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動感女團

　　“但是你別看我，你看我我就僵了。”

　　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亞特不說這句話，我根本可能就不會注意到她們的舞蹈表演。因為她上臺前突然對我說了這一句話，再脫掉黑色大衣，顯現(xiàn)出她穿著西門星空軍制服演出服的樣子。亞特起身向舞臺走去，我看了她們幾個一眼。她們幾個開始跳那后現(xiàn)代電子音樂舞時，舞臺上突然噴射出很多故弄玄虛的煙霧。亞特特意和我說不讓我看她跳舞也許是因為她的舞技的確堪憂。在煙霧里其他隊員熱情而富有動感的舞姿綽影的后方，我隱約地看到她不太自然的舞蹈動作。亞特勉強地跟著其他人還有音樂的節(jié)拍揮舞著四肢。幸好音樂高潮部分后的節(jié)目設計是她們全部使用各自戰(zhàn)斗的阿凡達來繼續(xù)這段舞蹈，使我不用再去刻意關注這個奇怪的亞特蘭蒂斯本體。喬使用的阿凡達是魔法公主，粉色的團扇和短法杖還有粉白的連衣蓬蓬裙很適合她嬌小的身材；喬伊斯的阿凡達是暗靈者，暗紅色的風衣下藏著身著黝黑的靈活身軀；瓦尼拉娜的阿凡達是雅典娜，舞蹈時她暫時把利劍和盾牌放在了一邊；露娜西比的阿凡達是冰封少女，她使用些微的法力表演使舞臺的霧中又多了一些六角冰花從空中緩緩灑落。亞特的阿凡達是以閃電，綠色樹葉和藤條為武器的森林公主，她在這舞蹈里用不上這些武器，但森林公主自然而舒展的形象和舞姿好過亞特本人一上臺就渾身不自然的忸怩姿態(tài)。

　　“哎。”我輕聲嘆了一口氣。這原本就是個游戲，為什么亞特從一開始就那么認真并使我覺得有種壓抑的感覺呢——只要她在我周圍，我就感到被她用一種特殊的態(tài)度關注著我。而她對我的關注總比對別人的多了那么一點東西，就好像故意和我過不去一樣——我不能說這種關注不是關心，但莫名地讓我覺得她試圖使我屈服在一種無形的管束之下。我不禁思忖，她對我一貫采用的的特殊態(tài)度的起因究竟是什么。在無數(shù)次的訓練和戰(zhàn)斗中，我明顯地感覺到最初的半年里亞特總是在逃避和我的目光交流，即便是我站在她面前和她說話的時候也是如此。但在這種避免目光交流的情況下，她還是會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盯著我，發(fā)現(xiàn)我的行動的優(yōu)異或不妥之處，掘開我思想的深度，給我漫無邊際飄蕩著的思緒劃定一個邊界清晰的界限。冥冥之中的聲音向我傳達的是她現(xiàn)在要給我設定一些除了星球法律軍隊法規(guī)游戲規(guī)則之外特有的規(guī)矩，而我的一切需要在她的規(guī)矩中有條不紊地進行，直到她達到那個可以讓她登上“完美世界”樂土的時刻。她會有那一天嗎？我會有自由嗎？

　　我很慶幸在THEONE表演完舞蹈之后緊接著又上演了幾個無聊的節(jié)目，時間正好足夠參加迎新會的人們享用完他們的晚飯，再互相敬幾杯寒暄客套的酒。迎新晚會結束了。玩家們都沒有忘記，他們來這里參加游戲的主要目的是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然后在各種游戲系統(tǒng)和腳本設置的環(huán)境中進行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