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已經死去的人
“在怪事發(fā)生之前,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嗎?”
靈異事件的出現可能是鬼的存在,也有可能是一件被觸發(fā)的靈異物品。
就像是那棟廢樓,如果沒有那口水池,那個白色身影,那具尸體或許就會出現在廢樓之外。
現在的問題是,這間房子的怪事是突然出現的,并且一家人都聽到了,所以這應該不是心理因素。
謝樂言看著幾人茫然的臉,心想著應該是問不出什么了,結果那位老爺爺開口說了話:“差不多十天前,來了一個陌生人,交給了我一封信,叫我回到房間里再打開。我照做后,那封信卻是空白的。我當做是個玩笑,就沒有去在意,隨手放在了書架上。再次去找的時候,那封信已經不見了?!?p> 信?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謝樂言和這些送信的家伙打過交道,也主動去送過信。
信使們身不由己,又喚醒了本應在沉睡的靈異,他們既可憐也可恨。
不過這送信難度,不會是第一層信使第一次送信吧?
稍稍思考了一下,謝樂言開口了:“我的建議是,先搬出去住,等我把鬼清理之后,各位再搬回來住?!?p> 謝樂言腦子里有幾個方案,但如果想要不死人,必須讓這家人搬離鬼的范圍。
“你說搬出去就搬出去,萬一你把我們的東西偷走了呢?”張立榮的妻子第一個不答應,這個條件太過無理。
“不搬出去也行,不過事先我要聲明一點,我的職責是驅鬼,不是救人。鬼如果開始殺人,就不要怪我沒救你們了。”
這是謝樂言的告誡,對別人,也是對自己,只救能救的人。
張立榮和他的妻子互相對視了一眼,妻子嘆了一聲,看著謝樂言說道:“那就老人小孩搬出去,我們兩個大人和你留在這間房里。”
“我還是那句話,留下來的話,做好被鬼襲擊的覺悟?!?p> 妻子先帶著老人小孩去了娘家,等會折返回來。此時的房內,只剩下了謝樂言和張立榮兩人。
“鬼出現的話,你害怕嗎?”
“誰不會怕鬼呢?”張立榮無奈地笑道。
“鬼并不可怕,人只害怕無法了解,無法反制,無法交流的事物?!?p> 這就是新時代的年輕人嗎?果然讀了很多書啊。張立榮沒有答話,就盯著鐘表,一秒一秒滴答滴答走過。
兩人就這么枯坐著,等待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謝樂言決定去小孩的房間再看一遍。主動出擊也不失為一種策略。
張立榮自然是跟在他身后,恐懼的心理讓他認為兩個人行動會更加安全。
緩緩打開這扇房門,門后沒有那個所謂的黑影,有的只是一如先前的擺設,還有那個正在運行的空調,依舊吹著暖氣。
空調一閉一合的聲音對于兩個人來說就像是寂靜的單行路上莫名聽到了身后傳來了聲響。
“空調剛才關掉了的,對吧?”
張立榮有點不敢相信,那只鬼居然把空調又打開了?為什么?
或許這個空調就是了解鬼殺人規(guī)律的重要線索。謝樂言拿起遙控器關閉了空調,隨后開始翻看書桌上的一些書和本子。
之前走的太快,有很多地方都沒有觀察到。
打開一個作業(yè)本,前面數次作業(yè)的字跡都十分工整,答案正確,可越到后面,字跡也就越潦草,答案錯的越來越多,越來越離譜,最后一次已經完全是涂鴉了。
“你孩子的作業(yè)你時常關注嗎?”謝樂言將作業(yè)本遞給了張立榮。
“我平時太忙,很少關注,而且他本身就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不用我管也能學好。”
話音剛落,張立榮就看到了那涂鴉般的作業(yè),一臉的不敢相信,這怎么可能是自己孩子的作業(yè),明明先前的作業(yè)那么干凈工整。
“會不會是鬼怪的事情嚇到他了?”
“看他自己寫的日期,這是一天做一次的暑假作業(yè),而潦草的作業(yè)是從八月七日開始的。你想到了什么嗎?”
謝樂言的眼神中閃著不安,他想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可能。
今天是八月十七日,而八月七日,正是十天前?。?!信件送來的那天!
“果然是那封空白的信件引來了鬼怪嗎?!”
“不全對。信件招來了鬼怪,可你的兒子為什么會在怪事出來之前就被影響了呢?”
怪事出現是八月十三日。
張立榮的眼神中突然出現了不安,嘴唇顫抖著,那個心中想到的事實,自己不愿說出來。
“最后一次作業(yè)是八月十四日,真正的鬼畫符啊。”
“我兒子被附身了?”
“有這種可能,但還有另一種可能,鬼將其殺死后,尸體成為了鬼的奴隸,鬼并沒有附身。否則無法解釋那個黑影的存在?!?p> 聽到謝樂言的答復,張立榮突然失了力氣,癱坐在床頭,雙手撫面,不知如何是好。細細想來,孩子的確好幾天沒說話了,并且飯量也減少了,臉色也在變黑,神色呆滯。
“暫時退出這個房間吧。鬼或許就在你我身邊,只是看不到罷了。”
出了房門,張立榮當即就跪倒在謝樂言面前:“大師,你得救救我的孩子啊!您一定有什么復活的方法吧?”
謝樂言慌忙扶起他,安撫他的情緒。只是還沒開口說自己沒什么本事,張立榮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妻子打來的。
“老張,小勛他一下車突然就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臉哭容,身體一下子就發(fā)臭了!現在我在中心醫(yī)院里,你趕緊過來??!”
妻子的悲痛聲瞬間帶起了張立榮的情緒,他立刻沖了出去,但謝樂言沒有跟上,他察覺到身后的門再一次打開了!
半小時后,張立榮趕到了中心醫(yī)院,見到了悲痛欲絕的妻子和淚眼婆娑的兩位老人,以及謝樂言不認識的一些人,大概是妻子的娘家人吧。
“老張!小勛死了。。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就和尸體沒什么區(qū)別了!”
“是那只鬼干的!我和大師在屋里的時候發(fā)現了小勛的作業(yè)本,大師看了之后就推出小勛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p> 謝樂言轉頭看去,門又關上了。
有古怪,這只鬼的殺人規(guī)律實在是太古怪了。
小勛應該是成為了它的鬼奴,可一遠離家中,鬼奴就失去了控制重新變成了尸體
小勛死了,家人們完全沒有發(fā)現,也就是他死時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那么小勛一定是無意中觸發(fā)了鬼的殺人規(guī)律。
可家人們卻一直沒有觸發(fā),他們依舊保持著理智還有交流能力。
在家中待著,小勛所能接觸到的事與其他人都不同的一件,也只有那個空調了。
也就是說,那只鬼想要殺人必須在空調供暖的情況下,只要不進入那個房間,對方就拿自己沒辦法。可自己想要制服他還是得進去才行啊。
不對,我和張立榮先前在里面也呆了一會,但鬼完全沒有襲擊我們,難道殺人規(guī)律不只是空調供暖?還要滿足其他的?
消息還是不夠啊。還有什么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嗎?
思考之間,謝樂言開始四處踱步,最終在老爺子房間的門口停下了。突然,謝樂言腦中頓時清醒了。
“那封信,為什么指定要老爺子在自己的房間內打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