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shù)日,宮中尚無變動,椒房殿里也無異常。
想到昱寧公主也不再住于宮中了,沈皓近日也無其他舉動,江臨便稍微放松了警惕。
可今日一早…
江臨正于練兵場訓兵,銘澤急沖沖地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大人,李卿畏罪自殺了?!?p> “什么?!”江臨和沈政的聲音同時響起。
原來,東宮內(nèi)的太子沈政同樣收到了消息。
“確認無誤?”
仁舒公公立即答道:“確認無誤,李卿的尸首是汪尚書親自檢查過的,其身邊只一封認罪血書?!?p> “他死時可有人見證?”太子沈政此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不曾有人見過。”仁舒公公小聲說道。
沈政扶額,只能嘆氣。
片刻后,沈政起身吩咐:“進宮。”
就在太子沈政進宮的同時,江臨這邊秘密找來了暗衛(wèi):“可有線索?”
這名暗衛(wèi)站在陰影處,借著一絲微弱的光亮,只能看到此人手背上似有一道疤痕。
暗衛(wèi)刻意壓低聲音:“只探到是坐船離開,方向往南。”
“南…晟?”
“還不確定,我已經(jīng)派了一部分人去尋了。”
“好。”
隨著江臨聲音的落定,這名暗衛(wèi)也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文淵殿內(nèi),太子沈政請求皇帝:“父皇,李卿之死不明,望父皇恩準兒臣繼續(xù)追查?!?p> 太子的到來,的確讓北明皇帝沒想到。
沈璋此時眉頭緊皺:“政兒,李卿確是自殺,毫無疑點,而且其血書中已交代清楚,你又如何追查?”
此事毫無漏洞,就算北明皇帝相信自己的兒子,可無憑無據(jù),人也早已認罪去世,又怎能妄下定論。
如此的話,他皇帝的威嚴何在?百姓的信任何在?
看著自己的父皇,沈政第一次感到一絲失望…
“父皇竟不信我?難道人就這么枉死,事情就這么草率了結(jié)嗎?”沈政此刻生氣至極,竟吼了起來。
“殿下稍安,陛下不是這個意思。殿下快些認錯為好。”齊公公見情況不妙,趕忙勸著太子。
可沈政根本不理會一旁的齊公公,依舊定定地站在那里,渾身散發(fā)著怒氣。
齊公公躲在一旁,悄悄找人向芳宣殿遞去了消息。
“啪!”北明皇帝一拍桌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也冷冰冰的:“朕的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太子沈政冷笑一聲:“父皇一直效仿前朝先帝,仁愛施政。可也是您,在他薨逝之后,攻進了皇宮,挾天子以令諸侯…”
沒等沈政說完,北明皇帝瞬間暴怒,目光陰鷙冷厲。
就在這時,蓉貴妃接到消息就急匆匆趕來,剛到殿外就聽見殿內(nèi)北明皇帝的一聲怒斥:“你給朕跪下!”
不敢有所停留,貴妃加快腳步走進了文淵殿,正巧看到北明皇帝一腳將沈政踹的跪倒在地,蓉貴妃立馬就面色蒼白。
蓉貴妃此時站在沈政身邊不遠處,聲音顫顫巍巍:“陛下…政兒可是犯了多大的錯,至于您親自打他…”
北明皇帝氣得轉(zhuǎn)過身來,指著蓉貴妃罵道:“你就是這么教養(yǎng)兒子的,教出這么個不孝之子!”
蓉貴妃:“……”
貴妃顯然有些不明所以,便低聲提醒沈政:“政兒,不管何事,先向你父皇認個錯,之后再與你父皇好好說就是。”
沈政抬起頭,盯著座上的北明皇帝:“兒臣無錯。還請父皇嚴正朝綱,仁愛施政,查清案情!”
沒想到沈政此時竟說出這樣一番話,蓉貴妃對皇帝再是了解不過,沈璋最看重威信,不容挑釁,沈政此刻正是觸到了沈璋的逆鱗。
齊公公也趕忙出來勸著:“陛下息怒...”
“為了區(qū)區(qū)李卿,你定要這般與朕作對嗎?”
北明皇帝此時怒火中燒,目光凌厲地盯著沈政。
“今日是李卿枉死,明日不知會輪到誰。還請父皇認真思量,兒臣也是一片忠心?!?p> “你的意思是朕胡作非為了?”
“兒臣并無此意,父皇誤會了?!?p> “朕沒誤會!當真是小瞧你了。好!那朕今日就讓你死了這條心!”
“來人,宣汪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