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以為是護士來送藥,就說:“把藥放在那里,我自己會吃?!?p> “是嗎?”富有磁性的男聲如一劑良藥,驅(qū)散了安心身上的寒意。
她猛地睜開眼睛,側(cè)過臉望去。
挺拔的男人穿卡其色風衣,走到安心面前。
她咬了咬唇,撐著身體坐起來,又驚又喜,“你,你怎么會來?”
霍靳聲見她面色蒼白如紙,比今早還難看,皺了皺眉,說:“聽說你暈倒了。”
“你怎么知道的?”
“給你打電話,是一位護士接聽,她說你昏倒在醫(yī)院,讓我過來看看?!焙蟀刖渥o士沒說,是他放心不下。
安心用手觸摸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地說:“我胃病發(fā)作了,沒什么大事。謝謝你過來看我?!?p> 以前忙事業(yè)導(dǎo)致的病,飲食一不規(guī)律就容易復(fù)發(fā)。
霍靳聲點了點頭,問起,“怎么不通知你的家人?”
安心低頭說自己母親在國外,父親跟她來往密切,只不過父親有了新的家庭,不想給父親制造麻煩。
可想而知,婚姻的失敗給了她沉重一擊。
霍靳聲很為她難過,淡淡說:“輸完液我送你回家?!?p> “對了,你怎么會給我打電話?”安心突然意識到這個關(guān)鍵問題。
霍靳聲回答:“想讓你找下我外套里有沒有一張名片?!?p> 是國內(nèi)外交流會時得到的一張羅伯特教授的名片,最近他有相關(guān)方面的研究想和他探討,然而找不到了。
安心忙說:“我把外套落在車里了,我的車停在特斯餐廳那邊。你急需用到的話,就去那邊找吧,但是我不能陪你去了?!?p> 霍靳聲看了眼輸液瓶,只說了四個字。
“今晚再找。”
安心越看他越覺得他養(yǎng)尊處優(yōu),無論衣著還是談吐都令人舒心,忍不住想與他親近。
“你的人緣很好吧?!?p> 霍靳聲沉思片刻,“還行?!?p> 安心接著說:“你很有同情心,我感覺到你對我的關(guān)心了,你真是個好人。雖然你不是特意過來看我,但給了我溫暖。”
霍靳聲淺笑,聲音低沉地說:“你很感動?”
“我不能感動嗎?”安心扯出一抹笑意,“現(xiàn)實遇到的事情太黑暗了?!?p> 她坐在病床上的樣子病懨懨的,純白如紙,被風輕輕一撕就破碎。
霍靳聲心上泛起更深的悲憫,開解她:“這些都會過去?!?p> 安心抬頭看他,眼睛凝聚某種光彩,“你能多安慰我嗎?教授?!被艚暤纳ひ艉驼Z言都有治愈溫暖的力量,是安心匱乏的東西。
“嗯?”
從他的眼神里讀出困惑,安心臉紅起來,說:“我查過你的資料了,霍教授?!?p> 她雙手緊握放在腿上,神情楚楚可憐,像安心這樣外形柔美的女人露出這種神態(tài)再適合不過。
可當霍靳聲想到她對待徐紹南時半點不妥協(xié)的個性,他心中多了一絲異樣。
對于復(fù)雜,不能輕易看透的女人,霍靳聲總有一種好奇和探究。
她知道如何將痛苦減輕,也知道尋求幫助。
安心懇求道:“我有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