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宛若殺神

　　姿勢擺了沒三秒，刀子突然嘔吐了出來，只是，他千年眼系統(tǒng)還在操控著他的身體，刀子幾乎是以極為英勇的站姿下嘔吐了自己一身的。是的，刀子，他從沒見過這么真實的殺戮。

　　“大哥，你。。你。。你這手也忒黑了點吧?！钡蹲訂栂蚯暄巯到y(tǒng)。

　　“對敵人所仁，婦人之仁?！鼻暄巯到y(tǒng)不動聲色的說到。

　　沒有人看清刀子具體做了什么，刀子把刀依在袖口，擦抹了干凈。遠處的幾個被遺忘者張牙舞爪的沖了過來，刀子站在原地不動，靜靜候著。

　　泡椒在一旁也看傻了眼，她似乎在剛才那一瞬間看到，光頭向刀子劈刀的瞬間，刀子極速的滾了半圈，剛好躲過斬擊，隨即借力瞬時把手肘卡在光頭的脖間，寸勁激變，光頭的腦袋就在一種難以言表的速度下變成了陀螺。

　　動作沒有絲毫的多余，干凈利落。像是有過嚴密且精準的計算。

　　幾個被遺忘者已經(jīng)沖到了刀子的面前，為首的是個骷髏臉，又是迎面的斬擊，刀子雙腿立地不動，而腰部卻如直角般折了回去，躲過橫掃的迎面斬擊，隨即身子向右側(cè)轉(zhuǎn)，一手拽住那人的領(lǐng)口，用力拽過，徑直的將那可憐的被遺忘者插向他立著的刀口上，此時此刻的刀子，手像機械的撞針，連著快刺了四五刀，幾乎在那人身上開了個血洞。

　　又有幾人包圍了上來，一條短刺棱，朝著刀子扎去，刀子持著野刀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縮回，一刀斬了來人的手臂。

　　“??！”

　　隨著一聲凄慘的喊聲，刀子三步為進，野刀劈向一個壯漢被遺忘者的脖間，但震驚的是此人脖間只是滲出些血跡，劃破些皮。

　　突然身后又有兩人持刀刺來，刀子利索轉(zhuǎn)身，索性脫手抓住兩人刺來的手肘，向下泄力，空手奪刃，隨后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兩個膝擊。兩人瞬間單眼失神跪俯下來，隨后刀子按著兩人腦袋，順時針脫力轉(zhuǎn)去，清脆的聲響后，兩人的頸椎骨被這種轉(zhuǎn)力所扯斷。

　　那被遺忘者壯漢從他脖間生拔下了刀，扔在一邊，脖子的缺口處，也正冒著清弱的電離火花。被千年眼操控的刀子看去，雙眼正冒出紅色微光，此時此刻千年眼系統(tǒng)正在對人進行掃描，輕輕的說到。

　　“改造人。”千年眼系統(tǒng)分析到?！坝涗?被遺忘者中出現(xiàn)改造人。”

　　“他們也是人工智能么？”

　　“不，他們部分軀體局部升級化了?！钡蹲友矍笆幯募t色微光漸漸消失，而對面的被遺忘者壯漢，突然猛撲過來，刀子向右前側(cè)，壯漢便撲空了，緊接著，他拍拍腦袋上的塵土，又回撲了過來，而這一次，他的肩頭像是有了兩個噴氣筒，一時間，噴氣筒陡然膨出蒸汽，壯漢便如閃電一般撲來。

　　每次撲來刀子都心里捏了把冷汗，但他從來都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在千年眼系統(tǒng)的操控下卻無比輕盈，簡直可以稱的上隨風(fēng)波動，不沾片草。

　　再一個回側(cè)，刀子又躲開了壯漢的沖擊，并隨手摸起了地上的野刀。千年眼系統(tǒng)間隙中掃描了這把野刀。

　　“刀體舊時龍泉鋼，刀鋒和刀脊鑲嵌兩顆能量水鉆，附帶沖擊孔和三條血槽。”在廝殺間隙千年眼系統(tǒng)竟然能夠出神賞刀，但是壯漢此時此刻已經(jīng)又做好野牛沖撞的體態(tài)，又沖了過來，而這次，千年眼系統(tǒng)控制下的刀子竟然沒有躲閃，還站在原地仔細打量著刀口。

　　“大哥！快躲開??！”

　　千年眼沒有反應(yīng)，還在欣賞著刀體。

　　“好強大的能量波動?！?p>　　“大哥！這是老子的身體，你別糟蹋??！”

　　說時遲那時快，刀子已經(jīng)閉上眼睛。等著自己的肉身被這相位猛沖撞的散架解體，他甚至心理已經(jīng)開始禱告上帝，盡數(shù)一生的遺憾了。

　　“磞！”

