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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妃

第三十六章 打劫

金妃 拈香一朵 3301 2015-04-19 17:37:45

    夏辰直接把韓然拉到房間:“二舅舅,我們不能和那姓劉的一起走?!?p>  韓然問:“為什么?我聽那些宿客說,接下來的路賊匪猖獗,他似乎會些武藝,一起走多少有個照應(yīng)。”

  夏辰道:“咱們并不清楚他的底細(xì),他表面上像個粗人,對時局似乎很了解。況且一個在關(guān)外做過馬匹生意的,總不會太窮,為何要住大鋪房?”她總覺得劉山不像個善類,在大云國平常人少有留那么濃密的連鬢胡須的,除非想嚇壞小朋友。雖然這么想有以貌取人之嫌,可出門在外,還是多小心為好。

  韓然想了下,顯得有些為難:“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我已經(jīng)和他約好了?!?p>  夏辰道:“二舅舅就說我染了風(fēng)寒,暫時沒法趕路,讓他先走?!?p>  韓然點點頭:“好。對了辰兒,為什么你剛剛說絕塵跑得慢啊,它明明……”

  夏辰把手指放在唇上:“噓,那是說給劉山的聽的,我見他對絕塵極感興趣,怕他動歪念頭?!?p>  韓然笑了下:“就你心眼兒多,絕塵若真如他說的那般好,我那位老哥定會告訴我。不過多提防些總沒壞處,就按你說的。”

  夏辰暗暗苦笑,人心隔肚皮,那位老牧人能把絕塵交給韓然,一部分原因是相信韓然的人品,還一部分原因可能正是知道韓然不知絕塵是何等難得的好馬。

  隔天一早,在房間用過早飯,韓然便過來了?!皠⑸揭呀?jīng)走了?!?p>  夏辰道:“那我們也收拾收拾,過半個時辰上路?!?p>  天氣有些陰沉,空氣越發(fā)潮濕悶熱,夏辰擦了把汗,探頭看了一眼:“好像要下雨?!?p>  月娘拿扇子替她煽著:“是啊,怕是這雨還不會小呢?!?p>  夏辰道:“希望能在下雨前趕到郡城。都是那個劉山耽誤了我們的行程?!?p>  月娘微笑道:“難怪你的這個子長得慢,都讓心眼墜住了?!?p>  夏辰把頭靠在月娘肩上,這樣月娘煽扇子會輕松些,兩人又都能感覺到風(fēng)?!霸履?,到了夏家,不要說我識字?!?p>  “嗯?為什么?”

  夏辰道:“我那兩位堂兄都想爭生員,我若說自己讀過書,伯母和叔母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撓我參加童試,我不想惹那麻煩。”

  月娘手停了停:“我明白了!辰兒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fù)你的?!?p>  夏辰一怔,萬沒想到月娘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仰頭看了看月娘,而她正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目光柔卻又說不出的堅定,像是一心要保護(hù)自己孩子的母親。

  夏辰心中涌出一股說不上是酸是甜的滋味,她是個孤兒,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類話,而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被拋棄的人,不能也不該奢望太多。面對這份關(guān)愛,她一時間竟有些害怕,盯著月娘發(fā)愣。

  月娘微笑著拍拍她的肩頭:“為何這樣看著我?我知道辰兒聰明,可辰兒到底還小,更不懂女人的心思?!?p>  夏辰重新躺好閉上眼,唇邊勾起一抹甜笑:“有月娘在,她們更不是對手了?!彼自捳f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能傳達(dá)一個人的心性思想。比如說誰誰看上去就聰明,絕對不是看鼻子看出來的。再比如一個人若帶著墨鏡與你說話,你便很難感覺到對方的情緒和心思。

  月娘的眼光坦蕩,滿含著關(guān)切,可以相信她對自己的忠實。她不會害自己,就算無心的也不會,因為她蘭心惠質(zhì),經(jīng)歷又極不尋常,不是個可以被輕易利用的人。而她如今已把自己當(dāng)成世上唯的一親人,何況還有姚震的遺愿。想到這些,夏辰心里又溫暖又踏實。

  月娘道:“辰兒,再有一個半月不到就是童試了,你是如何打算的?”

  夏辰打了個哈欠:“我還沒想好,先看看我大伯父的態(tài)度再說。”計劃沒有變化快,她也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fā)展,得先了解一下夏家的情況再打算。

  月娘點點頭:“嗯,也是呢,興許夏將軍已有安排,畢竟你是他的親侄兒?!?p>  夏辰?jīng)]再說什么,心想親侄兒又怎樣,親兄弟都未必管用。

  午后,天空陰得像沷了墨一般,天邊隱隱電閃,一陣陣悶雷轟隆作響。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車門車窗被吹得直顫。不一會兒,伴隨著幾聲響雷,大雨傾泄而下,細(xì)密的雨滴打車上和路旁的草樹上,唰唰做響,猶如萬蠶食桑。

  韓然帶上斗笠穿上蓑衣,又替馬披上遮雨的席子,繼續(xù)驅(qū)馬前行。

  夏辰知道若是天黑前到不了郡城,他們只能睡在荒郊野外了。而此時云厚天低,無法辨認(rèn)時間,仿佛黑夜就要到來,雨更是越下越大,敲在車上的雨滴竟像是一顆顆沙礫。她擔(dān)心韓然會著涼,又擔(dān)心到郡城時,城門已關(guān)。

