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治之癥
三日后,范陽縣令府果然又差人來信。
蕭明便跟隨仆人一齊上了縣令府。
才幾日不見,花月夜明顯消瘦,血色全無,行事更異,胡言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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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亥時,蕭明夜觀天象,只見云遮紫微,皓月當(dāng)空,此正是時也。
蕭明步入閨房對著花月夜便是一通大罵,從地主家學(xué)到的狗奴、蠢驢、乞索兒不等,再到問候父母祖宗等各類親戚,欲將邪氣引出。
花月夜卻依舊神情淡漠,并無響應(yīng)。
看情況不妙,蕭明便又前去啪啪甩了花月夜兩個大耳刮子。
這大耳刮子頓時便惹怒了花月夜,她面色通紅,眼露兇光,對著他大罵起來。
這罵聲倒是驚呆了縣令與夫人,大家都沒想到這大家閨秀罵人的技術(shù)也如此上乘。
蕭明讓家丁幫忙把花月夜按住,開始強施‘鬼門十三針’:
一針人中鬼宮停,第二鬼信刺三分,三針鬼壘進二分,第四鬼心入五分。
十三舌頭當(dāng)舌中,此穴須名是鬼封。
每刺一針,花月夜便撕心裂肺的高聲喊叫,然后大罵蕭明。
蕭明趁花月夜大罵之際將最后一針刺入舌中,她便立馬昏死過去。
世界突然清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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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本來對蕭明剛才的一頓操作就心存疑惑,心中怒火中燒,那啪啪的耳光打在女兒身痛在父母心,卻又無奈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現(xiàn)在看到他把人給整昏死過去了,縣令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來人,把這個庸醫(yī)拉出去先關(guān)進大牢!”
“縣令不可,我還有一法未施,求縣令再給我一次機會!”蕭明跪地懇求道。
他好不容易擺脫賤籍,還有諸多大事未了,哪受得起如此下場。
縣令氣在心頭,又哪肯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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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衙差押著他便往牢房走去。
關(guān)進牢房之后,蕭明很是后悔,他覺得當(dāng)時如果按激進的方案施治,一定不會落下個關(guān)大獄的結(jié)果。
蕭明內(nèi)心其實是個好心人,他本可也如其他醫(yī)士,治不好灰溜溜走了即可,卻選擇冒險的方式,一旦治不好則面臨如此后果。
牢房中陰暗昏晦,夜晚僅靠兩盞油燈無力的支撐著微弱光明,迎面撲來的是一陣陣汗糞尿混合的五味雜陳。
蕭明被關(guān)在了男監(jiān)普通區(qū)。
當(dāng)然這種事情應(yīng)該不至于關(guān)到貴賓區(qū),蕭明最初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整個普通區(qū)被隔成小小的十來個單間。
說是單間,其實是聯(lián)通的,僅僅是睡覺的土臺用木頭柵欄做了簡單的分隔,以作為每個犯人床鋪的區(qū)分,估計是為了盡量減少沖突。
所謂床鋪,就是土臺上隨意鋪著一堆干雜草。
靠近蕭明床對面的角落放著一個木桶,里外沾滿了陳年屎尿,一看便可知那不是桶裝純凈水。
待獄卒走后,犯人們給蕭明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那是個娛樂活動匱乏、精神生活空虛的年代,迎新是獄中不可多得的消遣。
甚至可以說就是法定狂歡日。
走在前面的是三四個虎背熊腰,眼露兇光的漢子,直接上前盤腿坐到蕭明的床鋪上。
這幾個一看身形和眼神便知是獄霸,屬于VIP觀眾。
緊跟著便是四個等級為中的囚犯,他們分別抱住蕭明的雙手雙腳,以雙腳朝上的姿勢倒立著按到欄桿上。
這幾人便是普通群眾演員,而主演毫無疑問便是倒立著的蕭明。
走在最后的瘦猴抱著一把雜草,無比興奮的踏著輕快愉悅的步伐。
瘦猴先將雜草插入蕭明的兩個鼻孔,這模樣像是地里長著開春的麥苗,只是顏色已枯黃。
然后瘦猴又塞了一把雜草進蕭明的嘴巴,這模樣像是封著的狗洞。
接著再給耳朵也插上兩根。這時蕭明的模樣便像是長滿了雜草的墳頭。
正準(zhǔn)備扒褲子往屁眼插的時候,蕭明掙扎著吼道:“各位好漢且慢,好漢若誠心消遣,我可奉上更有意思的節(jié)目!”
蕭明知道他們是要?!馄吒[’的迎新儀式。
等老子凱旋回來,你們這群人老子要統(tǒng)統(tǒng)殺掉,蕭明心想著。
但此刻,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他又得當(dāng)孫子了。
“把嘴巴先打開,聽他想說啥?!豹z霸笑著懶懶說道。
蕭明的嘴被雜草塞住,說出來的話支支吾吾的聽不清楚。
于是蕭明又重新說了一遍,他愿意表演節(jié)目來給各位老員工、老同事作為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