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師也沒有那么難纏啊。沅鴻想。
又有幾個人在沅鴻樓下說話,封老師還沒走遠(yuǎn),被唐光軍又拉回來了,幾個人邊走邊說,聲音很尖銳。
唐飛云帶著怒氣說:“以前制度只是便于管理,打個分?jǐn)?shù),沒有做用的。他來就要這么掛鉤,這不是欺負(fù)老同志!”
唐飛云50歲了,人瘦瘦的,一臉的奸滑相,沅鴻一聽到聲音就心里有點作嘔。他讀書時唐飛云在教書,說的話盡是一些奸詐之語,有個男學(xué)生被他的話氣哭了半天。
光軍語氣很重的說:“算個卵,剛到就搞個狗基吧,我們集體反對!”
李光啟拍著飛云肩膀,說話一頓一頓的說:“要是飛云做這個教導(dǎo)主任,就不會搞這個幺蛾子了!”
飛云一奸笑:“哪里哪里,你才是最合適的。”
沅鴻以為是去找士規(guī)的,這些人都是他的老對頭,除了光軍。沅鴻走回房間,也不打算去說,究竟是自己搞出來的。
誰知腳步聲和說話聲朝這邊走來。沅鴻想,找自己干嘛,要改變最好找校長啊。內(nèi)心不禁打鼓,有點不安的感覺。
光軍比他大,其余的幾個都是老同志,沅鴻還是第一次單獨面對這么多老師處理問題。
沅鴻先喝口水,然后到凳子上坐下。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好。
敲門喊沅鴻的是封老師。沅鴻佯裝不知道他們,答了一聲:“封老師啊,請進(jìn)?!?p> “你里邊太窄了,干脆你出來!我們有事找你。”光軍大聲的說道。其它幾個也都附和。
沅鴻調(diào)整了一下,慢步走到外面走廊上。掃了幾人一眼,臉上比較平淡的問道:“幾位有什么事,盡管講。”幾個人臉色比較陰,只有封老師稍微平和一點,其余的像欠了他們錢。
光軍看來是主持人,看了看云飛說:“你說吧?!?p> 唐云飛見了沅鴻又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說:“是這樣,我們老同志,幾次量化都比他們差,如果要把175套上去,我們豈不是白白吃虧?所以我們不贊成經(jīng)濟(jì)捆綁考核。”
似乎沒有剛才在下邊說話那樣沖和橫。
沅鴻知道他們肯定不只一個問題??聪蛩麄兊溃骸斑€有什么問題,先說說?!?p> 光軍見沅鴻不回答,只顧問問題,沖沖的說道:“你先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來回答,答完我們再問。”
沅鴻見他這樣,笑了笑風(fēng)輕云淡的道:“光軍兄高看我了,我還沒有這個本事能一口氣回答你們的問題。我能解釋的解釋,不能解釋的或你們的要求帶到行政討論而已?!?p> 其實內(nèi)心還是有點小緊張,幾人眼不眨的盯著他,四個人的氣場比他強。
就像戰(zhàn)場打仗,發(fā)現(xiàn)自己兵力弱,不能硬碰硬。
光軍是來攪局的,所以很橫的說:“你從子虛跑到這里來,帶來些臭東西。是你帶來的,你就要回答?!?p> 李光啟陰陰的說:“就按你的來也行。我也提個問,你把所有的其它部門工作都量化,其它工作得的分高,付出比我們少,我們這些只認(rèn)真教書的豈不要吃虧了?”
沅鴻看了眼光啟,這個家伙比光軍還刁,刁在能拿到理。
沅鴻也借他們說,在思考如何答。所以繼續(xù)發(fā)問:“還有嗎,一并問完再說。”心里想,士規(guī)平時經(jīng)常在后面走廊觀察的,今天怎么就沒看了,要看了的話早點過來救自己啊!
封老師說剛才已經(jīng)講了的。
見沒其它人說了,光軍沖沖的說:“這些問題歸結(jié)到一句,就是不要搞些臭名堂,什么問題都解決了?!?p> 沅鴻見他情緒一直有,很針對自己,眼睛橫著,像是搶了他的東西一樣。
心里也是隱隱有些怒氣。沒再開笑臉說:“三位老同志,都是師傅級別,你們提的問題,我記住了,過會再解釋。你們尊重我提問題,是抱著解決問題的態(tài)度,我們好商量,像175捆綁使用,我是能理解的。
“光啟老師剛才提的問題,說明光啟老師還認(rèn)真思考了,提出了真正的問題,我很歡迎和感謝!
“我提出這個整體量化方案,也是首次,所以能提真正的問題,抱著解決問題的態(tài)度,我是真的感謝?!?p> 講到這里,沅鴻看了眼光軍,繼續(xù)說:“但如果不是來解決問題,而是帶著對本人的意見,我想我有這個權(quán)利不回答。”沅鴻也強硬起來。
光軍準(zhǔn)備插嘴,沅鴻把手一擺,說道:“請光軍老師尊重一下我的發(fā)言權(quán),我講完了,你再講,我想都好歹是老師,不會是專門來找我麻煩和茬子的吧?”
