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市,南城區(qū)。
神農(nóng)集團大夏,一樓大廳。
14:22。
*→←*
相比起工作還有面試,要如何活下去,已然成了頭等大事。
因為秦世鷗發(fā)現(xiàn),如果自己有所質(zhì)疑,就會有被雷劈的風(fēng)險,能否保住小命也成了問題。
而當(dāng)他確定,不僅從天上劈下來的落雷,就連隨后出現(xiàn)的虛幻界靈,其他人也根本看不見的時候,秦世鷗才終于相信了所有的一切。
此刻,眉頭緊皺的他盡顯無奈,就連站在身邊的一眾保安,也都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呃…,的確有他的預(yù)約信息?!?p> 前臺小姐說完,還看向了保安。
“?。空娴膯??你沒看錯吧?!?p> 見到對方用力點頭,秦世鷗也回過身,盡量用平和的語氣,看向了問話的中年人說。
“哥們兒,我真不是神經(jīng)病,剛才都是和你鬧著玩呢?!?p> 又仔細(xì)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為首的中年保安才對著周圍人道。
“散了吧,各司其職?!?p> 雖然知道,對方不可能輕易相信自己的話,也做好了與其周旋的準(zhǔn)備,但見到一眾保安竟直接離開,秦世鷗還是愣住了片刻。
“那個…您好?秦先生?”
聽到了輕喚,急忙微笑轉(zhuǎn)頭。
“誒誒誒,您好您好,呵呵,不好意思啊?!?p> “啊,沒什么。您可以乘那邊的五號電梯,然后直達69樓就是人事部?!?p> 看了眼對方示意的位置,道過了謝轉(zhuǎn)身后,他才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
‘娘de,那么粗那么大的雷,這幫家伙居然看不見,怪不得拿我當(dāng)神經(jīng)病呢。還有這界靈,好像也只有我才能看見,不過,怎么越看它越像是只大貓呢?查查!’
按下了向上的按鍵,等待電梯的同時,秦世鷗還拿出了手機。
‘灰色的底毛,頭頂有黑色斑點,特別的…,肥,長得很像家貓,這是什么動物?’
偷偷地側(cè)抬起雙眼,一邊看著懸浮的界靈,他還一邊仔細(xì)的觀察著,并在手機上輸入了幾項特征。
‘貓科?這玩意兒叫……,兔猻?棲息于沙漠、荒漠……,哎呀,什么呀,亂七八糟的。嘶……,雖然說這家伙看起來沒實體,還老無精打采地飄在半空,但我好像一直能夠感覺到,它就是不愿意離開這里。哎算了,不管了,來都來了,順便面?zhèn)€試吧,日子還是要過的!’
《叮》
伴隨聲音的響起,電梯轎廂的門也直接打開,在心中思索的秦世鷗,更是頭也不抬地走了進去。
不過就在轎廂門閉合的瞬間,一陣錐刺般的疼痛,竟在腰腹間突然傳遍了全身。
“誒唷我去?!?p> 又一次拽開了衣物,定睛查看之后,他才隱約覺得,刺青似乎正在輕顫著。
【兩儀縛天綾,上古靈族所制,分玄赤、通陰陽,可自行吸納天地靈髓,亦是修繕界圖之至寶?!?p> 隨著腦海中信息的持續(xù)灌輸,不僅是秦世鷗瞬間理解了含義,以刺青形式存在著的界圖,居然還緩慢的出現(xiàn)了一道道裂痕。
而并不算很嚴(yán)重卻又抓心撓肺的疼,卻讓他手足無措了起來。
試探性地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
除了有被觸碰的感覺之外,秦世鷗還驚訝的發(fā)現(xiàn),界圖竟然脫離身體懸浮在了眼前。
雖然只有兩尺大小,可在他的感知之中,黑暗所籠罩的圖內(nèi),卻無法探查到邊界。
說來也是奇怪,當(dāng)界圖脫離身體之后,不單是疼痛有所減輕,就連圖上的某個位置,竟然也開始有了一絲光亮。
原本一望無際的黑暗,更是像正在退縮一般,逐漸往四周散開了一些。
“嘶,這…?這是?”
