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此地可還有姐姐能用之物?若是沒有,不如我們先出去再說,歌晴怕此地弄臟了姐姐?!?p> 燕歌晴體貼詢問燕音昭,處處以燕音昭為出發(fā)點,燕音昭很是感動,有種養(yǎng)了女兒沒白疼的感覺。
“魏寅要是同意的話我倒是可以把此地吸收干凈,但是我剛才把他氣到了,他大概率不會同意了,出去吧出去吧,反正現(xiàn)在有你,我在這個世界活動也方便?!?p> 攜手出了紫火礦脈,看著跪地不起的千余人,燕歌晴眉頭微蹙后立刻舒展,側(cè)身同燕音昭低語:“姐姐,這些是歌晴帶來的人,歌晴先處理下。”
燕音昭還不明所以,燕歌晴抬手白骨指節(jié)滑動,斬斷魏寅對這千余人的壓制,這千余人才得以有所喘息,立即恭迎燕音昭。
“我等拜見昭王,昭王萬壽永安。”
燕歌晴也眉眼含笑,同這千余人一樣,跪下向燕音昭行禮。
“燕歌晴拜見昭王,昭王萬壽永安!”
“?。课??”燕音昭疑惑,昭王不是燕歌晴的兄長嗎?額不對,燕歌晴兄長的的封號,怎么用在自己這?
魏寅懶洋洋地為燕音昭解答疑惑:“小妹不愿插手,這寵物可是很愿意呢,小妹剛沉睡,她便替小妹完成了哥哥的想法,如今昭王位易主,她又有小妹在背后撐腰,自然無人敢多言?!?p> 如今的燕歌晴能翻身有燕音昭的原因,只要放出消息,燕歌晴背后有強(qiáng)者相助才能實力暴漲反殺她的兄長,其他人不知道燕音昭已經(jīng)沉睡,自然忌憚三分。
燕音昭聽懂了魏寅的話,對燕歌晴殺她兄長一事不驚訝,驚訝的是:“你不繼承這個位子你給我干嘛?”
“姐姐身份尊貴,實力高強(qiáng),歌晴沒有能配得上姐姐的,唯有這王位,望姐姐不嫌棄?!?p> 燕歌晴明言感謝,燕音昭卻聽不得這些,抬手制止燕歌晴繼續(xù)說下去,有些不悅的糾正燕歌晴。
“我的身份并不尊貴,尊貴與否看的是產(chǎn)生的價值,于你們而言我實力再強(qiáng)大也沒有為你們爭取到一分的榮耀與利益,我只是過客。歌晴,于你而言,我的價值或許不菲,但是這是因為因果,分魂能給你更多,你也不得不考慮從主控權(quán)上,你已經(jīng)是我的傀儡了?!?p> 燕歌晴跪地低頭不語,手指骨節(jié)慢慢收緊,這小姿態(tài)看得魏寅發(fā)笑,魏寅移身至燕音昭身旁,冷笑俯視燕歌晴。
“這就裝不下去了?看來是我贏了,我還在期待你能說出什么討小妹歡心,你也不怎么樣啊。
她這是算準(zhǔn)了小妹喜歡‘大義’,想把小妹留在這呢,只可惜,說好聽了怕我拆臺,說難聽了,又怕小妹厭倦她這個寵物?!?p> 聞言燕音昭知道是燕歌晴把王位給她有魏寅的參與,但燕音昭更加疑惑了。
“什么大義?我不喜歡大義啊,留我做什么?”
很不能理解,除了沒辦法回神界,怎么可能留住她,燕音昭懷疑魏寅騙她,可燕歌晴一副做錯事認(rèn)了的模樣,又不反駁魏寅,燕音昭也不理解。
“還有,你們王位繼承這么草率的嗎?我都沒在人前晃過幾次,是怎么做到王位就能讓給我的?”
魏寅輕笑,像聽到稚子童言,無可奈何般把手搭著燕音昭的肩,整個人斜倚在燕音昭身上。
“這里面自然有哥哥的功勞,有小妹這寵物殺兄奪位在前,哥哥怕小妹一個不順心,也捅了哥哥怎么辦?所以只能想著法的給小妹謀個王位和哥哥一樣了。”
明的說完了,緊接著魏寅幾乎是挨著燕音昭耳畔傳的音,莫名有種變態(tài)戲弄獵物的感覺。
“作為界心,我特意為你這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定制身份,只要你想要,你可以殺了所有人,他們的身份都是你的,怎么樣?”
“你閉嘴!”燕音昭厲呵制止魏寅繼續(xù)傳音,她都不知道魏寅怎么知道這些的,勾引她的欲望,讓她殺戮,汲取生靈生命來快速恢復(fù)神力,一但她真忍不住,這個世界都得玩完!
