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公主府內(nèi),太子沈政陪同衡陽公主用了晚膳。
席間,衡陽依舊在賭氣,而沈政卻絲毫沒有要哄她的意思。
就這樣,二人沉默的用完了膳食…
這邊神武營內(nèi),屬下銘澤進(jìn)來:“大人,可是還于營中用膳?”
正在整理公案的江臨抬起頭來想了一下,說道:“今日回府陪母親。”
銘澤嘿嘿一笑:“大人今日是怎么了,竟不再沉迷公務(wù)?”
“少廢話,快去!”
“是,大人~”銘澤陰陽怪氣地說道,隨即快步向外走去,生怕江臨的腳踹到他身上。
“等一下。衡陽那兒可都處理妥當(dāng)了?”
銘澤不得不又回來:“已經(jīng)都加強(qiáng)了守衛(wèi),并且將知曉此事的人都發(fā)配到田莊去了。”
“哦,還有一事。今日我調(diào)查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昱寧公主手下的小翠似乎接觸過一名侍衛(wèi),她合該是知道了什么??申艑幑鞯娜宋也环奖銊?dòng),便沒追究?!?p> “…不管如何,先隨她去,這段時(shí)間派人留意著椒房殿?!?p> “好。”
等銘澤走后,江臨皺起了眉,瞇起了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夫人,晚膳已備好?!?p> 方才還帶有笑意擺弄花草的夏明侯夫人頓時(shí)泄下氣來,毫無興致地來到桌旁坐下。侯夫人拿起筷子夾了夾菜,卻沒吃一口便放了下來。
“每日都只我一人,哪還有什么胃口?!?p> 說完,侯夫人便撇向一邊生著悶氣,一旁的侍女們也不敢言語。
過了半晌,侯夫人又說道:“氣都?xì)怙柫?,扶我回屋?!?p> 伺候在身邊的侍女立馬上前攙起侯夫人,剛準(zhǔn)備走出大廳,就看到管家往這邊跑來。
“哎呦,你說你跑什么,再抻著你?!笨吹焦芗遗苤皝?,侯夫人忍不住說道。
管家快速地喘了口氣:“夫人,少爺回來了。”
“真的?在哪?”侯夫人撇開了侍女的手就往侯府大門處張望著。
眼瞧見江臨向這邊走來,后面跟著銘澤。
等走到侯夫人面前,江臨叫道:“母親?!鄙砗蟮你憹梢蚕蚍蛉诵卸Y。
“你還知道回府來,還知道你有母親啊。”雖說有些高興,但侯夫人還是裝作不滿的樣子。
這時(shí)候銘澤淺淺開口說:“夫人,大人每日還是會(huì)回府的…”
“忙到深夜才回府來,一大早就又出了府。整日整日的我都見不著,這還是你的家嗎?”侯夫人頓時(shí)更氣了。
江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從選擇了做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他與母親便沒少因此產(chǎn)生矛盾。
江臨總是賭氣母親為何不理解自己,而侯夫人卻因?yàn)閾?dān)心兒子總是見了面就勸他放棄。
長此以往,江臨為了避免爭(zhēng)吵就很少回府來,便是回府,也盡量避免與母親碰面。
瞥見桌上的飯菜,江臨紅著臉說:“母親還沒用膳罷,正巧我也還沒吃,我陪母親吃,可好?”
侯夫人心里樂意,可還是嘴硬:“我已吃飽,自己去吃罷。”說完就要走。
江臨立馬上前拉?。骸澳赣H可還能騙得住我?明明飯菜就沒動(dòng)過。是兒子不孝,母親就不要?dú)饬恕!?p> 接著就扶著侯夫人又坐了下來,還為母親夾了菜。
“瞧你,都瘦了。還是要好好補(bǔ)補(bǔ)的?!边呎f著,侯夫人邊向江臨碗里夾菜,不一會(huì)兒就滿了。
江臨也只好全都吃了下去,母子二人有說有笑。
站在一旁的銘澤感嘆道:夫人可算是放下了心結(jié)。如今大人和侯夫人和好如初,真好。
侯夫人今夜很是高興,相比往日胃口也好了很多。
見母親吃得有些撐,江臨便陪著侯夫人去了園子里散步。
侯夫人任由江臨這么扶著,許久沒感受過兒子的殷勤了,倒像是回到了江臨小時(shí)候。
“臨兒”,侯夫人突然打破了寧靜,“你的想法母親早就知曉,我之所以希望你放棄,是因?yàn)樽鳛橛周?,那是為皇家盡責(zé),肩負(fù)圣命?!?p> 說著就走到了亭內(nèi),江臨扶著母親坐下休息,自己也坐于母親身邊。
侯夫人繼續(xù)說:“你真的做好準(zhǔn)備了嗎?”
江臨面向侯夫人反問道:“父親作為北明第一驃騎大將軍,一樣的出生入死,可母親還是義無反顧地嫁與了他,當(dāng)時(shí)的您一定是做好了相同的準(zhǔn)備,不是嗎?”
“你這孩子,總扯到我身上來做甚?!?p> “...確實(shí),所有人都瞧見了你父親的風(fēng)光,可那都是他拿命換來的。他做好了為國犧牲的準(zhǔn)備,我亦堅(jiān)定了追隨其一生的決心??墒悄?,臨兒,我只盼你能安穩(wěn)一生?!焙罘蛉松钋械赝鴥鹤樱瑴I水漸漸浸濕眼眶。
“父親亦能如此,我甘能落后。我朝根基不穩(wěn),圣上缺乏信任之人,而我是最好的人選。護(hù)我北明安穩(wěn)也是我的希冀。母親放心,我定能保護(hù)好自己,也能保護(hù)好侯府?!?p> 侯夫人擦了擦眼角,嘆了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開口。只呆呆地望著天上的那一輪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