像是感受到了召喚一樣,自語的同時,秦世鷗還伸手摸了上去。
隨著手指的輕輕觸碰,界圖也在自動縮放著比例,而他則不敢置信地驚呼了起來。
“我去,這個小人兒居…,居然是我?我在這張圖里?等等,這是神農(nóng)集團的大樓,這……?城市、道路、高架橋?那邊,那邊兒竟然還有山?我去,那是天都龍河?郊……區(qū)!”
無比震驚的同時,秦世鷗也在界圖的世界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不過,正在不斷出現(xiàn)裂痕的界圖,卻又將他的注意力,拉回到了那條黑紅兩色的綢緞上。
‘這玩意兒就是那個什么綾?就是它能修這張破圖?可我要怎么才能……。’
《?!?p> 心中的自語被開門聲打斷,又一段信息涌入腦海的瞬間,幾道身影也愣在了電梯門口。
看到了幾人的神情之后,秦世鷗就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姿勢有些過于失態(tài)了一點。
“呃…呵呵,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太熱了,這電梯里面太熱啦。我就是…,呵呵,呵呵……!”
尷尬笑著解釋的同時,他還急忙整理好了衣物。
但看清了其中兩人的相貌后,秦世鷗不得不在心中感嘆道。
‘這世界還真是小的可憐呀?!?p> 長相稚嫩的男童,牽著母親的手走進來時,神色認(rèn)真地開口問。
“叔叔,你的牙還疼嗎?”
“呃…不,不,不疼了,已經(jīng)不疼啦。哈哈,不疼了。”
臉上的肌肉抽動著,回答完了問話,他還看向了隨后進來的人。
不過,秦世鷗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男童母親的臉上已然多了些許不自然,和極難察覺到的淡淡恐懼。
只是下意識地抬眼望去,滿頭銀白短發(fā)的老者,便擋在了少女和他的中間。
而且對方的眼神中,也充滿了警惕的意味。
‘嘿——?這老頭子神經(jīng)吧,沒事兒瞪什么眼珠子呀?哎,也不能怪人家,沒準(zhǔn)兒是我剛才的姿勢……,太變態(tài)了。誒對了,圖回去啦?’
疼痛再一次加劇之后,先是急忙拉開衣領(lǐng)看了一眼,確認(rèn)了界圖恢復(fù)成了刺青,秦世鷗才不自覺地側(cè)仰頭,看向了電梯轎廂的右上角。
始終跟隨在左右的界靈,并沒有任何的異常表現(xiàn)。
而且,它也一直保持著虛幻的狀態(tài),以類似大貓一般的形體懸浮著。
‘先不管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再讓這破圖一直壞下去的話,恐怕這別扭人的疼都會折磨死我,可那個叫什么綾的玩意兒,我又該怎么拿到手呢?’
【老夫卿子穆,本是天機道宗中的無名小修,幸有界墟之主眷顧,賞賜兩儀縛天綾,助老夫終在九步后踏天,此去上仙之界禍福難料,特將至寶贈與有緣之輩。感激涕零說來浮夸,爾等只需三拜叩謝即可!】
這一次的說話聲,并不像之前一樣,也沒有自天邊響起傳進耳中,而是以意念這種特殊的形式,直接從界圖中涌入進了腦海之內(nèi)。
由于電梯內(nèi)還有其他人,他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自語。
但突然就不受控制的身體,卻在下一刻直接有了動作。
而與此同時,秦世鷗嘴中所說出來的話語,其實也并非是他自己想表達的。
“多謝天機仙長卿子穆賞賜,晚輩秦世鷗在此叩頭三拜?!?p> 《咚、咚、咚。》
呆呆地站在對面,看著給自己磕頭的叔叔。
只有三歲半的殷明夜,居然也在第一時間跪了下去,還笑嘻嘻地學(xué)起了對方的動作說。
“叔叔過年好,叔叔過年好,叔叔過年……”
“誒寶寶?,快快快,快點兒站起來。誒我說你這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嘛?寶寶,快一點站起來呀?!?p> 與男童的母親有所不同,少女看著相互磕頭的一大一小,竟然呆愣楞的輕笑了起來,而始終站在其身邊的老者,卻在瞇起雙眼的一瞬驚喜想到。
‘天機道宗?隱世仙門?難道這小子就是…,就是小姐命中的那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