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搖旗
所謂搖旗。
便是某條道上一個黑話。
是已個人的名義,拉攏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或者‘昔日小弟’,來開辟山頭或者拉幫結(jié)派。
而此刻何行秋深處這亂世之中,搖旗絕對是一個不二之選。
他看著跪在府邸前的十幾個面相兇狠的壯漢,腦海中已然浮現(xiàn)出一段古惑仔浩南出場的畫面,以及獨有的BGM!
稍作沉思,他那滿是書生氣息的臉上,便勾勒出一抹與之相悖的笑容。
“好,那就收了你們?!?p> “張?zhí)煊闳ソo他們安排住處。”
隨著何行秋的答應(yīng),那十幾個壯漢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喜悅。
在這亂世之中,不管干什么,都是為了一口飯吃。
而跟對一個主子,那得到的不僅僅是一口飯,甚至還有一口肉湯喝!
在張?zhí)煊陌才畔?,十幾個壯漢已經(jīng)被安排妥當(dāng)。
何行秋坐在前堂,招呼來張?zhí)煊?p> 他對張?zhí)煊挠∠蠛芎?,在自己追殺斧頭幫的時候,所有家丁下人因為害怕,早就躲了起來。
唯獨張?zhí)煊?,竟然牽著馬來接自己。
而且在剛剛自己猶豫的時候,他也是非常委婉的,再給自己出謀劃策。
雖然當(dāng)時以自保為由,但在這亂世之中,自??刹皇敲髦堑倪x擇。
所以張?zhí)煊捓镌捦獾囊馑?,就是在讓何行秋,?chuàng)造一個屬于自己的勢力!
張?zhí)煊聿南?,膚色黝黑,他站在前堂中心,始終不敢抬頭看向何行秋。
“你知道做什么生意最賺錢嗎???”
“是酒莊酒館,還是客棧馬棚???”
何行秋面帶微笑,輕聲問道,此刻的他,真的如同玉面書生,溫文爾雅,和此前那殺伐果斷的他,恰恰相反。
聽著何行秋的話,張?zhí)煊读艘幌拢S即眉頭皺起眉頭思索。
而何行秋之所以這么問,其實在他的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了搖旗的辦法。
今日他當(dāng)街血洗斧頭幫這一壯舉,要不了多久便會滿城風(fēng)雨,必定會有人慕名而來,投靠何家。
所以,人手不是問題。
現(xiàn)在問題最大的,便是養(yǎng)活這些人手的錢財。
韓不仁當(dāng)初為了攀上斧頭幫這個靠山,不但揮霍錢財無數(shù),還將一些生意送給了劉力。
而劉力雖是一幫之主,但卻不通經(jīng)商之道。
那些酒館飯莊的生意,早已經(jīng)廢成空殼,最后被變便宜賤賣。
這也導(dǎo)致現(xiàn)在的府中,所剩錢財并不多。
就算斧頭幫投靠來的十幾人帶來了幾箱銀兩,但若日后做大做強了,這點錢卻如同冰山一角。
“要說最賺錢,只有兩個行當(dāng)!”
“一個是賭坊,一個便是青樓!”
思索片刻后,張?zhí)煊汩_口回答。
何行秋瞇起雙眼,嘴里不斷的嘟囔著這兩個行當(dāng),陷入思索。
邵陽城共分東城、南城、西城、北城四個區(qū)域。
每個區(qū)域的貧富差距不同,導(dǎo)致有些生意在東城賺錢,可到了西城卻只能賠錢。
東城是邵陽城最窮的一片區(qū)域,幾乎整個城池中,大部分的窮人都聚集在這里。
同時,也導(dǎo)致東城也是最亂的一片,各種勢力繁多,那些窮苦百姓苦不堪言。
“家主,東城是邵陽城中最窮且最亂的區(qū)域,所以賭坊是不二的選擇,百姓雖然少去賭坊,但那些幫派勢力,卻整天以賭坊和青樓為樂!”
