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狠
她只是準備讓紅凝把他從樓梯上扔下去,然后把他送進麗春苑里去。
堂堂駙馬,在皇帝岳父壽宴的前一天晚上去逛青樓,還因喝多了而摔斷了幾根肋骨,這不是一場好戲么。
可這個人,做的比她狠,也更加沒底線。
“是!”紅凝的表情也是要笑不笑。
就是全扒光了,連一條褻褲都沒被留下。
好在如今正值六月,也不怕會凍死在麗春苑的門口。
只是什么人,敢這么直接對一國駙馬做出這樣的事!
這又是夜姝凰要想的事了。
她輕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在東陵時那樣所有的大事小事都要親力親為,可該操心的事也不少。
……
入夜,這宮中宴會才緩緩拉開序幕。
皇后看著夜姝凰旁邊空著的位置,表情隱隱鐵青。
沒錯!
那顧書瑾確實是活膩了!
在這樣的日子里都敢不來,太放肆了!
不過還沒等皇后開口,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六皇姐,今日怎么沒看見六姐夫啊?!币瓜砜粗陲嬀频囊规耍崛釂柕?。
夜姝凰抬眸看了一眼夜惜晚,這個七公主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淡淡地笑了笑:“許是在路上耽擱了,七皇妹不必憂心?!?p> “那便好。本來惜晚還擔心六姐夫和六皇姐賭氣,不愿意來了呢。”夜惜晚一愣,隨即又柔柔笑道。
夜姝凰黛眉微微蹙起,有些疑惑:“賭氣?駙馬為何要與本宮賭氣?皇妹可是聽到了什么傳言?”
七公主夜惜晚的生母是沈貴妃,是僅此于皇后下的一品宮妃,還誕有皇長子夜恒霄,身份很是貴重。
夜姝凰這么直截了當地問,倒是讓夜惜晚不知如何答話了,她總不能直接說她不甘寂寞偷人的事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了吧。
這夜姝凰今日怎么回事!
平時只要一提顧書瑾,她就能立馬翻臉,對自己冷嘲熱諷,然后坐實刁蠻任性,粗俗不堪的名聲,怎的今日如此淡定。
再有皇后不友善的眼神掃了下來,夜惜晚咬了咬牙:“六皇姐誤會了,惜晚只是……”
話未說完,夜姝凰一個抬手,阻止了夜惜晚的說話,她淡淡道:“七皇妹稍等片刻再說?!?p> 夜惜晚臉色瞬間不好看了,她盯著在夜姝凰耳邊低語的紅凝,心里頓感到無比的恥辱。
她亦是貴妃之女,身份尊貴無比,她說話時,連一個個小小的侍女都能打斷!
夜姝凰方才的動作,分明沒把她放在眼里!
她的心里又是嫉恨又是惱怒!
憑什么夜姝凰生來就高人一等,憑什么!
為什么老天會如此不公!
不過此刻,一道清脆的茶盞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夜姝凰的臉色很是難看,她站起身來,對著上首的帝后先是一禮,幾乎咬牙切齒道:“父皇母后,駙馬今日恐怕來不了了,還請父皇母后恕罪?!?p> 西武帝皺著眉頭,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駙馬他昨夜不顧公主府侍衛(wèi)的阻攔,去麗春苑買醉,喝多了酒,渾身赤裸地躺在了麗春苑門口,被公主府的人發(fā)現了,帶回了公主府。”夜姝凰面色鐵青,看樣子是隱忍到了極點:“如今還不省人事地躺著?!?p> “這不可能!我哥哥絕不會做出這等事的!”有人當即出聲反駁,是顧蘭馨,顧書瑾的同胞妹妹。
她“騰”地一聲站起身來,望著夜姝凰的方向。
夜姝凰看向顧蘭馨,冷聲道:“本宮的侍衛(wèi)親眼看到,難道還有假么?顧四姑娘在懷疑些什么?”
顧蘭馨昂著頭,絲毫不懼夜姝凰:“我哥哥他出淤泥而不染,最是高潔,人品貴重,怎會去那種地方!這定是有人陷害!公主身為我哥哥的妻子,理應信任和尊重我哥哥,怎能因為旁人的誣陷而懷疑我哥哥!”
她哥哥喜歡的是孫柳蕓,為了孫柳蕓,他能與夜姝凰成親一年多都不圓房,怎會突然去那種地方。
皇后聽得心里直冒火,這顧蘭馨什么東西,不僅倒打一耙,反而還來質疑她的女兒,她剛想要發(fā)怒,被西武帝給攔下了,西武帝看著夜姝凰,他很想知道,在經歷了這些事后,這次凰兒會如何做。
面對著義正言辭的顧蘭馨,夜姝凰突然笑了,這讓顧蘭馨心里有點發(fā)毛,她問:“公主笑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么?”
“顧蘭馨,你可知你如今身在何處?是在和誰說話?”夜姝凰的眼眸漸漸幽深:“本宮方才是與陛下在說話,你不過區(qū)區(qū)尚書府的庶女,誰給你的膽子來插話的?”
“還是說,你們顧家囂張跋扈到了連陛下都不看在眼里的地步了?”夜姝凰掃了一眼顧家坐的席面。
這話就嚴重了。
顧尚書瞪了一眼顧蘭馨,然后立即跪了下來,對著上首的西武帝叩了一首:“陛下,是小女關心犬子心切,一時失言。微臣以及整個顧府絕無不敬陛下之心,請陛下明察!”
顧蘭馨被強拉著跪了下來,面色慘白,她不過是為她哥哥解釋了幾句,怎么也不會想到夜姝凰會把話題往這方面引。
從前她當著夜姝凰的面說帝后,也沒瞧見夜姝凰有多大反應,今日這是怎么回事!這么不給她面子!
想到這,顧蘭馨忍不住抬頭瞪了一眼夜姝凰,剛巧和她似笑非笑的目光對上,顧蘭馨心里莫名有了害怕,她有點后悔了,不該這么沖動。
可這件事既然被挑起來了,就不是后悔便能夠結束的了。
西武帝看著跪著的顧府眾人,目光沉沉,只是道:“顧尚書的忠心朕自然清楚,請起吧。”
“多謝陛下。”
顧尚書巍顫顫起身,重新坐在了座位上,腿依舊在發(fā)抖。
他是輕視長樂公主,但這并不代表他不懼于西武帝。
夜姝凰走出自己的席位,站在大殿中央,她再次對著帝后行了一禮:“父皇母后,兒臣原本對是否與駙馬和離還尚有疑慮,可如今看來,是非和離不可了?!?p> 這話一出,頓時掀起千層浪。
這京城里誰不知道,長樂公主對駙馬最是情深意重,為了嫁給駙馬,什么荒唐事沒做過。
如今竟是主動要和離了?
“不行——”
最激動地莫過于顧蘭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