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嚀嚶……”無瞳,答應(yīng)我,再讓我看見那幾個人族小屁孩就讓我把他們吃了,好嗎?
看著深山就要再一次吞沒最后一絲余輝,猊猊眼中流露出點點光芒,也不知道是無語還是絕望。
“我好像沒說不讓你吃他們吧?!?p> “嚶!”你不早說!白讓那幾個小屁孩叫了本君那么久的丑流星!本君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他們那什么眼神!
“方才不讓你用豬砸他們只是費了時間陪他們,臨走弄死了在等量代換上,我虧了?!?p> 而回到張家村的幾個孩子到了家后注定不會平靜。
二胡他阿爹又拿著棍子滿村追著二胡打,邊追還邊叫喊道:“你個小兔崽子,現(xiàn)在還學(xué)會撒謊了是不是!還丑流星!漂亮神仙姐姐!你怎么不來個野豬王出世!”
這下好了,全村人都來看戲。二胡跑得快,每次他阿爹一打他他就跑,雖然結(jié)局無非就兩種,一種是二胡把他阿爹跑贏了,最后二胡他阿爹打不著二胡只能罷手回家,一種就是二胡沒跑贏,被他阿爹抓著狠狠打一頓。
但是呢,二胡逃打的過程可是張家村的著名娛樂項目之一,除了躺在床上下不來床的,就是鍋里菜糊了都要去看的!
眾人看得那叫一個精精有味,還時不時學(xué)著文人的樣子評頭論足。
“哎!二胡這繞磨子上次也是這么繞的吧?他阿爹愣是沒繞贏呢?!?p> “嘖嘖嘖!二胡他阿爹!你莫把我屋籬笆打爛咯!”
“二胡快跑!你阿爹又追來了!”
二胡父子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些調(diào)侃,反正一個不耽誤打,一個不耽誤逃的,也都無所謂了。
二胡這邊躲他阿爹的棍子邊哭著解釋:“阿爹我沒說謊,不信你、你去問小琵琶愣子和珠子,還有還有!狗娃子皮蛋他們!他們也在漂亮神仙姐姐家門口撿到黃石頭了!我真沒騙你!丑流星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得,供出來一窩,涉及自家孩子名字的家長紛紛問自家孩子原委,不問還好,一問不得了了,全都回家抄家伙。
此次張家村娛樂項目成功升級,由原本的張二胡父子獨演逃打,在二胡同志的頑強辯解下,演變成了張家村全體家長集體大追殺張家村幼童!
偷偷進山的九個孩子全被同伴拱了出來,除了二胡經(jīng)驗“老道”,最后成功逃脫了外,其余八人,全都不幸“犧牲”,被自己阿爹阿娘揍了一頓。
幾家家長揍完孩子都氣喘吁吁的坐在自家門前歇氣,這些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么能跑了,都快追不上了,怪不得二胡他阿爹每次要打二胡都要追著跑好幾圈。幾家家長喘過氣來了,都坐在門前順便閑聊幾句。
“哎,你屋孩子也上山了?”
“你打你屋孩子是因為上山?”
“不然呢?他們都爬了幾座山頭了!這開春了山里長蟲大豬的,不給他長點記性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真遇到了,就怕他們是沒命回來啊?!?p> “奶奶的,那我屋那混小子沒給我說還爬了幾座山啊,就給我說他們進山去找大野豬,還看見了!你說這多險!他還說什么丑流星在追大野豬?問他什么丑流星,他給我來一句天上掉下來的丑流星?!?p> 兩家父母一閑聊,哦豁,對不上號。
“???為啥我屋那個兔崽子說的是進山了有丑流星砸到他們跟前了?可這哪來的丑流星啊,我們都沒看見的,我以為他不說實話就把他揍了一頓。”
“什么?珠子說的是進山采金銀花看到了一個漂亮小院子啊,他們在那院子門口還撿到了黃石頭,我尋思著撞了不干凈的東西,用桃樹枝給他去去晦氣呢。”
“你那叫祛晦氣?”
另外幾家家長驚訝的看著珠子他阿娘,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看起來和善的珠子阿娘手這么狠?一樹枝一條印子,到最后居然是祛晦氣?!
“不然呢?哎二胡他阿爹,你今天又打二胡是為啥?你一個獵戶,總不可能是因為娃進山吧?你屋二胡雖然小,但你的本事他可是沒少學(xué)嘞!進山了雖說打不回大獵物,好生生回來還是沒問題的吧,再說嘞,你屋二胡可是從來不撒謊的,總不至于騙你吧!”