　　巨大的爆鳴聲，讓刀子耳朵甚至短暫失聰了，回過神來的刀子慢慢睜開眼睛，他看著自己的身體，微微出刀，而眼前飛蕩著一團血霧和飛沙起塵。

　　大塊頭就這樣倒在十米之外，巨大的身軀甚至壓斷了旁邊的一顆巨大的廣告牌。再仔細看去，刀子剛在家里吃的東西陡然又全吐了出來。

　　他看到那壯漢竟然被攔腰折斷，而他血流和亮綠色的液體混做一團，浸染了身體中的機械元部件，然后再次發(fā)生爆鳴，整個人依然面目全無，只剩一團焦黑印在把本鮮亮的廣告牌上面。

　　泡椒在一旁看著也都傻眼了，他從沒想過一個孱弱的冬眠人竟然下手如此狠辣。突然，一個小個子一把手臂扼住了她的喉嚨。

　　“他媽的都別動！動了我就殺了這女人。”

　　那小個子手部也是改造過的，機械手的五個指尖赫然是五把尖刀，尖刀上甚至還溢出綠色的液體。

　　千年眼系統(tǒng)控制下的刀子轉(zhuǎn)頭看向那小個子，沒有理會慢慢走過去，而小個子拖著泡椒往后慢慢退去。

　　“大哥！喂！”

　　千年眼系統(tǒng)毫不理會，一直向前走去。

　　“喂！你聽話??！”

　　“千年眼系統(tǒng)遵照出廠準則，將會毀滅可能對宿主有生命危險的一切內(nèi)容。”

　　泡椒此時此刻幾近昏死過去，而千年眼系統(tǒng)還在輕松的向前走去。

　　“喂大哥！夠了！這樣泡椒會沒命的！”

　　“本產(chǎn)品意在保護宿主的安全?！?p>　　躲在泡椒身后的小個子此時心也懸了起來，他看著周圍同伴的死狀，半截殘軀和擰成麻花的脖子，他腿在不停的顫抖著，他顯然感覺來者這個冬眠人絲毫沒有情感的朝他走來，這不是人，宛若殺神。

　　被千年眼控制著的刀子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樣子。他一把舉起野刀，像海格力斯投擲長矛一般，把野刀舉過頭頂。

　　“夠了！這是我的身體！”刀子一聲心底里的怒吼，突然懸著的刀停在手中，而下一瞬間，那綁架泡椒的小個子便拔腿跑了，甚至尿了褲子。

　　刀子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恢復(fù)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一身的疲乏突然再次傳到了身體的各個角落，他把舉著的野刀扔在地上，一陣癱軟趔趄，跪在了地上。

　　他慢慢爬向泡椒的身邊，看著泡椒身體一時間也沒了辦法，這時他想起了自己剛移植人工虹膜時做的那套衣服。

　　“你可以開啟贈予系統(tǒng)。”

　　千年眼又發(fā)聲了，刀子默想贈予系統(tǒng)，果不其然，在視野的上方出現(xiàn)了一個藍色光標。

　　“確認贈予?！?p>　　在短暫的更新后泡椒身上就出現(xiàn)了那件新的衣服，一件如虎克船長同款的海盜服。

　　看著昏迷不醒的泡椒，刀子慢慢委身把泡椒馱到自己的背上。剛站起身子，才意識到那把野刀還扔在地上。

　　“我剛才探測到你身上有個小型的空間儲存站，你可以把刀放進去，空間儲存站的內(nèi)存還有挺大空間。”

　　他想起剛才棒子給了自己的空間存儲站的藍眼淚掛墜，他從兜里又摸了出來，他并不知道這個怎么用。

　　“空間儲存站沒有設(shè)定訪問密碼，你可以和你的個人系統(tǒng)予以綁定，需要我?guī)湍悴僮髅?？?p>　　“誒，大哥，真是神了，我怎么想什么你都知道。”

　　“本產(chǎn)品改良自第一代服務(wù)型人工虹膜系統(tǒng)，所以能夠檢測宿主的需求?！?p>　　“別人看不到你？”刀子問完便后悔了，這千年眼系統(tǒng)的聲音就是從自己思想深處傳出來的，怎么可能別人能看得見。

　　“別人是看不見的，即使是共享視野，入侵視野等手段也無法檢測到我的。”

　　“其他人也都和我一樣么？”

　　“其他人都是采用的第一代人工虹膜系統(tǒng):幻視基本款系統(tǒng)，而本產(chǎn)品是幻視公司的第二代人工虹膜系統(tǒng):幻視千年眼版本系統(tǒng)。系統(tǒng)檢測到你剛才并未認真閱讀簡章，本產(chǎn)品將給你進行基本導(dǎo)讀?！?p>　　“坑爹呢！剛才人都快死了哪有時間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钡蹲油虏哿艘痪??！澳阆雀嬖V我這藍眼淚怎么用?！?p>　　“需要本產(chǎn)品幫助完成注冊么？”

