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紫紅瞳
四起的魔力阻擋了所有力量,吳無悟的一身蠻力束手束腳無從施展,打得十分憋屈。
本來是優(yōu)勢的對戰(zhàn)瞬間逆轉(zhuǎn),詹金欖的魔氣還有變強的傾向。
看起來,吳無悟被克制了,他的靈術(shù)專精雖是強于詹金欖,但沒有相關(guān)的技能,便無法對魔化的詹金欖造成魔法傷害。
物抗極高的詹金欖冷著眼一步踏出,雙手高舉過頭對著吳無悟狠狠砸下,他亦是沒有遠(yuǎn)程攻擊能力,打到這里還是要靠肉搏。
吳無悟一桿槍橫在身前,擋下了詹金欖的猛砸,借助反彈之力反出一擊,詹金欖完全不躲,直接裝上一桿槍,身周的魔氣化解了所有攻勢。
一擊未至,吳無悟身退半步,不再選擇與其硬碰硬。
“你很強?!眳菬o悟目光一凝,持槍的右手緩緩移至身前:“但,我也沒這么好對付。”
詹金欖沒說話,既不出聲反駁,也沒有點頭肯定,只是冷眼看著吳無悟,分出心神細(xì)細(xì)感受魔化的狀態(tài),努力掌控天賦能力。
似是在恩賜解脫的加持下有更多理解,似是在激烈的戰(zhàn)斗中有所體悟,吳無悟周身的白光連閃三下,震退了所有圍繞他的魔氣,以詹金欖前所未見的速度連點三槍。
連點三槍在這場戰(zhàn)斗中也不是第一次,但詹金欖卻又無法抗衡之意,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三槍,而是無數(shù)個“三槍”。
詹金欖張開雙臂,調(diào)動所有魔氣形成屏障包裹住自己。
不過很快,魔氣屏障便被撕開一道裂痕,詹金欖揮臂一指,魔氣補充上去填補了缺口,下一刻魔氣屏障上又多出一道缺口。
感受到壓迫四面而來,魔氣屏障完全擋不住吳無悟的槍芒,詹金欖收回血紅色的雙臂,將所有魔氣聚合到一起推出,巨大的沖擊力在面前成型。
這一推手,詹金欖消耗掉了近300點體能值,靈力值也消耗掉不少補充進(jìn)了魔氣團中增加傷害。
吳無悟眼中白光一閃,雙手持槍舞動兩圈,極大地削弱了魔氣攻擊,還是沒來得及化解所有攻擊,承受了一次不痛不癢的傷害。
生命值還剩73%,但體能值卻只剩下460,剛剛那一槍半式消耗掉了近千體能值,效果也是顯著,破掉了詹金欖賴以成名的魔氣屏障。
剩下的幾道槍芒都對詹金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感嘆的時候,吳無悟體能值消耗有點大,而詹金欖雖然招式被破,卻知道吳無悟這一槍無法復(fù)刻,起碼這句之內(nèi)還無需擔(dān)心再承受一次。
“吳兄不會打不過吧?”坐在觀眾席上的尉遲略微有些擔(dān)心,畢竟一萬金幣是貸款來的,賠了雖然不是給不起,卻多少會心疼。
馮封風(fēng)雖然也覺得懸,但還是較為肯定地語氣回他:“相信吳兄好了,以你之輔助和我只借靈,吳兄越級擊敗那詹金欖應(yīng)該不難。”
“是啊,老夫也這樣認(rèn)為?!钡谌齻€聲音符合時宜得響起,聲音不大,蓋不過場中金鐵碰撞之聲,但尉遲和馮封風(fēng)二人卻聽得非常清楚。
尉遲扭頭看向來者,英俊的臉龐看著不過二十一二,除了一雙邪魅的紫紅色瞳孔和一頭白發(fā),與尋常人家毫無差異,甚至不如尉遲的紫色雙手顯眼。
“哦?前輩何出此言?”尉遲順著他的意思問,他是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說……
來者看了一眼馮封風(fēng),又看了一眼尉遲,嘿嘿一笑,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通篇都是“依老夫之見”“在我看來”等等。
尉遲本來是不理解他的自稱,但看他等級,堪堪30,對于尉遲這樣的新手來說,也確實不年輕了,自稱一聲老夫也不為過。
不再糾結(jié)于名稱問題,尉遲專心聽起他說的話。
此人自稱“大元紫”,時常把“老夫大元紫”放在嘴邊,每每提起分析之事,都是頭頭是道,但都會附上一句個人評語,比如“這一槍刺得沒有力道”“那一拳沒有完美帶動魔氣”之類的。
此類點評的話語說得周圍多數(shù)觀賽之人十分厭惡,不過礙于他30級的面板頂在頭上,倒也沒人敢說他口出狂言。
且有少數(shù)人不覺得大元紫的行為有任何問題,無限世界強者唯尊,作為前輩,提點幾句后輩小生自是無可厚非,嗓門這么大純粹是不拘小節(jié)。
反正各執(zhí)己見吧,尉遲倒是沒有什么想法,他的心思不在這些東西上,他只想搞點錢,然后找一家靠譜的餐館吃點上好的佳肴。
“想必競技場區(qū)的菜應(yīng)該很好吃吧……”尉遲看著漸漸上風(fēng)的吳無悟,心中火熱。