珠子阿娘這么一問,二胡阿爹卻沉默了,二胡阿爹平日里可很是開朗,很少會這么沉默。
其他人也察覺不大對勁,都不由有些緊張起來,過了一會,二胡阿爹才開口問:“你們各屋娃是不是都撿了黃色的石頭?”
其余八家家長仔細想想了想,最后都說有,孩子還回來給他們炫耀來著。
二胡阿爹聽后更沉默了,這次真的是過了很久很久才開口。
“那些黃色石頭是金子,成色還不低?!?p> 這話無疑是顆深水炸彈,瞬間激起千層浪。
“二胡阿爹,你沒看錯吧!我還是看你們打孩子,我以為他跟著他們犯了啥子事就把他打了,問都沒問,這!這怎么扯上金子了呢!”
“!?。。???”
張家村一個村子都姓張,說話間也少了幾分顧忌,二胡阿爹會打獵,自然免不了要去鎮(zhèn)子上賣野味,有時候還要和大酒樓,各家老爺談生意,見過的世面比他們多,認得金子不奇怪,二胡阿爹為人也老實,自然也不會騙他們。
只是在山里撿金子這事太玄乎了,別說二胡阿爹聽了要打二胡,他們聽了都想打自家娃,二胡阿爹進山這進進出出的多少次了,哪次撿著金子了?兔子都沒撿著一只!
怎么到了幾個小崽子這進了兩次山,又是流星、神仙,又是房子野豬金子的?
“要不……再把娃打一頓問問到底什么情況?”
有家長提意,另外居然有家長點頭同意,然后都看向二胡阿爹。
二胡阿爹直接擺手。“我不打了,要打你們打,我是追不上我屋那兔崽子了,等地里活忙完了我再進山看看,哎,追這么半天,給我追餓了,二胡阿娘菜出鍋了,回屋吃飯,你們聊?!?p> 說罷,二胡阿爹真就起身回自己屋里吃飯去了,只留下其余幾家的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
小山村這邊是歸于寧靜了,但焱陽帝都這邊卻是一片腥風血雨。
焱元帝看著大殿中央站著的男人,身體顫抖著不受控制的滑下了龍椅。
“榮、榮尋,你想造、造反!”
榮尋聽著焱元帝的質(zhì)問,有些不屑。
“本王以為,陛下只是腦子不好使,眼睛還是沒問題的,現(xiàn)在看來,是本王錯了,你眼睛也該喂狗了。”
焱元帝對于榮尋的嘲諷不敢有半句怨言,就在方才,榮尋帶著焱陽所有武將以及在帝都的軍隊,將朝政殿圍了個水泄不通,當著他的面,命令徐文佑幾人把司天監(jiān)以及好幾個文官大臣折磨的面目全非,不人不鬼。
這些人,包括焱元帝自己,原本就是榮尋留著慢慢折磨的,榮尋讓他們活在恐懼之中,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自己與親人的下場,只要榮尋心情不好,就會挑上他們其中一兩個來折磨,至于會不會把人全折磨沒?呵,老子死了兄弟上位,兄弟死完了兒子上位,一時半會兒還死不絕。
“鎮(zhèn)、鎮(zhèn)南王,愛卿!愛卿!可是這些逆臣犯了什么罪,愛卿殺得好,殺得好!”
看著焱元帝這軟弱無能的樣子,榮尋眼里的不屑瞬間變成了仇恨,就是因為這個扶不上墻的廢物,鎮(zhèn)南王府三代沒有一代能有好下場,如果不是他瞎了狗眼阿娘又怎么會離自己而去!
“你對本王來說已經(jīng)沒用了,懂嗎?”榮尋輕描淡寫地踹開面前不成人形的尸首,來到焱元帝身旁把玩龍椅的暗金龍頭。
“連最后用來看著取樂都看不了了,之前還能看看你那副憋屈的樣子讓本王出口氣,可現(xiàn)在,本王只覺得你沒有十條命挺可惜的,要不然還能讓本王多殺幾次。”
焱元帝明白,榮尋不想再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他“餓”了,需要殺戮來填飽他這個惡鬼。
想通這個事實,焱元帝再也裝不下去了,不再有所謂的帝王威儀,榮尋上前一步,他就跌跌撞撞幾乎是手腳并用地退后兩步,撞到東西都顧不上,直至到了墻壁退無可退,才有勇氣質(zhì)問榮尋。
“榮尋!你想毀了鎮(zhèn)南王府嗎!別忘了,你在七重天的名聲已經(jīng)臭了,若是沒有朕,你就是坐上這個位置也是遭天下人唾棄,鎮(zhèn)南王府也會背上不忠不孝之名,若是你阿爹榮豐泉下有知怎么想!”
