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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女官她冠絕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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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女官她冠絕京華 不夜聲 2229 2022-03-27 10:10:00

  “尚宮大人到!”

  一陣清亮的女聲自身后傳來,院里的眾人紛紛向后撤讓出一條道路,雙手相握放置胸前,手臂打直,屈腿行禮:“拜見尚宮大人?!?p>  一抹朱紅走進考院,頭頂的鏤空蓮花瑪瑙步搖隨著步頻微微擺動,身形綽約端莊,神色肅穆,氣度不凡。

  韓姝齡走進人群中,先是眼眸微動掃視眾人,面上不動聲色,但隱約能看出她眉間有不滿之意。

  朱唇輕啟,她的聲調輕柔卻偏生讓人喘不過氣,臣服于她的威壓之下:“何故耽誤復試?”

  朱令侍自顧自地起身,向韓姝齡說明方才發(fā)生的事:“回尚宮,方才兩個秀子發(fā)生了點誤會,此刻已經解釋清楚了?!?p>  眾秀子暗中思忖,這溫仙月真不是個好運的,朱令侍搶占先機將這事揭過了,一旦韓尚宮聽信她的說辭,溫仙月要想懲治趙詩揚,怕是難了。

  趙詩揚掀起眼簾盯著溫仙月后背,鼻間發(fā)出一聲嗤笑。

  就憑你,還想動我?

  周圍人的心思百轉千回、蠢蠢欲動,唯有溫仙月一動不動地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頭埋得低,無人發(fā)現(xiàn)她微揚的嘴角。

  語畢,朱令侍抬起頭打量著面前雍容華貴的女官,渾然一體的淡然與貴氣,通體的嫻雅與從容,是她們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所不能比擬的。

  她是剛從州縣提拔上來的,做了復試監(jiān)考官也是承了趙家的恩,進京之后還未見過一品女官,如今見著,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誰知韓姝齡的臉色突然一變,眉梢都透露著一股冷意,她仰起下巴睥睨著朱令侍:“哪兒來的從五品令侍,不成規(guī)矩。”

  “尚宮大人還未喚平身,誰給你的膽子擅自起身的!”

  朱令侍身子一抖,臉色蒼白,忙不迭地跪下去:“尚宮饒命,尚宮饒命。”

  韓姝齡嘴角下拉,不勝其煩:“官至從五品還如此不懂規(guī)矩,你是誰塞進尚司府的?”

  朱令侍頭埋得低低的,握在小腹前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下官,下官……”

  “不必多說,來人,帶她進司仗殿,查清她的來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韓姝齡身后走出幾名女官,將朱令侍拖了下去。

  被帶走時朱令侍還不斷掙扎求饒,發(fā)絲凌亂也絲毫顧不上,梳上了代表身份的發(fā)髻,也做不到那個身份的高度。

  前腳感嘆溫仙月命不好的秀子,此刻看到朱令侍的下場,又開始暗道她運氣好。

  眼睜睜看著朱令侍被拖下去的趙詩揚此時只覺得騎虎難下,剛剛輕蔑的神情一掃而空,唯有恐懼與害怕。

  要是溫仙月抖出方才的事,依這個韓尚宮的性子,怕是會連累到她做侍郎的父親。

  處理完朱令侍,韓姝齡方走到主位上坐下,玉手撫上額角,目光觸及下面的新晉秀子,只覺得頭疼:“起身吧?!?p>  “謝尚宮大人?!?p>  “索性今兒個也考不成復試了,說說吧,怎么回事?”

  溫仙月上前一步,規(guī)矩地福身后,才開口說明之前的事。

  “回尚宮話,趙秀子污蔑我考試舞弊、私會外男,打斷了考試;又拿不出證據,證明她所言為真,不想驚擾了尚宮,還望尚宮恕罪?!?p>  韓姝齡見她行事規(guī)矩,舉止得體,心里騰升分毫好感:“你倒是個懂事的,曉得先讓本座恕罪。本座今日是要治你們的罪,你在這兒求饒也無用。只是治罪之前,得先搞清楚事情的原委?!?p>  說到一半她稍稍一頓,鳳眸一凜,目光劃過每個人的面龐:“故意滋事者,本座也會讓她與剛才那位令侍搭個伴,從哪兒來,回哪兒去?!?p>  她捕捉到趙詩揚在人群中的身形一抖,輕笑出聲:“接著說?!?p>  溫仙月頷首低眉,將事情原委如實道來。

  “李秀子與趙秀子各執(zhí)一言,下官不愿探究誰的話是真的,誰的話是假的。只有一事,下官知道,定是真事?!?p>  “哦?”韓姝齡一挑眉,“你且說說看?!?p>  溫仙月雙膝落地,跪在地上神情堅毅:“下官要狀告秀子趙詩揚,科考期間,與他人私傳信件?!?p>  趙詩揚猛地抬起頭,沖著溫仙月大喊:“你胡說八道什么!”

  溫仙月背影挺拔,稍一側目,回復趙詩揚:“趙秀子可別急,我可不是信口開河。尚宮大人只需去趙秀子房中搜查,定能搜出與他人來往的信件?!?p>  “此事是下官某日起夜如廁時碰巧撞見的,本來思及同窗之誼不愿向大人告發(fā),怎知今日趙秀子竟污蔑于我,將我的好意善心當成狼心狗肺。如此下官認為,此事沒有再隱瞞的必要,還請尚宮大人從輕發(fā)落下官包庇之罪?!?p>  溫仙月兩手伏地,頭挨手掌,語氣誠懇姿態(tài)卑微,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因為被趙詩揚陷害,才寒心道出真相的。

  “不是的,尚宮大人您別聽她胡說!這個賤人分明有意陷害我,尚宮大人明察!”

  韓姝齡嫌惡地皺起眉頭,趙詩揚的無禮又觸了她的霉頭,說話的語氣不再溫和:“趙秀子失儀,掌嘴。”

  她的貼身女官領命前去,走到趙詩揚面前時面無表情地表達歉意:“得罪了,趙秀子。”

  “你敢打我?我父親可是兵部侍郎,你一個小小的女官……”

  還不等她說完,女官的巴掌就落到了她臉上。

  等人去她的寢居搜查完之后,趙詩揚已經挨了幾十個巴掌,眼淚直流就是說不出話。

  韓姝齡打開女官呈上來的書信,一邊看一邊搖頭:“愛女親啟:栽贓溫氏舞弊一事已安排妥當,屆時監(jiān)考令侍會幫襯你,助你鏟除你所恨之人。愿女兒萬事順意。父親親筆?!?p>  “好一個父女情深啊?!表n姝齡拖腔拉調,不緊不慢地念完那封書信,面帶嘲弄之意:“將趙詩揚拿下,扭送大理寺,連同這些書信一起。他兵部侍郎好大的官威,手都伸到我這尚司府了,真不把本座放眼里嗎?”

  韓姝齡是真的動怒了,恰好隨了溫仙月的意。

  這趙詩揚自打進尚司府以來,就看她不順眼,素來是個愛嫉妒的主,正好這次為她所用,挫挫趙家的銳氣。

  今日之事傳出去,趙詩揚別說做官,在京城都難得做人,有人保趙家,卻沒人會保她。

  害人終害己,趙詩揚的惡行最終都回報到了自己身上。

  溫仙月心里生出一分喜悅,暗自發(fā)笑,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韓姝齡正看著自己,眼里的探究意味毫不掩飾。

  她收起笑容,自然地垂下頭移開視線,不叫她窺探自己的心思。

  “溫……仙月?”韓姝齡玉指輕點,嫣然一笑,眸中閃著精光:“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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