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給你們自由
眾人惶恐不安地等待著韓玥怎么處置他們。
韓玥擺手示意陳陽不必再勸,“我已經(jīng)對他們格外開恩。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要反悔了。”
此時,陳陽心中萬般懊悔。早知道就不用這個夢境了??梢該Q一個戀愛類的。自己也能有一段美好的戀情。沒辦法,自己編織的夢境含著淚也要做完。
“我不信這次的刺殺行動沒有主謀。我敢肯定那些有權(quán)勢的人都參加了。想不被連累的人,把他們?nèi)繋У竭@里。誰不執(zhí)行我的命,就和他們同罪?!表n玥厲聲說。
大多數(shù)人長松了一口氣,接著作鳥獸散,去抓那些有權(quán)勢的人。老實說,他們心里也是愉悅的。他們雖比窮人生活幸福,但本質(zhì)上也是小角色,是被權(quán)勢者壓制的對象。
自己能免受連累,又能發(fā)泄以前被壓制的惡氣,何樂而不為呢?
整個宴會場所成了獵場。求饒聲、慘叫聲、咒罵聲、哭喊聲、追趕聲、大笑聲……
一棵棵花樹被碰倒,落花踩成泥濘。
陳陽看著這一幕,心底無比的厭煩。這是人類自相殘殺丑陋戲劇之一。
韓玥則露出滿意的笑。
大概半小時后,五六十個權(quán)勢者頭破血流,如死狗般被拖拽到韓玥跟前。
“偉大的女神啊,真的和我無關(guān)啊?!眳翘烀髋吭诘厣?,有氣無力地說。
鮮血染紅了他的臉,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僅從發(fā)顫的語氣就足以看出他內(nèi)心的恐懼。
“偉大的女神,是這幫瘋子自作主張啊。您的強大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們還沒瘋到刺殺你啊?!?p> “偉大的女神,既然您已經(jīng)放過了我們,我們?yōu)槭裁催€要做這種蠢事呢?”
……
他們一個個哀求。
“能讓我說一句嗎?誰再敢說一句,我立即讓他投胎?!表n玥臉上露出扭曲的笑,“現(xiàn)在你們分成了有權(quán)勢的和沒權(quán)勢的兩幫人。做個游戲?!?p> 做個游戲?眾人面面相覷,隨即心底露出欣喜的笑。
做個游戲,說明偉大的女神怒氣已經(jīng)消了啊。
“我懶得調(diào)查,就判他們?nèi)坑凶铩_@個游戲是,你們每個人咬罪人一口,注意,必須用嘴,而且只能咬一口。如果罪人們最終活了下來,會判無罪。而你們則有罪,繼續(xù)玩游戲?!?p> 韓玥笑顏如花,聲音格外親切。
“當然,罪人可以用嘴反擊。誰違反游戲規(guī)則,也會被判為罪人?!表n玥笑瞇瞇地拍掌,“好,游戲開始。”
她一聲令下,眾人都張著大嘴朝罪人們咬。罪人們呢,都被打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但為了能活下去,掙扎著起身,張著大嘴反擊。
唉!這不就是斗狗?大型的斗狗比賽。
完全沒有人類的尊嚴。
陳陽內(nèi)心悲傷,不忍再看下去,身形一動便懸浮在夜空中,朝西北方隔空一抓。
那艘米白色蠶繭形飛船破空而來。
翌日清晨,陳陽睡得正香,被敲門聲吵醒了。
“我知道你很滿意我昨天的行為。所以,我對這個世界的人類制定了新的規(guī)則。人人平等,完全公平的社會。”門外傳來韓玥的聲音。
陳陽揉了下惺忪睡眼,聽她這么說,欣慰一笑。
昨晚的行為,是被欺壓了二十多年積累的負面情緒大爆發(fā)而已。大概誰都會那樣發(fā)泄。
“等會兒?!彼麘?yīng)了一聲,去衛(wèi)生間洗漱。
果然如韓玥所說,這個世界換了新氣象。
幾十萬人排成整齊的隊伍站在城外的草地上,翹首以望。
陳陽和韓玥飛落人群正中的高臺上。
韓玥朝陳陽微笑,仿佛在說“你就瞧好吧”。
陳陽點頭,后退一步,讓她站在C位。
韓玥高聲道:“我左思右想,決定把你們重新劃分為兩大部分。一部分是獵手小隊,另一部分是拆怪物的工人。大致是這樣分類,細枝末節(jié)的以后再說?!?p> 在陳陽的幫助下,她的話準確無誤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出于他意料的是,這幾十萬人都很安靜,安靜得像是木頭人,目光齊刷刷地瞅著韓玥。
那目光是敬畏。
也許是昨晚的事傳遍了整座城市,所以,每個人都很老實。
“獵手小隊每天出發(fā)一百人,每二十人一隊。自由組隊。無論男女老少,每個人都必須參與。每個人都輪一次后,再次自由組隊,以此類推。其他人呢,則留守城市拆怪物?!?p> 韓玥朝陳陽回眸一笑,“公平吧?每個人都要平等地面對危險。”
“你想過沒有?大多數(shù)不適合做獵手,比如有些孩子,有些老人,讓他們?nèi)カC殺怪物,無疑是讓他們送死。而且自由組隊,每個人都一定會強大的聯(lián)合。弱的只能被淘汰?!?p> 但愿她是考慮不周,而不是惡意操縱。
陳陽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韓玥則邪惡一笑,攤開雙手,“這要看他們的選擇啊。我沒說不讓強的幫助弱的啊。這是他們的自由。我不能剝奪他們的自由?!?p> 陳陽無奈地擺手,“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實在不想管了?!?p> “為了公平起見,從今以后,你們沒有名字,也沒有任何財產(chǎn)。排成一隊,我會在你們身上刻一號二號三號之類的。事先提醒,我做的記號沒辦法模仿,也不能抹去。來,排隊。”
韓玥興奮地高喊著。
人群終于騷動起來,不過不是反抗,而是順從地排隊。
是不是我昨晚走了以后,她又做了什么事呢?身為一個人,就這么沒血性?甭說不敢反抗,連抱怨的話或建議的話都不敢說?
陳陽徹底對她失望了,回到飛船里生悶氣。
即便是發(fā)泄多年的怨氣,也應(yīng)該有個分寸啊。這簡直是個心理變態(tài)。
到底是哪兒出錯了呢?
要不去夢境的第二層瞧瞧?
夢境的第二層。
秋天的太陽像是蒙上了橙黃的糖紙,蕭瑟的風吹落一樹樹的枯葉。
小鎮(zhèn)空無一人,像極了小孩子買的城鎮(zhèn)模型玩具。
陳陽步履匆匆地穿過柏油馬路,來到城鎮(zhèn)的中心——一座占地百畝的莊園。
它坐落在城鎮(zhèn)的正中,如城鎮(zhèn)的太陽。其它建筑物則是拱衛(wèi)它的群星和月亮。
它就是存放著韓玥主觀記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