一聲嗤笑是對焱元帝這可笑的借口最好的回應(yīng)。榮尋骨節(jié)捏的咯吱作響,暗金龍頭也隨之變形,他雙目通紅地盯著龍椅,言語中除了滔天的仇恨憤怒外,竟然還有一絲委屈。
“我鎮(zhèn)南王幾代人為大焱征戰(zhàn)沙場,現(xiàn)在就我一個人活著,怎么沒見你皇室不怕背上妒賢嫉能謀害臣子的名聲!”
或許是榮尋的質(zhì)問與暴怒的威壓讓焱元帝一時難以開口,扶著墻直接跪在地上后焱元帝才有了支撐一般,能有力氣嘲諷榮尋。
“哈哈哈哈哈!榮尋,皇室妒賢嫉能?朕與榮豐情同手足,就是他要這皇位朕都即刻傳召禪位,大焱朕與榮豐誰都可以掌權(quán),唯獨那個惡鬼不行!”
“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之前在其他六重天瘋狂搶奪能滋養(yǎng)靈魂的寶物不是她命賤沒死,就是你想復(fù)活她,不可能的,她因為你造成的殺戮,遲早是要下地獄的!哈哈哈哈哈!一個惡鬼也想占有榮豐的一切,朕當年沒有錯啊,就不該心軟,應(yīng)該連同你一并賜死!你是榮豐的孩子,卻受那個女人的蠱惑敗壞了鎮(zhèn)南王府的名聲,只恨我無能,不能幫榮豐清理門戶!”
在榮尋看來,焱元帝似在找死刺激他,實則是想用他的阿娘束縛自己,上任鎮(zhèn)南王到死都沒有動用手里的兵權(quán)造反,否則,就算是滿門抄斬,只要上任鎮(zhèn)南王一句話,滿朝武將皆會效忠于他,哪里還有現(xiàn)在的焱元帝。
但是若是說榮尋在乎名聲那是不可能,焱元帝也知道這一點,榮尋真正在乎的,只有他阿娘。
“榮尋啊榮尋,榮家與皇家世代交好,立國之時便定下誓言,兩家子孫皆可登帝位,可也只是榮家子孫有此殊榮,這就是那個惡鬼不敢的地方,她的一切都是榮豐的,若是榮豐還活著,哪里輪得到她猖狂!她要鎮(zhèn)南鐵騎,她要天下,她就必須害死你的阿爹阿娘,甚至你的阿爺,朕的阿伯!
她確實強大,她帶給了七重天生機和繁榮,或許朕一生也無法像她那般得民心,可那都不應(yīng)該是她的,她沒有心,沒有殺你只是因為她需要一個對她百依百順的傀儡帝王,懂了嗎?你被她騙了!朕好不容易讓她失了民心殺了她,讓她還了榮豐的一切,你卻想復(fù)活她!榮豐怎么會有你這么蠢的兒子!”
“呵?!甭牭竭@,榮尋像是沒忍住一般,竟然笑了出來?!拔野⒛?,陛下當年聯(lián)合司天監(jiān)給她按罪名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還有啊,本王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陛下確實沒有誤會她,這事是本王誤會陛下了?!?p> “???”這下不僅焱元帝懵了,就連跟隨榮尋入殿的征西、驃騎、護國幾位大將軍也懵了,榮尋把他阿娘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是到了天下人可以罵他,但是不能罵他阿娘的地步,現(xiàn)在怎么……
“少主,這是怎么回事?我們誰都知道當年……”征西大將軍第一個憋不住了,只是話沒說完,就被榮尋抬手打斷了。
“之前第七重天與其他幾重天徹底斷了聯(lián)系,阿娘一劍劈開了第七重天與第六重天之間的壁壘才使得七重天重新相連,只是與其他六重天相隔太久,第七重天的實力落后太多了,一重連上,就成了其余六重天的目標,這才有了焱陽四起的戰(zhàn)事。之后所謂的生靈涂炭,也確實是母親有意為之?!?p> “什么!”
榮尋的回答無疑是震驚了殿內(nèi)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