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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大權(quán)臣

2,繆賢是突破口

戰(zhàn)國大權(quán)臣 熙檬父 2586 2022-03-15 17:26:57

  趙國大臣官職各有不同,以爵位分六個等級,從高到低分別是上卿,中卿,下卿,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

  李建這個下大夫,是所有大臣之中最低的。

  很重要的一點在于,趙國之中只有“卿”才擁有和國君議事的權(quán)力。

  卿之下的“大夫”,除非是國君點名要求開口,不然只能旁聽。

  這也就是為何上輩子李建站起來還沒開口就被噴了一臉,爵位和官職都被一擼到底的原因。

  文雅點說就是君前失儀,通俗點說就是壞了規(guī)矩,沒大沒?。?p>  但當時剛剛穿越的他,對此壓根一無所知。

  好在上輩子趟的坑夠多,這輩子李建重走人生路,信心十足。

  站在大殿的門口,李建注視著藺相如、田單等幾人走下臺階的背影,心想:“他們應(yīng)該是去找左師觸龍了,也不知道那位左師何時入宮,看來此事還是得抓緊解決,把這份功勞拿在手里?!?p>  李建站在宮殿的大門口處,安靜等待。

  不多時,眾臣離去之后,一個身影也緩緩從宮殿之中走出。

  李建立刻上前,喚道:“宦者令請留步,李建有事相商!”

  被李建呼喚之人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李建。

  這是一名身著宦官服飾的老者,頭戴紫色鹖冠,須發(fā)近乎全白,表情神態(tài)頗為平和,明明是個閹人,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姿態(tài)散發(fā)出來。

  老者名叫繆賢,乃是趙國的宦者令,用后世通俗的稱呼便是“大內(nèi)總管”。

  繆賢有些驚訝的看著李建,道:“李大夫,朝議已經(jīng)結(jié)束,你為何還停留在此???”

  李建微笑道:“下官有些話想要和宦者令說說,主要是關(guān)于方才大殿中朝議之事。事情比較重要,可否找個僻靜之處?”

  別看繆賢只不過是一個宦官,但他出任宦者令幾十年,深得已經(jīng)去世的上代國君趙惠文王信任。

  無論是宮內(nèi)還是朝堂,繆賢都擁有著極為強大的影響力,更重要的是他為人謙和并無架子,同時對兩代趙王又忠心耿耿。

  以李建的身份,想要和太后搭上話,繆賢無疑就是最合適的橋梁。

  這就是重生給李建帶來的好處,什么事情該找誰,心中胸有成竹。

  繆賢聞言一怔,隨后微微點頭。

  片刻之后,兩人來到某座附近無人的涼亭。

  繆賢看著李建,溫和的笑道:“李大夫,老夫理解你的報國之心,但此事連諸卿都難以說服太后,若是你去太后面前隨意置喙的話,恐怕會觸怒太后,丟了官職爵位,反而不好?!?p>  “聽老夫一句,此事確實并不是沒有回旋余地,但……總之,你且回府,等諸卿想辦法和太后斡旋便是。”

  繆賢的話,正如李建所想。

  這位宦者令并非那種盛氣凌人之輩,即便李建這般貿(mào)然找上門來,繆賢的態(tài)度同樣也頗為寬容,甚至還提點了李建兩句。

  平心而論,繆賢的話一點都沒錯。

  天塌下來自然有田單、藺相如那些高個子頂著,你一個小小的下大夫摻和什么熱鬧?

  但是繆賢并不知道,李建早已今非昔比。

  李建看著繆賢,正色道:“宦者令,當年藺相如藺卿不也是一個下大夫而已,卻已經(jīng)在澠池之會上令秦王嬴稷蒙羞,為大趙爭光。”

  “李建不才,不能斥責秦王于天下人面前,但為大趙分憂還是能做得到的。就是不知,宦者令可否能像當年舉薦藺卿一般,也給我一個機會?”

  世人皆知,聞名天下的藺相如之所以能夠發(fā)跡,正是因為繆賢在趙惠文王面前的舉薦。

  一個喜歡舉薦人才,脾氣又足夠溫和的大人物,沒有人比繆賢更合適當李建覲見太后的橋梁了。

  繆賢有些驚訝的看著李建,欲言又止。

  片刻后,繆賢緩緩道:“若你能說服老夫,老夫或許可以為你想想辦法。”

  李建道:“我聽說宦者令當年跟隨先王,曾經(jīng)歷過沙丘宮變?”

