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鐘到了,戴琳和簡星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椅上,看著夏薇和那個渣男一起走了進來。
夏薇朝他們招手,渣男猛地看到戴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我的任務(wù)完成了,今天請叫我拯救天使?!毕霓闭{(diào)皮的笑著,她揮揮手,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走了。
“哎!你站住!”
“站住干嘛?”戴琳走到渣男面前,“她和你的戲已經(jīng)演完了。”
“琳琳……”
“呸!給我滾!趕緊滾!”戴琳憤懣地啐他一口。
渣男灰溜溜走了,戴琳雙手拽著拳頭,站在原地微微發(fā)抖。
簡星小心翼翼問:“傻妞,你這么上心了?這不是及時止損了嗎?應(yīng)該高興呀!”
“高興你個頭!”戴琳跺腳,眼淚汪汪地跑了。
“唉!戴琳!”簡星忙追出去,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別跟著我!不要管我!”戴琳也不管紅綠燈,哭著往前沖,被簡星一把抓住胳膊。
“你傻啊!為了一個這樣的混蛋不顧自己的安全,你還是個教書育人的老師呢!”
“別對我道德綁架,教書育人那是李唯唯的事業(yè),我沒那么高尚!”
“別把自己說得那么差,你站在講臺的時候,我知道,你的責(zé)任心很強,教學(xué)也很優(yōu)秀,我很欣賞很敬佩你這一點。”簡星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溫柔地盯著她,“你很好的,那個渣男配不上你?!?p> 戴琳哭著說:“我覺得我一無是處,我沒有唯唯那樣堅定的信念,我不熱愛自己的工作,我每天帶著目的相親,也沒有純粹的愛情,我過得好失敗啊!”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
“算了,你別安慰我,李唯唯才是女神,才配得上用欣賞敬佩這些字眼,我就一俗不可耐之人……”
簡星揪著她到馬路邊上,他笑著說:“干嘛呢,又扯唯唯身上去了。你別鬧,我先安排一下同學(xué)們,再陪你說話?!?p> 他一只手抓緊戴琳,生怕她亂跑,一只手打開手機,給預(yù)約的司機打電話,讓司機去書店接同學(xué)們。
“同學(xué)們安全到家后務(wù)必給我電話,謝謝您了!”
“沒問題?!?p> 妥當(dāng)安排好同學(xué)們,他攬著戴琳的肩膀,讓她靠在他肩上哭泣。
“好點沒?”
“沒!”
“那咱去找個地整一點?”
“行!”
冬日的晨曦格外外柔,淡淡地透過窗簾,灑在酒店房間。戴琳睜開眼,宿醉讓她感覺頭很沉,似乎抬不起來。
她伸手去摸水,卻摸到一個人,嚇得她一聲尖叫,一躍而起。
睡在身邊的人被她驚醒,迷迷糊糊看著她,隨后驚恐程度比她還大。他一把裹住被子,從床上跳下來,抱頭躲到墻角,哭喪著臉喊:“我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戴琳氣得拿起枕頭,撲過來對著他一頓爆揍:“你這個壞人!你才是天下最壞的壞人!”
她昨晚和簡星從下午一直喝到深夜,后來怎么散場的,又怎樣來的酒店,她什么都不記得了。
簡星委屈地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兩人鬧了一早上,背靠背坐在床沿,都沮喪萬分。
“其實,我還是很喜歡你的,只是我不是你的菜?!焙喰菒瀽灥卣f,“我想說對你負責(zé),但是怕你踢飛。”
戴琳轉(zhuǎn)頭,狠狠白他一眼:“都什么年代了,我還需要你負責(zé)?我警告你,昨晚的事就是一場噩夢,咱以后誰也不許提!”
簡星沉默幾秒,點了點頭,小聲嘟噥:“噩夢兩字用得好?!?p> “你也覺得是噩夢?”戴琳擰緊眉頭。
“不然呢?”簡星小聲。
戴琳抓起枕頭,毫無來由地將他揍了幾下。簡星抱頭躲避,委屈的說:“你這么兇,難不成還讓我當(dāng)成是美夢?”
“滾!”戴琳踢了他幾下。
兩人收拾好東西,穿戴整齊,用帽子圍巾捂緊臉,一前一后離開酒店。戴琳堅決不坐簡星的車回許家鎮(zhèn),簡星無奈,只得惆悵地開著車先走。他心里很難過,戴琳說昨晚是一場噩夢,那是得有多嫌棄他呀!
回到許家鎮(zhèn),他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天,到深夜才爬起來,胡亂吃了點東西,感覺就像失戀了一樣痛苦。
天愈發(fā)冷了,在接二連三的幾場考試后,同學(xué)們進入了期末復(fù)習(xí)。李唯唯現(xiàn)在的工作遠遠沒有剛來時緊張,張老師和戴琳顧及她的身體,主動替她分擔(dān)了很多事物,同學(xué)們也都遵守紀律,劺足勁學(xué)習(xí),同事和同學(xué)們都極力寵著她,讓她每天都輕松快樂,病癥發(fā)作的頻率越來越低了。
唐素麗老師說不上和她特別友好,但自從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后,很少再來針對她,兩人基本上相安無事。
冬天第一場雪降臨,許家鎮(zhèn)美如仙境。白雪覆蓋了她的和戴琳的小園子,因為早有防備,塑料大棚里的菜蔬和多肉花草安然無恙。
“我這里下雪了!”
“我這里也下雪了!”
李唯唯和許言視頻。許言已經(jīng)回國,但這幾天又出差去上海了。他從返回崗位以后,忙碌似乎沒了盡頭。
“親愛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jīng)徹底克服心理障礙,回歸到我原本的狀態(tài)了?!?p> “太好了!”
許言的雙目透著一點點疲憊,他告訴她,他剛才手術(shù)室出來,今天他成功完成了一例和方雪差不多的病癥的手術(shù)。
“很完美,這是我沉寂多年后,完成得最完美的一場手術(shù),我希望我能拯救更多這類患者的生命。”
李唯唯聽著他訴說,心里卻不由在想,許言的技術(shù)越發(fā)精湛,如果自己的病情變壞,許言肯定能救活她了。
“怎么開小差了?想什么呢?”他微笑問。
“我在想,你這么忙,我們以后怎么辦呢?”李唯唯嘟嘴,“你以后再也沒有那么多閑暇在許家鎮(zhèn)度假,去山上采藥,在爺爺?shù)奈蓓敃袼幜恕!?p> 許言沉吟,點了點頭:“可能是的,這個領(lǐng)域我的成就越高,就會越忙……以后我們可能要過聚少離多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