燕音昭的厲呵并沒有讓魏寅有一絲悔改,反倒是跪地認(rèn)錯的燕歌晴頭更低了,燕歌晴誤會燕音昭是生氣她的自私心思,才會如此。
“沒說你歌晴,起來,讓這些人離開?!?p> 燕歌晴立刻起身命令這千余人散去,自己則繼續(xù)低頭站在燕音昭旁邊,看著低眉順眼乖巧的很,或許是因為分魂,又或許是別的,燕音昭隱約能察覺到燕歌晴的心思,她想殺魏寅。
“你掛夠沒有!”
“沒有呢,小妹竟然嫌棄哥哥,真?zhèn)??!?p> “心”字沒出口,燕音昭一記眼刀就與魏寅對上了,他們距離本就近,這一轉(zhuǎn)頭,幾乎是要撞上了。對上燕音昭的雙眼后,魏寅竟真的放開燕音昭,含笑著老實退到一邊。
“哼!”
燕音昭甩袖離開,魏寅與燕歌晴緊隨其后,相互之間沒有言語,一個怒氣沖沖,一個帶笑觀戲,還有一個表里不一。
一路的無言,以及沒有目的的亂走,并沒有讓燕音昭平靜下來,反倒是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燕音昭竟開始哭了起來。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魏寅的話確實讓她有一瞬間動心了。
六門之神相比于其他神受到的限制更多,在神界之外的世界不能肆意殺戮就是最嚴(yán)重的限制之一。生靈才是最好的能量載體,汲取吞噬生靈是恢復(fù)最快的辦法,偏偏六門之神難以對神界之外的生靈進(jìn)行屠殺,只有特定的條件才能以這種方式恢復(fù)。
其中一個就是界心允許,獲得屬于身處世界的身份。
燕歌晴見燕音昭哭了,急忙上前攔住燕音昭為燕音昭擦拭眼淚,道歉的話語更是連綿不斷。
“姐姐莫要傷心,歌晴魯莽不該聽信攝政王讒言,歌晴日后跟隨姐姐左右,決不動其他心思?!?p> 燕音昭張口欲解釋,一腔話語卻在喉腔難以出口,最終只能眼淚流得更洶涌。被戴帽子的魏寅倒是接下這個話題,他不屑嘲諷道。
“讒言,我倒是哪一句騙你了?你自己想讓魏小妹變成昭親王,位分和我一樣怎么行,從始至終我插手的也只有降位吧?”
紅口白牙一張,是非黑白即是顛倒,燕歌晴與魏寅之間的較量燕音昭分不清誰對誰錯,她不等燕歌晴反駁,一手擦眼淚一手?jǐn)r下欲同魏寅起爭端的燕歌晴。
“別、別吵了,我頭疼,你們到底為什么要讓我有你們世界的身份?我不是你們族中的神,干嘛要我參與你們的事?!?p> 聞言,燕歌晴垂眸不語,魏寅見狀冷笑轉(zhuǎn)頭,沒一個回答燕音昭的。
剛起的話題就這樣沉了下去,氣氛再度回歸沉默。
“歌晴,回答我!”燕音昭也有些惱了,語氣也帶著怒氣,燕歌晴忍住不住手一顫。
“攝政王說,姐姐慈愛,在這里有了身份后短時間內(nèi)就不會離開了。歌晴無知,信了攝政王的話,想給姐姐最好的身份,便請皇帝下旨將王位給姐姐?!?p> 話說的漂亮,燕音昭是看不透生靈所想,但她也不是傻子,魏寅的性子燕音昭是見識過了。分明是魏寅利用燕歌晴想將她困在這個世界,燕歌晴也不是什么真的全心全意感恩,她定然猜到了一些,但沒抵住心中私念作祟。
“夠了,不用說了,魏寅,我與你的交易繼續(xù),但我只護(hù)你性命無虞,不會插手此界事端。”
“至于你。”燕音昭冷眼忍怒掃過燕歌晴。“心性不堅,輕易受惑,若不管束,難堪大任。鳳首琴中除穢譜,你自行閉關(guān)領(lǐng)悟,若不能自凈道心,就不要出來見我?!?p> “歌晴叩謝姐姐大恩。”燕歌晴后退半步朝燕音昭叩拜,魏寅卻抬腳踢了踢燕歌晴,如同真在逗弄寵物般。
“我說她舍不得殺你這寵物,信了嗎?”
燕歌晴不為所動,依舊跪著,燕音昭氣的想捅死魏寅,好在最后忍下來了。
自此之后,燕音昭跟著魏寅回了他的王府,燕歌晴也聽話的回了昭王封地閉關(guān),這場分魂風(fēng)波才算告一段落。
燕音昭原以為接下來魏寅會一直蠱惑她殺戮,讓她一點點失控,但出乎意料的,魏寅竟每天都只是帶著燕音昭“不務(wù)正業(yè)”,山間坊市,處處都有他倆的身影。
這也讓燕音昭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神魂離體游蕩時見到的那些讓她無語到極致的場景,全都離奇消失,這世界仿佛在這兩百年間換了個模樣,不說多和諧,至親相殘竟然能觸犯律法了!
