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本王給你把頭擰掉
“王爺?!钡弁跫业墓葱亩方牵济靼?,但她沒想到二皇子外表那么器宇軒昂的一個人,內(nèi)心里裝的竟然都是些不可告人的骯臟心思。
“怎么?”少年看向身旁的人,瞧出她的眸子里似乎閃現(xiàn)了一絲懼意,他問:“嚇到了?”
“那……那不可能!”韋靈兒慌亂的掩蓋住自己的內(nèi)心波動,“明日我便回刑部,將孫茂的案子給查清楚,我看看你的皇兄們,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不要查太子。”少年命令似的語氣響起:“還有我的那幾位皇兄,能躲得遠一些,便盡量躲遠一些?!?p>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爺難道沒聽說過嗎?”
“韋侍郎還真是鐵面無私。”少年無奈:“太子身后有可才人,可才人又是父王心間兒的至寶,你若是查了他,后果,還需本王告訴你嗎?”
當今圣上對一才人嬌寵至極,這一點兒,她殿試的時候親眼瞧見過。
殿試時,圣上坐在正中,皇后與他平齊這倒是沒什么異議,但另外一旁,坐的確實是一個才人。
那才人舉手投足,媚眼含春的確實把圣上哄得團團轉(zhuǎn)。反倒是另一側(cè)的皇后,倒顯得和圣上生分許多。
只不過,就這樣一個獨得圣寵的人,怎么會兒子立了儲君,自己還只能位居才人呢?
身旁的少年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開口道:“父王自然不忍讓自己心尖的人只有個才人的名分,但卻不能不顧及皇后娘娘的意思?!?p> “可為何能將李成護立儲?”這個皇后能忍?
“你不了解父王。”少年坐在一旁,神情沉重了幾分:“父王有時候還是會不顧后果的做事?!?p> 一介才人的子嗣竟能立為儲君,而他一個妃子的子嗣,卻是個不受重視的王爺。
韋靈兒忽的對他生出了幾絲憐憫,她見少年的眉宇遲遲不肯舒展,便只好轉(zhuǎn)移話題:“王爺,咱們下去逛一下就回府唄。”
“嗯。”少年將她攬緊在懷內(nèi),剛落地,她便一溜煙沖去了糖葫蘆的小攤。
“姑娘,來一串?”老板抬頭,滿臉是笑。
一串怎么是她韋靈兒的行事風(fēng)格,她爽快開口:“都要了?!?p> 小攤老板瞬間笑的合不攏嘴,熟練地給她包了起來,少女拎著糖葫蘆指指身后:“老板,銀子他付?!闭f罷,立刻逃離開。
只剩身后的少年一邊付賬,一邊用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抱怨:“韋靈兒,你要是吃不完,本王給你把頭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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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韋靈兒傷勢痊愈,王智憶次日清早便來到王府接她回去。
“靈兒。”他一臉喜悅的走來,見她出來,連忙將自己手里早已準備好的黑色披風(fēng)給她披了上去:“傷才剛好,別受寒了?!?p> “智憶哥哥。”少女的臉上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笑:“大理寺的案子解決了?”
“嗯。”他滿眼含笑:“你昨晚可去了十里亭,有談什么嗎?沒有受傷吧?”
“放心吧。”韋靈兒一邊跟著他往外走,一邊道:“林王爺?shù)奈涔芨邚?,我又得了師父的藥粉,毫發(fā)無傷?!?p> 聽到她口中冒出的‘林王爺’三個字,王智憶著實心里一陣不悅。
他瞥了一眼王府,只能暗暗慶幸,好在她的傷已經(jīng)好了,今后不會再和林維揚產(chǎn)生任何牽連。
此時,甄仁倒是拎著一壺酒,出現(xiàn)在了院內(nèi):“丫頭,傷好啦?”
“師父,你就跟我回府吧?!表f靈兒撒起了嬌:“你可是少陪了靈兒十年,你得補上,還有那醫(yī)術(shù),你得再多教我點兒。”
“老夫得好好考慮考慮。”甄仁見她著急,故意打趣:“老夫若是跟你回韋府,你會每日準備上好的酒釀嗎?”
“喝什么酒,對身體不好。”韋靈兒嘟嘴:“師父,你都多大年紀了,別向小孩子要糖一樣,你最近喝的已經(jīng)夠多了,要不是王爺在,我不好意思說你,我早就給你把酒葫蘆沒收了。”
她說著,便作勢要去奪他手里的酒葫蘆。
甄仁早有防備,笑著將酒葫蘆護到了懷內(nèi):“不去不去,王府有酒,老夫還沒喝夠呢。”
“師父,就算你要在這喝,人家王爺還不一定收你呢。”
“胡說,本王可有那么小氣?”身后響起少年的聲音,只見林維揚背著手踱步慢慢走來:“甄師父,您只要愿意,林王府便隨您待。更何況,您給韋侍郎解毒,本王還沒好好答謝您,這酒更算不得什么?!?p> “瞧瞧,瞧瞧咱們林王爺。”甄仁得意起來:“說什么都沒用了,老夫就在王府住下了?!?p> “哎……師父?!表f靈兒無奈。
可少年的話,卻令王智憶一陣不悅,甄仁給靈兒解毒,何時輪得到他林維揚來惺惺作態(tài)的提感謝了。
“甄師父,您就跟著靈兒回韋府吧,您若是需要酒,我便去每日給您買來?!蓖踔菓浥闹馗蛑?。
“嗯?”甄仁故作驚訝:“老夫何時有了這么多的徒弟?”
“師父,你別鬧了!”韋靈兒跺腳上前,似乎想要將甄仁拉回去,沒成想剛邁出去一步,甄仁沒拉到,身上的披風(fēng)卻被扯了下來。
她轉(zhuǎn)身,卻見那件黑色披風(fēng)早就落到了林維揚的手上:“韋侍郎即將回刑部接任尚書,還是穿的喜慶些吧。”他伸手,林現(xiàn)連忙遞上一件淡粉色的外袍。
他將外袍遞到韋靈兒身前:“這外袍,是薛姨特地給你做的,說是冬暖夏涼。只不過里頭加了軟甲,可能會有些重?!?p> “薛姨做的?”甄仁倒是激動了起來,伸出手就想去摸,卻被韋靈兒一把拍開,將袍子搶先拿了過去。
“薛姨的手可真巧。”她摸著那袍子上密密匝匝的針腳,不禁贊嘆。
“那是自然,薛兒的手藝長安城里絕對無人能比?!闭缛拭χ胶停f靈兒卻皺眉:“師父,你……怎么知道?”
“嗯?”甄仁忽的慌了起來,“我就是……就是看到這衣裳做工細致,有感而發(fā),有感而發(fā)……”
這小老頭,年紀越大,越不肯說實話了。
韋靈兒瞥了一眼甄仁,沒有拆穿,也沒有繼續(xù)強迫他回韋府。
她出了王府門,走上轎攆之前,轉(zhuǎn)身對林維揚道:“王爺,幫我跟薛姨道聲謝?!?p> “一定?!鄙倌臧莅菔郑寝I攆消失在遠處,心頭卻是一陣失落。
身旁的林現(xiàn)開了口:“王爺,那明明是您差張相從蘇州制造局連夜帶回來的,為什么卻跟韋姑娘說是薛姨做的呢?”
“噓……”少年開口:“爐子上的水,燒開了。”
“?。 绷脂F(xiàn)連忙跑去查看,卻見爐子上空空如也,他愣在原地:“水呢?王爺是不是記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