走前,劉嬤嬤嘆了口氣道:“王妃,你這又是何苦了?惹怒了王爺,對你并無好處?!?p> 接著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婢女,“去,給王妃準備一些熱水。王爺向來不喜府中有骯臟之物?!?p> “是?!?p> 待二人離開之后,蘇婉兒看了看柴房,走到一堆稻草前坐了下來,雙臂緊抱著。
“我惹不惹他,都沒有好處。即使我不找他麻煩,他也必是會找些事端來整治于我?!?p> 天色漸漸暗下,一陣涼風透過破窗吹入蘇婉兒的身體,蘇婉兒抱緊身子縮在草堆中,打了個噴嚏。
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房門被人推開。
劉嬤嬤抱著一張被褥走了進來。
“王妃,天冷別著涼了?!?p> 蘇婉兒起身雙手接過被褥,感激道:“謝謝劉嬤嬤。”
府中都知她的父親是出賣殷司洛的罪臣,見到她如見仇人一般,只有劉嬤嬤待她如常人般。
劉嬤嬤微微一笑,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劉嬤嬤?!?p> 劉嬤嬤聞言,轉(zhuǎn)身行禮道:“王妃可還有事?”
蘇婉兒看著劉嬤嬤,說出了這些日子在心中的疑惑。
“我父親是世人傳言出賣涼王和叛國之人,府中所有人均是看我不順眼,劉嬤嬤,你為何這般對我好?”
劉嬤嬤眼中劃過一抹疑慮,片刻后她笑道:“王妃多慮了,老奴并未對你好,做這些不過是老奴的職責罷了。至于王妃的父親做了什么,并不是老奴該管的事。”
說完不待蘇婉兒再開口,便轉(zhuǎn)身開門而去。
蘇婉兒看著手中的被褥,陷入沉思中。
殷司洛與靳風二人來到地牢中,先前抓來的那名黑衣人被綁在十字架上,渾身已是傷痕累累。
手揮長鞭的獄卒見到殷司洛,便收手站在一旁。
“他可是說出了幕后主謀?”
獄卒道:“回王爺,并無?!?p> “哦?并無?!?p> 獄卒聞言,卻已嚇得面容失色不敢多言。
靳風走到黑衣人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黑衣人立即面露痛苦,血絲從嘴角流出,掛在嘴邊。
“說,是誰指使你來謀害涼王的?只要你說出來,涼王便可饒你不死?!?p> 黑衣人吃痛的看著靳風,笑道:“呵,謀害涼王?他未免也太抬舉自己了?!?p> 話音剛落,腹中便狠狠地挨了一拳。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卻像是不知痛一般依舊笑著。
“你們以為讓我服了軟骨散,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再對我動刑,就能從我嘴中套出你們想要的?呵,真是可笑。”
“不知死活的狗奴才?!?p> 靳風剛要再舉掌打向黑衣人,殷司洛開口道:“是嗎?既然不是來行刺本王的,那便來行刺本王的王妃了?”
靳風聞言,便退至一旁。
殷司洛把玩著手中的火鉗,接著便將它燙入一旁的豬皮上。
瞬間豬皮被燙出個大洞,一股肉焦味彌漫著整個牢房。
黑衣人臉部抽搐了一下,眼睛露出驚恐之色,害怕地掙扎著手上的鎖鏈。
“怎么,害怕了?”
殷司洛舉著火鉗來到黑衣人面前,看著手中的火鉗陰笑道:“不過你大可放心,用這等刑法,太過于卑劣。本王倒是好用剝皮削肉之刑,如此方能讓本王過癮。”
黑衣人聞言,更是驚恐拼命的掙扎了起來。
“你你你當真如世間傳聞,心如地獄修羅般陰毒狠辣。”
殷司洛并未生氣,反而冷笑道:“是嗎?那就讓你嘗嘗本王的陰毒狠辣?!?p> 殷司洛右手一轉(zhuǎn),盆中之水飄入空中變成了一枚冰器,隨即朝黑衣人飛去沒入他腹內(nèi)。
“啊。”
陰毒狠辣一陣吃痛,那枚冰器不緊不慢順著他的脈落朝心臟之處移動。
靳風厲聲道:“不想死就如實招來?!?p> 黑衣人痛苦的掙扎了一番,最后實在是撐不住了。
“我說,我我說。”
殷司洛停了下來,那枚冰器也停在了他心臟一厘米之外。
“我我當真不知是何人指使,只是只是收到消息前去涼王府刺殺側(cè)王妃?!?p> “刺殺側(cè)王妃?”
靳風面色一驚,看向殷司洛。
殷司洛目色一暗,手一轉(zhuǎn),那枚冰器便刺入了那人的心臟。
黑衣人一聲悶痛,便歪頭死去。
“王爺,這?!?p> “他不過是個替死鬼罷了,問不出什么來?!?p> 幕后之人既然要行刺蘇婉兒,自然是不會讓他知道自己是誰。
殷司洛甩了甩手上的臟物,轉(zhuǎn)身離去。
靳風看向身后的獄卒,吩咐道:“處理好此人的尸體。”
“是。”
靳風跟在殷司洛身后,問道:“王爺,卑職不明白,他們?yōu)楹我写掏蹂???p> 殷司洛從牢房出來之后,臉色一直不好看,陰沉得可怕。
“本王當初納蘇婉兒為妃的本意是什么?”
“自然是從王妃身上獲取洲國的軍情?!?p> 靳風仍是一臉疑惑,他這腦袋瓜子似乎一直跟不上殷司洛的縝密之心。
倆人從牢房出來之后,便朝殷司洛的院中而去。
“若是王妃突然死于涼王府中,圣上會有何想法?”
“這,卑職不明。王妃本是罪臣之女,有罪在身,又是王爺?shù)耐蹂词顾烙谕醺校ド弦膊粦泻蜗敕?。?p> 殷司洛停下來,轉(zhuǎn)身看著一臉疑惑不解的靳風道:“門面上王妃只是罪臣之女,可她同時也是獲得洲國軍情的唯一來源。若是她死于王府,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在圣上面前參本王一本,說本王已從蘇婉兒身上獲得洲國軍情,為了隱瞞軍情便殺了她。想借此與洲國聯(lián)手篡位,如此一來本王只怕是有口難言?!?p> 靳風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此人真是陰狠。不過,以圣上的謀略,又怎會輕信此言?”
殷司洛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去,“你錯了,圣上生性多疑,如今看似敬畏于本王,可若是有朝一日他手中有了壓制本王的法碼,到時恐怕本王也就不能安于此了。”
殷司洛心中十分明白,也就因為如此圣上當前不敢拿他如何,但對他的防備之心恐怕越發(fā)的重了。
靳風聞言,便不再多言。
到了房門口,殷司洛停了下來,剛伸出去推門的手收了回來,轉(zhuǎn)身對靳風道:“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