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何行秋從床榻上睜開雙眼,眉宇中閃過陰冷。
原主的遭遇讓他感覺到憤怒,所以他對斧頭幫,并沒有什么好感。
韓香柔已是有婦之夫,竟然還敢如此正大光明來提親,簡直蠻橫到不要臉。
穿戴完畢,推開木門。
“他們?nèi)嗽谀模??”冷漠的聲音從他喉嚨中響起?p> 家丁神色緊張,顫顫巍巍的說道:“在前堂!他們來了五六十人,把府邸都圍了!”
何行秋順勢將墻壁上長劍拎起,沒有理會,朝著前堂走去。
而他走到堂外,雙眼便輕輕瞇起。
斧頭幫十幾個幫眾,大刀闊斧,橫眉豎目般守在門口。
連一些路過的家丁女眷,都會被他們怒斥離開,不準任何人經(jīng)過前堂,霸道至極。
“站?。∥覀兗疑賻椭骱晚n家主有要事商談,閑雜人等都給老子滾開!”
“若是耽誤了少幫主正事,我拿你試問!”
何行秋還并未靠前,便有一人抬起長刀指向他,語氣生硬霸道。
他此刻心里一陣冷笑。
“韓家主?。俊?p> “你們怕是來錯了地方,這里姓何?!?p> 那人眼神頓時一寒,長刀揮舞,開口怒斥:“你是哪來的草包!?敢在這囂張!”
何行秋眼神一瞇,拇指頂起劍格。
但就在這時,堂內(nèi)卻傳來一道冷漠且陰陽怪氣的聲音。
“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在這韓家,誰敢說出這么囂張的話來。”
隨著里面的人開口,這個幫眾才啐了一口,撇著嘴收起長刀。
但卻最后,也不忘譏諷一下何行秋。
“小子,里面可是少幫主劉歧,你若當著他的面還敢說大話。”
“小心割了你的舌頭!”
獰笑在那人臉上浮現(xiàn),何行秋倘若未見,邁步走進前堂。
前堂內(nèi)只坐著一人。
他坐在首位,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襲白衣,身材魁梧,發(fā)髻挽于頭頂。
樣貌雖不驚艷,但還算干凈,只是左臉上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痦子,卻給人一種猥瑣模樣。
一柄偌大巨斧杵在一旁,上面還沾染著血漬。
這人便是斧頭幫少幫主,劉歧。
在他身側(cè)站著一個穿著黑袍的中年男人,一柄巨斧背在身后。
何行秋看到這黑袍男人后,眉頭輕蹙。
這人有點實力!
而此刻的劉歧,在看到何行秋的剎那,眉頭瞬間一皺!
“何行秋!?你沒死!?”
何行秋冷笑一聲:“差一點?!?p> 劉歧聽完瞇起雙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何行秋,隨后仰起頭,用鼻孔看向何行秋。
“死不死都沒關系,我此來韓家,是和你那婆娘提親?!?p> “你趕緊讓韓不仁過來,讓本少爺?shù)染昧耍瑒e怪我把怒火撒在你們韓家!”
他盡顯高傲,從他入座首位便能看出,這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人。
“不過雖然我搶了你婆娘,但這也是給你面子,畢竟她已經(jīng)不是新貨了,能有我這樣的人娶她,是你祖宗八輩修來的福分?!?p> “到時鬧洞房的時候,我可是希望你能在場,好好觀摩一下,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我可聽說你們完婚之后,可還沒入過洞房,哈哈!”
肆無忌憚的狂笑,肆無忌憚的挑釁。
但劉歧,有這個資本。
如今亂世當下,內(nèi)憂外患,朝廷無所作為,百姓民不聊生。
所以各個地域城池,滋生出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幫派勢力。
其中不乏江湖俠士,救濟百姓。
但更多的卻是欺行霸市者,他們奸淫擄掠,強取豪奪無惡不作。
令本就處于水深火熱的百姓,更是叫苦不堪。
而這斧頭幫更是整條安春街的街霸,無惡不作,人見人怕。
尤其劉歧,仗著背后斧頭幫,做事心狠手辣,令人聞風喪膽。
所以在這條街,沒人敢對他如何,就算是韓不仁,也不行。
“那還真是不巧,韓不仁一家昨晚喝水的時候,嗆死了?!?p> “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葬到了后山?!?p> 何行秋語氣不卑不亢,甚至一點懼意都沒有,也是這一點,讓劉歧很不爽。
誰見到他,不得嚇的五臟六五亂顫?。?p> 這一個書呆子,見到自己竟然不怕!
那怎么行???
劉歧高昂的頭顱也微微下低,眼中閃過凌厲之色:“何行秋,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我讓你去找韓不仁,讀書讀的連人話都聽不懂了嗎???”
在他看來,何行秋之所以這樣說,完全就是因為自己搶了娘子。
所以才來用這樣的說辭阻止。
何行秋冷笑一聲:“我說了,他們喝水嗆死了?!?p> 而就在他又重復了一下理由之后,堂外一幫眾提著斧子,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他神色有些慌張,眉頭緊皺,直接跑到劉歧身旁,趴在他耳旁說了句什么。
而劉歧的神色,從最開始的冷漠,表情慢慢凝固起來,直至最后,眉頭微皺,眼中閃爍不解。
他將目光放到何行秋身上,陰冷的問道:“你殺了韓不仁三口!?”
何行秋表情沒有變化,再度重復了之前的話:“我是一個讀書人,不喜歡打打殺殺,他們是喝水嗆死的?!?p> “你,聽明白了嗎?。俊?p> 最后一句話,何行秋著重加了重音,有種不耐煩的意思。
劉歧凝固的表情松緩,微微瞇起雙眼:“呵呵,何行秋,我之前倒是小看了你。”
剛剛幫眾告訴他,從韓家家丁口中得知,韓家三口的確都已經(jīng)死了。
而且理由……
依舊是喝水嗆死。
但劉歧能夠成為少幫主,自然不是傻子。
喝水嗆死的說辭,糊弄糊弄傻子還行。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何行秋殺了韓不仁一家三口。
韓不仁只是一介商賈,不懂武功,手下打手也不過懂些三腳貓的功夫罷了。
所以被殺,還是能被理解。
劉歧的嘴角微微揚起,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省的我再娶那個婆娘?!?p> 說著,他伸出猩紅的舌頭,陰惻惻的繼續(xù)說道:“何行秋,他們死不死和我沒關系?!?p> “我娶那個婆娘,也不過是沖著韓家家財而來罷了?!?p> “所以,你把韓家的家財交出來,我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p> “要知道,殺你,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p> 他的表情無比陰冷,帶著獰笑,話語中充滿威脅和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