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xùn)結(jié)束那天,教官們到男生宿舍里做了最后的告別,軍車來了好幾輛,目送教官們離開,很多人眼圈都紅了,女生那邊哭聲一片。
周末前世里就沒有什么感情,那時候教官離去他甚至還和教官說說笑笑,以后有空了請他們一起喝酒吹牛,這一世里他也沒什么感覺,這種小小的分別,實在不值得他這樣一個大叔去流淚。
他們和教官注定是萍水相逢,以后再也難以遇到。
童譽也沒哭,在一邊叨叨:“完事就可以走了,還在這里煽什么情?”
周末看了他兩眼:“童譽,就算你不哭,也不用這么嫌棄教官吧?好歹一個戰(zhàn)壕里待了小一個月。”
童譽沮喪地說:“你不知道,單凌霄喜歡上他們那邊一個連長了,據(jù)說那小子軍人世家,背景很厲害的?!?p> “哦,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會不知道?三班的孫靚靚是我表妹,親眼看見她好幾次去連長的宿舍,還給他寫信,給他買了名牌皮帶?!?p> “教官不準和女生談戀愛吧?”
“是沒談,可是勾引女生就不行,他幸虧走了,不然我就去舉報他?!?p> 楊永昌早聽見他們的談話,神奇地把離愁給治愈了,湊過來問:“那你以后還追她不?”
“當然,我這個人很專一的,我還能比不過一個當兵的?”
他表妹告訴他不是教官勾引單凌霄,而是單凌霄去勾引教官的,人家教官根本不接受禮物,后來見都不見她。
他不信,單凌霄不是這種人。
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在紅綠燈那塊兒剛好紅燈亮了,有幾個老太太不管不顧地往前走,童譽因為心里不痛快,就沒看燈,也跟著她們過馬路。
“童譽,紅燈?!睏钣啦嵝训馈?p> 童譽這才抬頭看見紅燈,不過他已經(jīng)走了一半了,想也沒想,大聲說:“沒事,走著走著就綠了。”
教官走了,軍訓(xùn)正式結(jié)束了。大家一下子輕松起來,在宿舍里開始聊天,課要過了十一節(jié)后才上,大家商量十一節(jié)怎么玩。
童譽肯定是回家,他家在本市,楊永昌猶豫著也想回錢江,大巴車到錢江也就兩個小時。
幾個人正光腳踢踏著拖鞋聊天,門口忽然一黑,一個人站在門口。
緊接著就好幾個宿舍的男生擠來門口看。
女孩子個子高挑,脖頸修長,她的容貌把單凌霄甩了十八條街。楊永昌此時的想法就是如此,錢江也是美女如云的城市,但是他從沒有見過一個能與這個女生比。
這才是真正的美女。
一時間門口所有原本湊熱鬧的人,腦子里只跳出來四個字:人間絕色!
楊永昌立馬站起來,笑著問:“你,你找誰?”
“周末是在這個宿舍嗎?”
聲音一出,全體震驚,這是神仙姐姐嗎?
她一出口,周末就聽出來了,是程姿容!
她的聲音辨識度高到就算扔在千軍萬馬里,只要她一聲咳嗽,也能清晰地被辨別出來。
周末原本背對著門,被喊了名字,扭轉(zhuǎn)頭說:“你怎么來了?”
“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呀?”程姿容壓抑了一個月的情緒,幾乎要爆發(fā)出來,但是她沒有發(fā)作,小臉有點冷。
“我沒看見?!敝苣┑ǖ爻橹鵁?,說,“在軍訓(xùn),不讓帶手機?!?p> 程姿容很想說她都是晚上睡覺前給他打電話,他完全可以接的,但是宿舍里那么多人,她不想說出來。
“這些給你?!彼咽掷锏拇舆f給周末,周末接過來,挺沉,看到她手勒得通紅。
“謝謝!以后不要帶了,市場上什么都有,我自己會買的。”
周末說話一本正經(jīng),客氣得叫程姿容十分憋悶。
“十一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東海我還沒看過?!背套巳輪栔苣?,要擱著以前,他肯定會說:“我們一起去玩唄。”
“我十一有點事,我要去看一個人,你和宿舍的女同學(xué)一起多相處,大學(xué)四年都在一個屋檐下,關(guān)系要搞好一點?!敝苣┮弥蝗フ抑茕h。
程姿容聽周末叫她和同學(xué)關(guān)系搞好一點,有些高興,媽媽也是這么叮囑她的,要和同宿舍的同學(xué)搞好關(guān)系。
“我們班里說要掃舞盲,學(xué)習跳交誼舞,你能做我的舞伴嗎?”
“我不想學(xué)跳舞,再說咱們兩個學(xué)校有點遠,你和你們學(xué)校的同學(xué)一起學(xué)吧?!?p> “那我也不學(xué)了。”程姿容說,“我也不是很喜歡這些活動?!?p> “我是男生,舞蹈學(xué)不學(xué)無所謂,女孩子該學(xué)還是要去學(xué)?!?p> “那你做我舞伴?”
周末才不去參加什么掃舞盲,交誼舞,他還要學(xué)嗎?早會了。
“找你學(xué)校的同學(xué)好好玩,咱倆的學(xué)校太遠了,不合適?!敝苣┰俅尉芙^了。
程姿容的小臉有點沮喪,說:“那我先回去了,我以后打你電話你要接。”
“知道了?!敝苣┐┲闲退氯ィ套巳菀擦晳T了,周末一直小節(jié)不太在意。
一路上不管是新生,還是高年級的學(xué)長,看著程姿容都驚艷的兩眼發(fā)直,這是哪個班的女生?
周末勾著嘴角,似笑非笑,他知道程姿容漂亮,雖然他們來自青城小地方,小地方就不能出絕世美女了?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走出宿舍樓,在外面人少的地方,程姿容就忍不住問周末。
她以前和周末一起讀書,經(jīng)常被他的混不吝氣得夠嗆,但是分開了,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人不在眼前晃悠,她已經(jīng)嚴重不習慣了。
“沒有啊,我生你氣干嘛?”
“我,我曾經(jīng)想退學(xué)……”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周末立馬聲音冷了許多:“我們都長大了,自然和以前會有些不一樣?!?p> 程姿容一時回不了話,有些憋悶。
周末把她送到學(xué)校大門口公交車站,問她:“你坐幾路車來的?”
“405換910過來的?!?p> “910過來了!”周末指著遠遠過來的公交車,程姿容看著他寬厚的后背,有一種被掃地出門的感覺,她竟然被嫌棄成這樣嗎?
車子過來,她坐在凳子上沒動。
“你上車呀!”周末看著她,催促道。
“下一趟吧,這一趟太擠了?!?p> “哦,那再等一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