也許吳無悟的實力不足以贏下詹金欖,但恩賜解脫提升的可不只是戰(zhàn)斗力。
三種數(shù)值的恢復(fù)速度,對自己控制的領(lǐng)悟,以及戰(zhàn)斗中的敏銳嗅覺,甚至是那縹緲的運氣,恩賜解脫皆可以提升。
所以吳無悟自是越戰(zhàn)越強,心中戰(zhàn)意更勝,極意催動輔以花好月圓之術(shù),僅有的體能值發(fā)揮巨大,已有勝者之姿。
詹金欖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魔化也很強,天賦能力不消耗體能值和靈術(shù)值,但攻擊防御之事總要消耗不少,戰(zhàn)至此步也不容易。
無限世界中的戰(zhàn)斗大都如此,防御力,保命能力遠(yuǎn)遠(yuǎn)大于攻擊力,所以戰(zhàn)斗往往焦灼。
好在,二人終究不過二十級出頭,不像那些活得久的老怪物一樣怎么都打不死。
吳無悟雖然一直使一桿槍,但他好歹是二十級的玩家,身上兩三個主動技能自然不缺,在馮封風(fēng)的靈術(shù)加成之下,他一個技能頂兩個用,憑借著一手恩賜解脫的回復(fù),最后還是勝了詹金欖一籌。
“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賽啊!”解說員站在解說臺上,面帶笑容地總結(jié)這次比賽的亮點。
“老夫?qū)嵲谑强床怀瞿睦锞柿恕!贝笤厦媛恫恍贾贿^這次他聲音不高,只有尉遲和馮封風(fēng)二人能夠聽到。
臺上體能值和靈力值被生生磨干的詹金欖早就看出,這個吳無悟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哪有像他這樣,來打個競技場身上掛著兩個大buff的,這又不是死斗。
不過他沒說,一是競技場的規(guī)矩沒限制這樣的事兒,二來則是他不屑提起。
在詹金欖眼里,贏了,便是贏了,沒有公不公平一說。
臨下場之際,吳無悟雙手抱拳,面露抱歉之色,他也覺得自己這種倚靠外力獲勝的行為,多多少少有些勝之不武。
詹金欖擺擺手,示意此時自己沒有放在心上,亦是抱拳離去。
經(jīng)此一戰(zhàn),他的魔化的理解更深,感覺可以沖刺一下任務(wù)了。
他能感覺到,如果吳無悟是正常狀態(tài)上來跟他打,二人絕對不會打這么久,自然也不會加深他對魔化的理解。
這樣看來,輸一場競技場只能說是微不足道了。
比賽結(jié)束,吳無悟激動地回到觀眾席,看到了尉遲和馮封風(fēng)正在與一位白發(fā)紫瞳的年輕人交談,馮封風(fēng)不是很熱情,而自己新交上的兄弟尉遲則與他談笑風(fēng)生。
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么,姑且過去打個招呼吧。
“哎呦,想不到老夫這把年紀(jì)了還能遇到你這樣的知己好友,實乃人生一大幸事啊!”
“那里哪里,前輩言重了,是小子深受前輩啟發(fā)啊~”
兩人相談甚歡,表情猥瑣,馮封風(fēng)都覺得要不是此地沒有酒,二人都已經(jīng)原地開喝了。
以上對話,如果光靠聽的,還以為是忘年之交把酒言歡。
實際上也確實是忘年之交相談甚歡了,不過方向好像有點不對。
“欸,馮公子,尉兄在與這位前輩說些啥呢?”吳無悟回來并沒有將二人從走偏的路上拉回來,于是便開口問這里一個知情者。
馮封風(fēng)眼皮都不抬,沒好氣地說:“我勸你別聽?!?p> 聽到他這么一說,吳無悟好奇心更重了,于是便不再出聲,而是坐下慢慢聽二人聊天。
沒聽幾句,吳無悟就虛著眼,嘴角抽動,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聽出了,二人在說競技場區(qū)的青樓里哪個妹妹質(zhì)量更高。
難怪馮公子說別聽……
我的耳朵不干凈了啊草!我在拼死拼活地打架,你就在這里談這種事兒嗎!難道沒看見周圍人看你們的眼神非常奇怪嗎!這可是公共場合啊喂!
終于二人聊完了,尉遲還和大元紫加了好友,表示下次一定要一起去一趟。
“尉遲,老夫我年齡比你高,就叫你尉老弟了。”大元紫很客氣地說。
“紫兄這話說的,老弟我還有許多要和大哥你學(xué)習(xí),就斗膽稱你一聲紫兄了”尉遲則是尊敬地看著大元紫。
“哈哈哈哈!”大元紫高興大笑,隨手拿出一塊紫色令牌遞給尉遲:“拿著,以后直接拿著這個到元素海找老哥我,咱們再議?!?p> “自然,自然,待老弟我闊了一定同紫兄一去。”尉遲看也沒看隨手一收,抱拳稱謝。
“如此甚好,老夫去也!”
?。ǖ谝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