簡直見鬼,兩百年的時間能讓一個中等世界有這么大的轉(zhuǎn)變,燕音昭是死都不信。
“小妹何至于如此驚訝,有昭王一事在前,這些廢物自然明白了與其兩相斗自身家底落入外人手,不如同外人斗,省的一生白做?!?p> 無語。燕音昭有種只覺,魏寅沒有說謊,而且魏寅明里暗里都在說搞半天都是因為她,燕音昭沒話說。
“我不信你們父子相殺,夫妻互忌不比一個奪位來的更加警醒世人?!?p> 魏寅聞言只是笑而不語,帶著燕音昭繼續(xù)“四處閑逛”,美名其約厭倦朝廷,蕩于荒野。燕音昭見魏寅帶她逛的最野的地方也不過一些礦脈,根本就沒荒野。
又是數(shù)月。
“有件事小妹想不想知道?”魏寅同燕音昭剛走到一處小鎮(zhèn),魏寅就收到一份密信,看完后魏寅含笑詢問燕音昭。
燕音昭懶得問,直接從魏寅手里拿過密信,看一眼又還了回去。
“說吧,什么事和我有關(guān)?!?p> 見燕音昭如此,魏寅失笑出聲竟揶揄起燕音昭來:“原來,小妹不識字啊?!?p> 燕音昭白眼翻盡,很是無語,以她的接收速度,盡管在這個世界醒著的時間不多,現(xiàn)在也勉強(qiáng)能融會異化人的文字了,但不代表這種加密她能一眼看穿。
若是她沒有無法溝通生靈這個缺陷,或許能做到。
“好好好,不逗小妹了,如今暗地里都在流傳昭王出關(guān),讓攝政王和燕大人都親自迎接,這位從未露面的昭王不一般,各方勢力都想探探深淺。”
“呵呵呵呵,那還真是多謝你們兩個‘親自迎接’啊,不是你們都不會有這么多關(guān)于我的傳聞吶。”
被嘲諷了魏寅也不惱,不疾不徐地繼續(xù)他的“消息”?!斑@次昭王恐怕有大動作哦!剛出關(guān)燕大人就閉關(guān),攝政王不知所蹤,到現(xiàn)在也沒幾個勢力查昭王下落呢?!?p> “還有勢力能查到,攝政王你這也不怎么樣啊,我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厲害在透露行蹤啊?!毖嘁粽岩а狼旋X道。
“哦對,但凡查昭王的勢力,都查到了攝政王府的郡主也在兩百年前閉關(guān)了,現(xiàn)在他們都在猜攝政王想雙王位架空皇帝,近來刺殺攝政王的都多了不少呢,小妹可一定要注意,保護(hù)好哥哥,不然哥哥死了,下一個界心可不一定會對小妹這么好。”
“閉嘴?。?!”燕音昭幾近抓狂,魏寅能讓她瘋癲。“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讓我隨意殺戮這個世界的生靈,是一件很危險的事?!?p> 魏寅略作沉思,淡笑回答燕音昭道:“危險嗎?小妹似乎傷不了哥哥?!?p> 燕音昭恨不得一腳踢在魏寅臉上,笑笑笑,一天都是那笑臉,嘴里一句正常話都沒有!“我說的是這個世界!你死了這個世界也不會怎么樣,下一屆界心立刻就會被界軸確定,誰在乎你??!”
“既然不在乎我,我又為什么要在乎這個世界危不危險?”
靈魂的反問,讓燕音昭兩眼一閉,嘴皮子動了又動,忍了又忍,心中念了千百遍平心靜氣才以最溫柔的話語面對魏寅。
“你怕不是個喪失思考能力的腦癱,首先,哪學(xué)的這離譜理論,我建議重塑。世界運(yùn)行需要規(guī)則能量,以及很多你不能理解不知道的東西,為了運(yùn)行世界就不能在乎任何東西,必要的時候甚至得拋棄支撐它運(yùn)轉(zhuǎn)的一些規(guī)則,所以它不可能在乎誰你能理解嗎?”
顯然燕音昭還是沒有忍住罵魏寅的想法,但她還是試圖讓魏寅理解,選擇告訴這個目前看著極度缺愛的腦癱原因。
“我先為我用詞不當(dāng)做一下解釋,火氣有點上頭了。界心的身份你可以理解為世界對于內(nèi)部的一個實時監(jiān)測實驗點,失去一個就會立刻補(bǔ)充下一個,我說的界軸是一個世界的構(gòu)架,包含了控制,界之鎖就是那個給我捅對穿那個,主要是清除。
你這個檢測點認(rèn)可我,等于向界軸匯報我存在的合理,我一旦失控,原本能將我清除的界之鎖會因為我的存在合理而放任我不管,一個中等世界,會被我這個等級的神抽干的,你們都會死。”
“死就死了吧,活著也沒用,你能全弄死就別留隱患了?!毖嘁粽芽嗫谄判模阂望}不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