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島未來早就死了
春日悠一想到自己也很久沒和成熟男人一起交流談天了,便欣然坐到了他身邊。
不同于和女人的交流,男人間的吹牛是另一種緯度的放松,他也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吧。
就像前世很多中年人男人熄火之后都喜歡靜靜在車里靜靜抽根煙一樣。
但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想起他對知夏的態(tài)度,又本能的產(chǎn)生了一種厭惡。
他開口前猶豫了下,但還是不卑不亢的開口:
“大叔,有什么事嗎?”
那位中年人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他一眼:
“抽煙嗎?”
說著就從西裝內(nèi)包內(nèi)掏出一個精致的鐵盒,從里面取出一只香煙,遞到春日悠一面前。
悠一擺了擺手:
“感謝您的好意,但是我最近我有運動比賽,抽不了。”
可中年人熟練的點上后,放松的倚靠在靠背上,對著天空緩緩?fù)鲁鰺熑?,淡淡道?p> “有時,就是明知道是傷害自己或者別人的事情,也不得不做?!?p> 他望向悠一:
“我的二手煙,不介意吧。”
春日悠一搖搖頭,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萬一要是他親自去看監(jiān)控的話,真就瞞不住了。
一想到這,悠一心里不由得緊張起來。
“喂,少年,沒必要那么緊張,我只是好不容易抽點空,碰巧看你很像我的故友,才想找你聊聊的?!?p> 中年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春日悠一眼神飄忽了一下,立即接道:
“沒什么的,剛剛我只是在思考您剛剛說的話,為什么明知道會傷害卻還是要去做呢?”
這樣回答就很合理了。
中年人用一種說教的語氣道:
“你太年輕了,少年?!?p> “我正在找一個人,既想快點找到她,又想一直都不到她,但歸根結(jié)底我還是想找到她?!?p> “這種感覺你可能永遠都不明白。”他說到這,用謎一般的眼神看向了悠一。
春日悠一感到有些被小瞧了,一針見血道:
“大叔,你不過是想‘全都要’罷了?!?p> “但這世界上哪有這種好事呢,要得到什么就避免不了要犧牲什么?!?p> 沒準你要找的那個人,現(xiàn)在就躺在我家里,他心里暗暗想道。
“有趣?!敝心耆说乃{眸忽然一亮,又問道:
“請問少年怎么稱呼呢?”
他理了理衣領(lǐng),正經(jīng)的說:
“叫我春日就好?!?p> 中年人聽到這個姓,立馬條件反射般問道:
“Kasuga?”
他一點不避諱的拿起春日悠一的手心,用手指筆畫道:
“‘春日’是這樣寫的嗎?”
悠一忽然想到,自己隨口給小空編的故事,不會是真的吧,他默默了點了點頭:
“就是漢字的‘春日’。”
只見中年人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向天空感嘆道:
“他真的就像你當年呀?!?p> 他調(diào)整下情緒,向悠一緩緩道:
“我和你父親是在德國留學(xué)時的同學(xué),當年和他意外的聊得來?!?p> “可回立本后,我們觀念上的沖突意外的大,也漸漸越行越遠了?!?p> “春日君,對于我缺席了你父親葬禮的事,我在此向你說聲抱歉?!?p> 悠一寒暄道:
“沒有沒有,家父應(yīng)該不會在意這種事情的。”
他掐滅了手里的煙,有些惋惜的說:
“你父親很純粹,他到死都在堅持他的理想,當年我以為我走了捷徑,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反受其害?!?p> 他站起身,用力的把煙頭按進回收處,轉(zhuǎn)頭用復(fù)雜的表情看向悠一,不咸不淡的說:
“只可惜當年和你父親同行的大島未來早就死了?!?p> 春日悠一內(nèi)心一震,只是長得像的巧合嗎?又或者他也是“婿養(yǎng)子”?想到這他便出言引導(dǎo):
“大叔,就算你重新回到過去,也不一定會比現(xiàn)在更好呀。”
“無論人生怎么抉擇,都會留下遺憾的?!?p> “哦?”他的嘴角抽動了下,突然,眼神變得銳利。
“有點意思,怪不得你能想出那些伎倆?!?p> 春日悠一暗道不妙,但依舊裝做表面平靜的問道:
“大叔,我們今天應(yīng)該是初次見面吧,‘伎倆’是指?”
中年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謎一般的微笑,在他耳邊輕輕說:
“春日君,老實說,你做的不錯,不過…”
他頓了頓,死死盯住悠一的眼睛,一向鎮(zhèn)靜的春日悠一都不免感到一股威壓。
“你忽略了我,不管她被你打扮成什么樣,我都能一眼就認出來?!?p> “知夏能得到你的幫助,我很開心,而且看你很像我的故友,又得知你下午可能就會回來,就選擇在這等等你?!?p> 他向悠一攤了攤手,語氣很隨意,但氣場卻不容拒絕。
“很遺憾,‘小孩子’的把戲結(jié)束了。”
春日悠一沒想到竟是最壞的結(jié)果,但任由他把知夏帶走的話,任務(wù)極有可能變得更難。
如果他們兩個訂婚成事實的話,就算爆出三井的丑聞,兩家自然都會全力掩蓋,那能翻盤的希望就會更小。
他必須再搏一搏,冷靜開口道:
“您就是柏原叔叔嗎?”
柏原未來整理了下自己的領(lǐng)口:
“正是?!?p> 他需要說些廢話來爭取一點時間思考,他繼續(xù)問道:
“叔叔能讓我冒昧的問幾個問題嗎?”
柏原未來見他并未慌亂,神色依舊從容,會心一笑,便用中指敲了敲腕表說:
“最后給你三分鐘,請講?!?p> 春日悠一閉眼深呼一口氣,用像搭訕一樣的輕浮語氣問道:
“大叔,明明你對她如此無情,可為什么你剛剛還說希望找不到她呢?”
“據(jù)她所說,你可是從小就沒有把她當女兒看待的哦?!?p> 先打感情牌試試。
柏原未來聽完卻很平靜,表情上看不到任何一絲變化,冷冷道:
“你要問的只有這個嗎?”
“很簡單,我也有感情,但為了更大目標卻不得不把它犧牲掉,僅此而已?!?p> 春日悠一追問道:
“那大叔既然對她有感情,為什么對她這么刻薄呢,都是女兒,太偏心了吧?!?p> 看能不能激起他一點點愧疚的感情。
柏原未來依舊面不改色:
“因為她曾是大島美奈,我不偏心的話,在家族里她會被欺凌的?!?p> “……”春日悠一感覺自己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這家伙入贅都買一送一的嘛,而且現(xiàn)在柏原家竟被他完全拿捏住了,實力真是恐怖如斯。
柏原未來又敲了敲手表:
“時間到了,少年,我要去接她回家了。”
說完就毫不拖泥帶水的轉(zhuǎn)身往公寓走去。
春日悠一心里很著急,重生以來他從未這么著急過,他需要一個理由說服那個男人轉(zhuǎn)身。
“喂,大叔!”那個男人沒有回頭。
“能不能再留她兩天,只要兩天!”柏原未來依舊向前走著。
他心里有些泄氣,但并不想認輸,快步追上去喊道:
“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可以嗎?”
那個男人終于轉(zhuǎn)過頭來,和春日悠一四目相對。
傲嬌的牛奶麥片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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