  繆賢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點頭:“正是?!?p>  三十多年前,主導了趙國胡服騎射的趙武靈王突然將王位讓給了兒子趙惠文王,自命為“主父”,當了太上王。

  四年過后,趙武靈王攻滅中山國,班師后前往沙丘宮飲宴慶祝。

  不曾想,之前被趙武靈王廢黜的前太子趙章突然起兵反叛,想要殺死趙惠文王,再用武力逼迫趙武靈王傳位。

  八百多年后有個叫李世民的用這招成功了,但趙章迎來的是兵敗身亡的命運。

  當時的繆賢就在趙惠文王的身邊,親眼見證了趙章叛軍的窮兇極惡,對此自然有著極深的印象。

  李建看著繆賢,沉聲道:“宦者令,若長安君不盡早前往齊國,恐怕沙丘宮變那兄弟鬩墻之事,又將在我趙國上演了!”

  繆賢臉色大變,不由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李建冷然道:“如何不可能?當年的大趙有主父攝政,如今的大趙也有太后攝政;當年大趙主父在廢太子趙章和先王之間搖擺不定,如今我們這位大趙太后,正好也有大王和長安君兩個親生兒子!宦者令,你說這難道不是極為危險的苗頭所在嗎?”

  繆賢立刻反駁道:“但先王去世之后,太后還不是奉先王遺詔立了大王繼承王位嗎?足見太后對大王的喜愛。”

  李建忍不住笑了起來:“首先,奉先王遺詔的不僅僅是太后,還有滿朝文武。以太后之智慧,她自然不會在先王剛剛?cè)ナ赖臅r候就撕毀遺詔,和滿朝文武作對?!?p>  “其次,論到喜愛,太后明顯更加喜愛幼子長安君,對大王這位長子反而不甚喜歡,宦者令久居深宮服侍先王,總不會連這也不知道吧?”

  “宦者令,李建只問一句,若是長安君當真不離開邯鄲,那么他究竟有沒有希望獲得將來的大趙王位?”

  繆賢的表情變得異常精彩,幾度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

  眼下真正掌控著趙國最高權(quán)力的并不是那位十八歲的大王趙丹,而是太后。

  換言之,若太后真的想要讓長安君成為新的趙王,固然會遇到重重阻力,但繆賢沒辦法否認,她確實是有這個能力的!

  李建知道此時正是關(guān)鍵時刻,便趁熱打鐵繼續(xù)開口:“宦者令應(yīng)該也知道,藺卿和廉頗大將軍是摯友,然而這對摯友素來與都平君、平原君兩位政見不合,相互拆臺之事不在少數(shù)?!?p>  “今日藺卿和廉頗大將軍提議長安君前往齊國,都平君和平原君卻極為罕見的沒有反對而選擇默認,這難道不是因為他們兩位也知道若長安君不走,剛剛失去先王的大趙內(nèi)部政壇終究沒有辦法獲得長久的安寧嗎?”

  “宦者令,此刻大趙外有秦國這般強敵侵擾,內(nèi)部又有長安君這隱憂,若是不解決此事的話,恐怕……亡國之日,亦不遠矣!”

  “還請宦者令為大趙百萬軍民故,給我一個機會去覲見太后,說服太后,解決這件大趙的致命隱患!”

  繆賢徹底沉默了。

  這位宦者令的目光突然變得無比銳利,他死死的盯著李建,好像要看穿李建心中的所有想法。

  李建坦然和繆賢對視。

  一陣沉默過后,繆賢站起身來。

  “李大夫,希望你記住一件事情。若你無法說服太后,牽連老夫事小,連累趙國國運……嘿,到那個時候,怕是老夫也保不住你的性命了。”

  李建哈哈一笑,緊隨繆賢起身,表情自信而堅定。

  “請宦者令放心,大趙之國運,必將在今日因你我而改寫!”

  繆賢表情再度變得溫和,看向李建的目光出現(xiàn)明顯的贊賞之色。

  “李大夫,老夫見過很多野心勃勃的年輕人,唯有你和藺卿,能給老夫這種耳目一新的感覺?!?p>  “老夫真的很希望你將來能夠成長起來,達到藺卿那般的高度?!?p>  “現(xiàn)在,隨老夫去后宮求見太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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