  風(fēng)夾著雨星從車窗吹進(jìn)來,月娘放下遮雨的席子,重新關(guān)好窗,車內(nèi)變得極黑暗。夏辰閉上眼,腦中閃過一個奇異的念頭,仿佛這雨永遠(yuǎn)也不會停,路永遠(yuǎn)也不會走完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馬車一陣搖晃,隨著絕塵一聲嘶鳴停了下來。

  韓然不停地喊著:“駕!駕!”馬就是不肯再走。

  夏辰拉起車門的簾子,透著車門的格柵向前方看去,卻只見到一片白茫茫的雨。絕塵仍舊不安地低鳴,并且在原地不停踏著四蹄,她心中涌起一絲不祥的預(yù)感——絕塵就是聽到狼嚎,也沒這樣不安。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隱隱傳來,瞬間便靠近馬車,又是一陣啪啪的踩水聲,夏辰感覺馬車被人包圍了。

  韓然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前方傳來一道沙啞的低吼:“想要活命,就把錢和馬車留下!”

  聽了這話也不必再問了,這些人是打劫的山賊!

  韓然道:“請幾位好漢行個方便,錢財可以交給你們,但請留下馬車,車上坐著婦人和孩子,這種天氣如何行路?!?p>  “少廢話,再羅嗦砍了你的腦袋?!?p>  韓然道:“幾位好漢,我們是鄉(xiāng)下人,這車馬也都不值幾個錢,還望體量家小?!?p>  “哼,我們體量你,誰體量我們???再不滾我們就動手了?!?p>  韓然的身體一下子繃緊了,怒吼一聲:“欺人太甚!”說罷“鏘”地一聲,抽出藏在座下的長刀。路途正走到一半,沒有了盤纏車馬進(jìn)退不得,既然橫豎都是個死,倒不如豁出去一拼,對方的人不多又沒騎馬,興許有機(jī)會脫身。

  那幾個山賊也都舉起手中的刀劍,站在馬前方的人抬了下手:“等一等!留下這匹白馬和財物,便放你們走。”

  夏辰聽著聲音有幾分熟悉,忽然想起了那個劉山,定睛一看,那身形和鬢角邊露在面巾外的卷須,不是他還有誰,原來他是個山賊頭子,想他去那客棧也是為了物色目標(biāo)。她從座下拿出弓搭上箭,對準(zhǔn)劉山。

  月娘伸手?jǐn)r住她小聲道:“辰兒,他們?nèi)硕鄤荼??!?p>  夏辰瞄準(zhǔn)了劉山的咽喉:“我知道,他們不動,我不會動手。”

  韓然也聽出了端倪:“劉山,原來是你?!?p>  劉山扯下面巾抬起頭:“是我,險些被你們騙了?!彼氐缴角f問過,那馬正是賽龍雀,于是立刻召集了幾個親信弟兄,趕來堵截。

  韓然道:“此馬非我所有,若是失了無法向朋友交待,我把車上的財物和這黑馬與你?!?p>  劉山道:“若是我看得沒錯,這黑馬和車上的財物,也不值這白馬一根汗毛?!?p>  韓然嘆了口頭氣,他恨不得一刀砍了這劉山,可車上還有辰兒和月娘。

  劉山繼續(xù)道:“我劉山一向不欺負(fù)尋常百姓,也不想為難婦孺!只要你交出這匹白馬就可以走,再磨蹭天黑前可進(jìn)不去城了?!?p>  韓然大笑道:“放你娘的屁!你這不就是在欺負(fù)為難人么!”

  劉山臉色一沉:“韓老弟,我見你是條漢子才給你面子,莫要逼我殺人。”

  另一名劫匪道:“三當(dāng)家,他們……大當(dāng)家那……”

  夏辰在車中高聲道:“劉大叔,原來你們都是劫富濟(jì)貧的好漢??!”從他們的話中她判斷這幫山賊好像還有山頭,而這種山賊通常都打著個好聽的幌子,并暗中結(jié)交官府,必要時還會維護(hù)幫助周邊百姓,不然早被剿滅了,也就是說他們很在意群眾基礎(chǔ)。

  劉山一愣:“是那位小少爺?”隨即得意地笑了兩聲:“你說的沒錯?!?p>  夏辰道:“可你們今日所為,卻是見財起意,若是傳出去怕是不好吧?”

  劉山笑容僵硬在臉上,支吾道:“那我只好殺了你們,就不會有人……呃!”他話還沒說完,一支利箭便射穿了喉嚨。

  這么近的距離,此時又下著大雨,視覺和聽覺都會受影響,況且他根本就沒有想到!

  夏辰敢這樣做,正是料到了這些。而這劉山雖是個練家子,卻武藝平平,從他走路就看得出來,趁他心虛微一低頭,帽沿?fù)踝⊙劬Φ臅r機(jī)她射出這箭,確信絕不會失手。

  那些個匪徒全傻眼了,隨即高呼:“三當(dāng)家!三當(dāng)家!殺了他們!”

  夏辰已經(jīng)又射出一箭,雖未射中那人要害,卻射中了他的肩膀。

  韓然揮著手中的長刀,左揮右擋,轉(zhuǎn)瞬間便砍傷了兩個。他的武藝是跟那位大夏國的老牧人學(xué)的。走馬的人多少都會點功夫,不然遇上馬賊連活命的機(jī)會也沒有。

  另兩人見情況不妙,攙扶著傷者跑了。

  夏辰見韓然有追上去的意思,大聲道:“二舅舅,我們快走!”三當(dāng)家被殺,那些人定會帶人來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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