飛云說:“那不是,我們是對事不對人?!?p> 沅鴻見統(tǒng)一戰(zhàn)線跨了,心里稍微輕松了點。這個時候不能示弱,所以說:“光啟老師是從子虛過來的,那個地方很復(fù)雜,連校長都被老百姓打過,但我還很順利的從那起來了。我也說句硬話,洞庭湖的麻雀,見過幾個風(fēng)浪的。所以如飛云老師說的,對事不對人,我們就談。其它的,請免談?!?p> 光軍早就臉色不好,氣呼呼的站在那里,顯然沒想到沅鴻還不是愣頭青,能說會道的。被沅鴻話一堵,還真的不好開口。飛云等看了看,也不好說。
停了幾秒,見沒發(fā)言,沅鴻說:“如果沒別的問題了,我盡我所能回答剛才的問題。
“總的來說,我把大家的意見帶到行政會,我接下來的觀點是個人觀點,都以行政會研究的為準(zhǔn)。
“飛云老師說的,經(jīng)濟(jì)捆綁后老同志吃虧的問題。有考慮,一是把男50歲,女45歲以上的工作量系數(shù)都提到1.2,例如封老師上一節(jié)語文課,以前都算一個工作量,現(xiàn)在算1.2個工作量,每周七節(jié),就多出1.4個工作量來?!?p> 都聽得有點疑惑,這個有什么用,無非是少上一節(jié)課。
沅鴻看到他們疑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接著說:“二是在這175元中,拿出部分錢來平衡工作量,多上的獎,少上的扣。至于這個拿多少錢還得考慮。175元剩下的再拿來考慮。三是我們把量化分算個平均值,按每分10元去計算,差距也不頂大?!?p> 聽沅鴻這么一說,還真的考慮了他們,其實本來就是面子問題被拉來的。見沅鴻考慮了這么多可以實行的措施,真心關(guān)心了老同志,連他們自己都未從這么想的。所以對沅鴻的反應(yīng)速度和出以公心還是很有好感。
沅鴻瞥了眼光軍,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今天又沒有得逞。
沅鴻見他們沒有反對,知道說的有效,接著回答后面的問題:“至于其它工作容易得分,而教師得分較難問題。一般的部門工作容易得分,這是事實,但任務(wù)也定得比較多,不太好干的,沒有完成或許還扯腿,而且都任課的,大頭是按教育教學(xué)來的。
“例如水電占1個工作量,教學(xué)占9個工作量,那么即使水電打100分,滿分也只是10分,如果教學(xué)只打了70分,七九六十三分,再加上剛才的10分,也就是73分,你看有多大影響?”
見沅鴻這么一說,剛才第一個問題又回答得讓他們滿意,所以也沒糾結(jié)了??戳丝垂廛?,光啟說:“沒別的問題,我們走,打擾了?。 ?p> 沅鴻見光軍走在前面垂頭喪氣的。
他們走后幾分鐘,士規(guī)就上來了。臉上比較柔和。
沅鴻知道,剛才這幾個除了光軍,都跟他吵過,士規(guī)脾氣很硬,沒有軟化,不講策略,所以沖過幾回了。
士規(guī)這次沒有瞞沅鴻,有點心有余悸的說道:“剛才我到了下面,沒有上來,我來了沒回旋余地了的。這個好比打仗,指揮員只能在后方指揮,一般不能上前線的,否則一梭子子彈把指揮員干掉了,戰(zhàn)爭立馬就輸了?!?p> 沅鴻知道這個道理,一直這么做。
士規(guī)接著說:“剛才這第一個問題的回答,很有創(chuàng)意,制度要推行下去,有些合情理的東西必須照顧。老同志群體就按剛才你回答的來,到制度里具體體現(xiàn)。至于比例問題再商量吧!
“我剛才在下面也很有點擔(dān)心,但沒辦法。你有理有利有節(jié),很好很成熟,有些人還是有距離。胸襟氣度很重要的。明天截止后,把問題歸類整理好,后天研究吧!”
沅鴻拍拍胸脯,如實道:“剛才也強裝鎮(zhèn)定,其實也心跳厲害,第一次處理老師群體問題。”
士規(guī)很滿意的走了。
沅鴻卻還沉浸在剛才的事里。行政,一味的忍讓也不是回事,該出手時就出手,否則會當(dāng)做軟柿子。
意見大體分三類,沅鴻進(jìn)行了整理。一類是不該搞這個,就按以前的來,沅鴻只是帶了一句。
二類是那天提的經(jīng)濟(jì)捆綁問題。這個沅鴻把自己當(dāng)天的回答也寫上。
三類是各制度一些具體的問題。比較多,沅鴻羅列了10條。
周四討論時,原則上同意沅鴻的第二條意見。第一條直接否決。第三條中有7條采納了。否決了另外的幾條。
會議責(zé)成沅鴻處理,打印幾份做最后的商量。
沅鴻速度很快,周五就搞出來了。沒有改動。沅鴻再次上街打印。制度體系就構(gòu)建成功了。
準(zhǔn)備周一開例會再下發(fā)。周一,沅鴻到士規(guī)那里匯報一下,意外的發(fā)現(xiàn)正燦在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