“而且,我聽說街頭的浦和賭坊正在掛牌變賣,家主,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張?zhí)煊浅B斆鳎行┰挾疾恍枰嗾f,便能夠明白何行秋的意圖。
“哦???”何行秋眼前一亮,心中頓時一喜:“太好了,你即刻帶著賬房,將府內(nèi)所有現(xiàn)銀換成銀票,明日一早你便隨我去盤下那賭坊!”
何行秋本來現(xiàn)在就想去,但他現(xiàn)在的身體非常虛弱。
所以只能先休息,再去那賭坊。
……
翌日。
清晨一早,何行秋便被一陣練武的聲音吵醒。
那十幾個從斧頭幫來的壯漢,正在院子中心練著把式,一些家丁女眷一個個都不敢靠前。
何行秋雖然被吵醒,但也沒去打擾對方,帶著張?zhí)煊巴泊航纸诸^的浦和賭坊。
街上的血跡仍舊有所殘留,而一些過路百姓一見到何行秋,頓時紛紛繞路而行。
雖然昨天他血洗斧頭幫,算是為這條街除了一害。
但誰也不保證,何行秋會不會下一個迫害他們的人。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何行秋和張?zhí)煊銇淼搅似趾唾€坊。
這賭坊還挺大,足足一個二層樓宇,只是牌匾已經(jīng)被摘掉,木門更是牢牢緊閉。
張?zhí)煊锨扒瞄T,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終于有人將木門打開。
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撇著嘴看著何行秋兩人,表情盡是高傲和不屑。
“賭坊不開了,要賭的話去西城。”
聽著男人的話,以及對方的眼神,何行秋有些微微不滿。
而張?zhí)煊鶇s很有眼力見,為了緩和氣氛,急忙上前微微拱手,笑著說道:“掌柜,我家家主是來盤賭坊的?!?p> 男人挑著眉頭,但看著穿著華麗的何行秋后,感覺像是能盤起賭坊的樣子后,才微微點頭。
“我這價格可高,要是出不起錢,就趕緊離開?!?p> 男人很傲氣,臃腫的臉上帶著一股子兇相。
何行秋神色陰沉,冷聲說道:“既然來了,就肯定帶夠了銀子?!?p> 男人一見何行秋臉色陰沉,發(fā)出一聲冷哼,但最后也沒多說什么。
領(lǐng)著他們走進樓宇,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何行秋已經(jīng)將這里的布局看了個大概,空間非常大,如果經(jīng)營好了,絕對穩(wěn)賺不賠。
所以也懶得詢問什么,不等男人說話,直接開門見山:“我對這賭坊很滿意,你說價吧?!?p> 男人眉頭一挑,似乎也沒想到何行秋什么也不問,直接開價。
甚至他走在想,這貨是不是專門來找茬的。
所以撇了一眼何行秋,語氣很生硬的回道:“十萬兩,不講價?!?p> “給不起就走,別浪費我時間。”
不過聽到這個錢數(shù),何行秋倒是長呼一口氣,也算是稍稍放心。
現(xiàn)在何府上下,錢財加起來不過十三萬兩,這還是算上斧頭幫投靠那幾人帶來的銀子,才勉強這些。
他起初還擔(dān)心銀子不夠,不過現(xiàn)在看來,還能有所剩余。
“天御,給錢?!焙涡星锔揪筒粡U話,直接讓張?zhí)煊缅X。
張?zhí)煊鶎⒆蛉諆稉Q好的銀票,抽出十萬兩,直接放在男人面前。
男人一愣,完全沒想到何行秋這么爽快。
什么都不問,竟然直接掏錢。
原本高傲和不屑的表情,頓時眉眼含笑,和之前判若兩人,瞇起眼,笑吟吟的說道:“兄弟爽快!我這就給你取房契!”
說著,他美滋滋將銀兩放進袖口,在隔間的一處抽屜中取出房契,就要簽字畫押。
可就在這時,賭坊的木門忽然被敲響。
與此同時,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王掌柜,聽說你的賭坊要盤出去!”
“老子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