　　“快點的吧，大佬！你說話能別總這么跟個機器人一樣不？”

　　“系統(tǒng)以幫你訪問服務(wù)器，并予以注冊綁定，你只需要把物品放到對應(yīng)的格子內(nèi)?！?p>　　刀子視野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物品欄。

　　“怎么說呢，有點像我原來玩游戲里的那種背包系統(tǒng)?！?p>　　刀子撿起了地上的那把野刀，然后放到藍眼淚的旁邊，隨即像是孫悟空耳朵里的金箍棒一樣，變小吸進了那拇指大小的藍眼淚中。

　　“現(xiàn)在科技就是發(fā)達啊，那會兒出門還得背個包，累不說，關(guān)鍵是還放不了多少東西，你說有這么方便的東西為啥這丫頭不用呢，而且這東西是個啥原理呢？。”把野刀放進空間儲存站后，刀子一把背起地上的泡椒，然后走出了胡同。

　　“這是納米技術(shù)，儲存時將物品進行縮小，然后放入四維的碎片中?！?p>　　“可以把人放進去么？”雖說泡椒是個苗條人，但一動不動如個死尸，著實也是一份重量。

　　“抱歉，活體入庫風(fēng)險為最高級別?！?p>　　“臥槽，還得背著，這女人真沉！”

　　“可以選擇交付身體的控制權(quán)然后由系統(tǒng)幫你完成任務(wù)。距本產(chǎn)品的掃描，這里的局部風(fēng)險等級再逐步攀升?！?p>　　“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可以幫我指個路么？?！钡蹲右呀?jīng)對千年眼操作他的身體產(chǎn)生了陰影。

　　“榮幸至極，向左兩個街區(qū)有局部沖突，從街區(qū)下有個地道橋，突破電子屏障就可以直接乘地下暗河的自助擺渡船，去陽泉山的下游河道，目前最近的避難所就設(shè)在陽泉山的河道下游。”

　　刀子背著泡椒逃出死胡同，大街上已然死氣沉沉，偶有幾處聲響從遠處綻開，刀子不敢停留只顧奔波逃命，但是沒跑了幾步，便再沒力氣。

　　“需要本產(chǎn)品幫助么？”千年眼又跳出提示了。

　　雖然刀子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但是看著極遠的路程，也只能暫且同意，另刀子吃驚的是，同是一副軀體為何千年眼運用起來便像是換了個人，顯然千年眼讀到了刀子的心聲。

　　“本產(chǎn)品可以更加精準的計算肢體運動的各項數(shù)值，并且計算風(fēng)阻，身體機能等各項數(shù)值，給予最佳的運動姿態(tài)?！?p>　　“我怎么感覺你從來都不會累的？”

　　“我沒有感覺系統(tǒng)，并且我也會在操作身體控制權(quán)主動阻隔宿主的各項感覺神經(jīng)的，就比如這樣?！?p>　　千年眼系統(tǒng)突然操作著刀子的身體陡然停止，然后從地上撿起一塊兒石頭，在刀子還并未知曉千年眼系統(tǒng)的意圖時，他直接砸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刀子嚇得大驚，他抬眼望去，沒有一絲的疼痛，只能感覺到有液體從額頭間流了下來。

　　“就如本產(chǎn)品所表述，是不是感受不到絲毫的痛覺?！?p>　　“你是人工智障吧??？”

　　“本產(chǎn)品是幻視公司二代人工智能系統(tǒng)千年眼。。。”

　　“真是我說前門樓子，你說胯骨軸子?！钡蹲觾?nèi)心抱怨到。

　　千年眼系統(tǒng)又像是猜中了刀子的內(nèi)心。

　　“未來的相處里，產(chǎn)品定能和宿主更加默契的。只是時間問題，在此期間我們還都需要更加熟悉彼此?！?p>　　千年眼的各種操作升級讓他嘆為觀止。而更讓他更稱奇的是其洞悉人內(nèi)心的能力。

　　刀子內(nèi)心不是沒有過對于人工智能的害怕的，而現(xiàn)在在這輕松的語境下，刀子更加有所擔(dān)心了，尤其是對他內(nèi)心的窺探，讓他更加覺得自己如同赤條隨意的被擺放在他人眼里，還好，這只是個人工智能系統(tǒng)。

　　同時他也對于自己乘著時間的渡輪游歷到的六十年后的新世界，幻視世界，產(chǎn)生了一種既渴知又害怕的奇怪心理。

　　就這樣，刀子背著泡椒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合川東街區(qū)的地下橋暗河道口，在河道口泡椒也漸漸的醒了過來。

　　她爬附于刀子的背上，慢慢睜開眼，看見刀子正雙眼放著藍光的在看著河道口的密碼門。

　　“這是在哪？”泡椒揉揉腦袋問道。

　　突然她發(fā)現(xiàn)了遠處河道中，幽深暗匿里的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